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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

  「嗯?」

  「您為什麼不告訴丁大人,您已經找過淮南王了?」

  丁紫嫣慵懶道:「你問的太多了。」

  翌日早朝,眾臣議事剛剛開始。

  小皇帝年紀小,睡眠較多,正撐著頭打盹兒呢,就被怒氣沖沖的一句話驚醒了。

  「臣有冤要伸!」

  小皇帝眸子突然睜大,望著台階下的親舅舅丁澤,奶聲奶氣道:「伸什麼冤?」

  丁澤的花白鬍子氣得一抖一抖的,「大理寺一大早就上下官的府邸,將下官的兒子給抓走了!」

  京城誰人不知,他家兒子丁知禮是個紈絝子弟,惹不起都儘量躲著,眾臣議論,不知他這次又是犯了什麼事,竟然栽到了大理寺手裡。

  向余笙不緊不慢地走出行列,道:「不如讓下官來說說,貴公子犯了什麼事?」

  丁澤臉色鐵青,惡狠狠剜了他一眼,聲音顫抖,「再犯了什麼事,也得查清再說,憑什麼先把他收押了?」

  「哦?」向余笙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唇邊甚至勾了個笑,「貴公子前些年因在京城踩踏手無寸鐵的小兒,先皇體恤您是老來得子,寬容處置,只是將人罰至菩提寺靜思。」

  此案當年鬧得沸沸揚揚,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聽過,當年若不是丁澤讓親妹妹丁紫嫣在先皇面前吹了枕邊風,又怎會輕罰至此。

  他口中的「貴公子」三個字聽上去刺耳得緊,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但偏偏丁澤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的氣焰敗了不少,「那又如何,已是陳年往事。」

  「哼。」向余笙不給面子地嗤了一下,道:「貴公子有案底在身,原本以為去菩提寺靜思能使他改變脾性。但貴公子竟在佛門淨地奸。殺十多個無辜女子,還就地掩埋了她們!」

  眾臣目光銳利如刀,看丁澤的眼神怪異萬分。

  畢竟在佛門淨地干如此殘忍血腥之事,世間少有。

  丁澤反倒是不懼了,大言不慚道:「小兒雖貪戀女色,但不能因為他住在菩提寺,就認定此事是他所為,菩提寺香火旺盛,來往香客甚多,保不齊是誰犯的案。要說是我小兒,人證物證何在?」

  他這幅自信的模樣,倒叫不明真相的官員猶豫了。

  「丁大人,百密總有一疏,你以為你用錢收買了受害者的家屬,就能讓他們閉嘴當死人?」

  丁澤隱藏在袖底的手顫了顫。

  向余笙:「我辦案一向講究證據。丁大人恐怕還不知道,貴公子回京後,犯的案子不止三樁,他嫁禍完淮南王府和慕容府後,被大人送進了後宮。丁大人肯定以為他會老實了,但他在景山又犯了另一樁案子。」

  「原來,原來!」丁澤圓目瞪著向余笙,又掃過長孫玄和方正清,「你們都是一夥的。」

  方正清笑眯眯地轉過身看他,「你說誰是一夥的?」

  長孫玄挑了挑眉,笑了笑,心道:「還挺凶。」

  凶得……有些可愛。

  丁澤蔫聲了,若是別的大臣他還敢回嘴,但方正清不同,他是先皇託孤大臣,是名副其實的權臣。

  第30章 打的什麼主意

  向余笙今日是吹著不成調的曲子進的大理寺,那春風得意的樣子看上去……像二傻子……

  有官員善意嗆聲:「向大人,莫非你終身大事有著落了?這麼高興?」

  大理寺上下的人都知道,向余笙家中有個彪悍老母,一品誥命夫人,向父後房空空如也,連個妾也無。

  京城上下雖對向母的強勢明嘲暗諷,但哪家夫人不打從心底里羨慕向母?

  但正因向父後房空置,向母又僅生下向余笙一子後,再無所出。為了延續向家香火,光耀門楣,向母的常年嘴邊話是「姑娘年芳幾何,可有夫家?」

  自向余笙邁過二十大關後,便成為了京城最「恨娶」的貴公子。

  多年來,向余笙被向夫人逼婚逼得連個侍女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怕她降低選媳標準,看上出生低微的侍女了……

  可謂是,聞女色變。

  向余笙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未盡的笑意,幽幽道:「你這麼閒,那邊的案宗也交給你處理了?」

  那人望了望牆角堆積的陳年舊案,連連求饒,「向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放過呀!」

  向余笙置若罔聞,抬腳往後門牢房走去。

  旁邊有人嗤笑埋頭於案宗之人,「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向大人為什麼高興,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今日慕容大人要出獄了。」

  慕容安和向余笙二人是大理寺最默契的搭檔。二人一動一靜,慕容安的沉穩正好壓住向余笙的急性子,兩人一同破案,再棘手的案子都能手到擒來。

  向余笙至牢房時,慕容安正好走出來。

  慕容安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中幾日,原本通透白皙的肌膚變作了白玉般通透,額角血管都異常顯眼。

  一時竟不知說著什麼。

  向余笙直接走上去,給了慕容安一個擁抱。

  「……」慕容安雙手抗拒,想推開他。

  但向余笙只覺得胸前的手隔著衣服,從他的紅豆處往下滑了一下,他身體一僵。

  剛才那是……

  明目張胆的撫摸?!

  不過一瞬後,他非但不覺得奇怪,反而摟緊了懷中的慕容安。

  他家慕容安可真是越來越軟了,抱在懷裡像飽了一團棉花,舒服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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