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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悄無聲息的往後退,卻還是讓人發現了,成蹊忽然回頭,衝著他招了招手,「大佬!你還好嗎?」

  後退的步伐一轉,他抬步正常的走了過去,到桌邊站著,自然的坐下去,「什麼好不好的,總歸還是活著,李景呢?」

  「他有事,先走了。」成蹊雙手攏在袖子裡,靜靜看著他,「我聽他們說,你被罰去了問心台,最近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問心台是三重天門中弟子問道之地,裡面有一神器,可叩問道心,只是不易久待,留久了就不是輔助修仙,而是折磨人的刑法了。

  容纓戴著面具,成蹊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對方漫不經心的說,「我就是個守門的,你當我進去是受罰了?」

  成蹊靜靜看著他,容纓沉默片刻,改口道:「我真的無事。」

  「他……還在嗎?」成蹊輕聲道。

  容纓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消失了,時間回溯之後,他的力量就越來越低,後來便壓制不住我,等我醒過來以後,師尊找人幫我查過元神和識海,沒有問題。」

  成蹊點點頭,滿懷歉意的開口,「對不起,連累你了。」若是他當年能將事情處理好,便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不會讓此間世界輪迴這麼多遍。

  「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曾怪罪你……況且,這些事也與你無關。」容纓手動微動,淡淡道:「他消失前有句話,托我對你說。」

  身後樹叢微動,容纓瞥見了一片白色衣角。他嘴角抽了抽,到底還是沒拆穿,輕描淡寫道:「那個我……他最後後悔了,消失前很慚愧,說對不起你,讓你好好活著。」

  成蹊眼裡的光有些黯淡,說不出是傷心或者是遺憾。但到底一切都過去了,早在他一周目身死的那一刻,便選擇不再回頭。

  「恨他嗎?」容纓問,「他那般對你,該死。」

  成蹊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恨過他,只是我……只是我沒有能力。他需要的是太陽,我沒能引他走上一條更正確的路。」

  容纓將他當成了救命稻草,而十七歲的成蹊在系統的控制下,尚且自顧不暇。容纓需要太陽,他卻只是一隻搖搖晃晃的燭火,勉強照亮三尺之地,無法為他照亮那太過黑暗的前路。

  於是那個偏執又絕望的少年,義無反顧在錯路上走到底,發了瘋。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沒什麼好愧疚的。」容纓漠然道,「從前的我……便是這般性格,換了誰來都一樣,不怪你。」

  他拍了拍成蹊的肩,「行了,別吹冷風了,再讓某人等下去,他大概就要撲過來打我了。」

  花木後,李景雙手環胸,眉頭一挑,探頭嘖了一聲,「你當我那么小氣的?」

  容纓笑了,他將成蹊拉起來,往李景身上推過去,「行了,你倆別在我面前晃,再晃我師尊就該同我說親了。」

  成蹊便也笑了出來,「走,喝酒去?」

  容纓看了看天色,「下次吧,我得回去守問心台了,不然出了事,又有一堆人跟在後面罵我。」

  下面的路不同了,容纓揮了揮手,忽然想起來似的,「對了,我覺得你們有時間,可以同沈星河他們解釋一下。」

  成蹊:「嗯?」

  容纓不懷好意道:「也沒什麼,就是對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些困惑。畢竟李景屍骨未寒,你便與景霄寒投懷送抱,他們還當你是為了活著忍辱負重。」

  成蹊:「……」

  李景:「……」

  「嗯……成蹊死訊大多數都知曉,玄天君成婚的事估計沒多久又得發婚帖。」容纓嘖了一聲,「你們這感情生活……不少人不清楚內情,在猜李兄你是不是在修什麼殺妻證道的功法。」

  成蹊:「……」

  李景:「……」

  「有時間可以去人間收幾本話本子,我猜你們這幾個月大概沒心情關注別的,所以都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流言傳成了什麼樣子。」

  那邊容纓揮揮手溜溜噠噠走了,這廂成蹊與李景對視片刻,一臉莫名。

  成蹊沉默良久:「要不……我去買本看看?」

  夜深人靜,成蹊翻著書頁猛拍大腿,樂不可支,「為什麼每本書里你都要殺妻證道啊?他們是有多怕你啊?」

  李景看著桌案上那一摞十幾本的書,十分嫌棄的挑挑揀揀,「一點創新精神都沒有。」

  也不知是誰總結了他們倆人之間的事,從學宮時的成蹊與李景寫起,到後面李景身亡,他便與景霄寒攪和到了一起。因為還有不少重疊的時間線,但大抵都是些虐念情深,土點的就是成蹊心中永遠的白月光李景,和霸道高冷強制愛的李景,正常點的就是玄天君為救天下殺妻證道,結果打敗反派後永失所愛之類……

  李景不能理解,「他們就不能把腦洞開大點嗎?一個個都沒什麼眼力,連我們是同一個人都看不出來。」

  成蹊:「……」就李景那個皮的不行的性格,和景霄寒那張死人臉,誰能把他們倆想成是同一個人啊!

  他拍了拍李景的肩膀,安慰道,「沒什麼,我在書里不也是心狠手辣,喜歡採補的邪修嘛,平常心,平常心啊。」

  李景仰頭,羞澀道:「那你今夜採補我嗎?」

  成蹊瞬間後退五六七八步,懷裡的書冊都掉了一堆,「倒也不必,那什麼……我去看看隔壁的我自己,敘敘舊啊,你好好歇息,今天就不用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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