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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叔拿杯子的手頓時一抖,滾燙的茶水灑在手背上,他卻仿佛感覺不到,「宛宛……怎麼了?你別說沒用的了,趕緊說情況!」

  話音剛落,岑鶴九就猛地站起來給劉叔鞠了個標準九十度的躬,而後垂頭道:「劉叔,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早年一個叫雲深的組織,後來被道門打壓,很快就銷聲匿跡了。是我們太大意了,如今看來那組織不過是韜光養晦,這些年裡積聚了不小的勢力,似乎是懷有某種目的。這件事是我的責任,讓宛宛牽扯了進來,我沒有保護好她,宛宛被他們帶走了。」

  劉叔茶杯都被拿住,「咣啷」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岑鶴九見他大驚失色地站起來,連忙補充道:「不過他們應該是想將宛宛當作人質,不達目的是不會輕易下殺手的。所以我們正在想辦法儘快找到她。」

  劉叔整個人頓時都被一種頹然的氣息包圍了,他撐著沙發,晃晃悠悠地坐下,「這事,這事不能讓你劉姨知道,她身體不好,得瞞著點……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容音剛要開口,岑鶴九就不動聲色地把手按在她手背上,示意她稍安勿躁,擺明了是要把她從這件事情里撇出去。

  「昨天下午。」岑鶴九沉著道,「她情急之中留下了一些線索,如果現在行動,是來得及的。」

  容音心頭一跳,劉卉宛留下的那些線索相當有限,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雲深的老巢在哪裡,怎麼行動?但是另一方面,容音也覺得岑鶴九不是只會開空頭支票的人,他既然敢說,難道是已經分析出有用的信息?

  再者,容音這些年和劉叔早已生疏,她現在若是草率開口,怕又會帶出什麼誤會,因此也就保持了沉默,交給岑鶴九去處理局面。

  誰知劉叔聽說這個消息後,也只是剛才有一瞬的驚慌,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神色變得非常疲憊,「雲深,呵呵。」

  岑鶴九不解,「您這呵呵是幾個意思?」

  這回劉叔抬頭,看的是容音。

  容音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在漫長的對視中等著他先開口。

  「雲深……就是容清河那個組織吧?」劉叔這話是盯著容音的神色,一字一句地問出來。

  一瞬間容音的臉色變得刷白,盛暑時節,她卻仿佛掉入冰窟。

  「容清河?誰?怎麼聽著耳熟?」岑鶴九皺眉道,「是容家的親戚麼?」

  容音露出一個慘然的笑,竭力維持鎮定,「原來如此。當年的那些事……原來您一直都知道。您全都知道。」

  「這個『全』字就抬舉我了。」劉叔心痛女兒的失蹤,也不顧客人在場,直接煩悶地點了支煙,「當年我和老鄧,還有你們的父輩,關係都是相當好的。你以為當年出事後,我倆為什麼寧願丟掉傳了幾代的老本行,不惜欺師滅祖也要苟延殘喘,隱姓埋名到現在?」

  「因為你們知道雲深的秘密。」容音頓時笑開了,瞭然地說。

  劉叔揮揮手,煙霧隨著他的動作散開,「我都說了,你太抬舉我了。我們不知道什麼雲深的秘密,但是容清河這小子的脾性,我多多少少還是知曉的。雲深的老巢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否則我和老鄧也活不到現在。這個一會再講,我現在先問你們,他們好好的為什麼會盯上宛宛?」

  一句話倒把容音問懵了,難道不是劉卉宛先惹了唐門的事,才被雲深注意到的嗎?可是從劉叔的態度來看,他是真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那當時岑鶴九……

  接收到容音疑惑的眼神,岑鶴九打了個圓場,「這個……劉叔,會不會是因為宛宛經常跟我和容音見面,才被人當作目標盯上?」

  劉叔卻愁眉緊鎖地搖了搖頭,「不會這麼簡單。那些人不是沒腦子的混混,綁人肯定有更值得深思的意義。」

  「您是說……」

  「我問你們,宛宛這陣子有沒有不尋常的地方?」

  岑鶴九回味這句話的意思,眼神驟然嚴峻,「您的意思是和她的能力有關?那些人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我和容音,而是……一開始就把宛宛算在計劃內。」

  他們覬覦劉卉宛的能力!

  劉叔頹然靠著沙發,「我為什麼把宛宛從小就約束起來,不讓她碰我們老本行那些東西?你們只知道我是想帶著我劉家的後人在這世上苟活……實際上我知道,自己的女兒打一生下來,就有著比我強的多的天賦。我害怕啊。我害怕再看見當年璄州的慘案血海。亭修是懂我的,他顧及我們這些老友離開璄州後的安身之所,為了和我一起保護宛宛,留下了一個鐲子,這鐲子原本是一對。」他說到一半,意味深長地看著容音,「另一隻,你父親留給了你。」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第125章 憶少年43

  容音幾乎是彈起來的,一把扣住劉叔的肩膀,「您……您說什麼?那鐲子,宛宛也有一隻?是我父親留下的?您是不是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我父親到底為什麼會死,我母親去了哪裡?我母親並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因為怕事所以丟下我和我父親跑路的,對不對?」

  岑鶴九擔心她現在的身體經不住這種情緒刺激,站起來拍拍她的肩稍作安撫,「容音,你先冷靜一點,慢慢說。」

  慢慢說?

  容音抬起頭,大顆的眼淚隨著她的動作砸落在地,她眼圈通紅,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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