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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若木雞地聽著旁人的尖叫,緊接著記起夢裡還有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對了,她救下了那個女生,然後自己被撞出去七八米,拐角應該還會衝出一輛大卡車,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從她身上碾過去。

  根本就不用送醫院,夢裡的她死在了這一天。

  第112章 憶少年30

  劉卉宛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仍舊一頭冷汗,「要不是周朝突然出來救下我,你們可能只能在醫院太平間找我了。」

  岑鶴九一頭霧水,「周朝是誰?」

  「喏。」她朝沙發上努努嘴,兩人這才發現他們背後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男生,一直在百無聊賴地翻一本雜誌。見他們視線看過來,便禮貌性地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男生清清瘦瘦的,就是面上總纏繞一絲陰鷙,容音直覺他氣息不是很好,悄聲問劉卉宛道:「你們認識?」

  劉卉宛搖搖頭,「他今天也是碰巧救下我的,之前並沒有見過面。不過來的路上我和他聊了幾句,總覺得似曾相識似的。」

  容音習慣性嘲她,「也許是前世有三百次的回眸。」

  劉卉宛哭笑不得,「我這回是認真的!最近我的既視感來得比大姨媽還頻繁,是不是我的家族血脈終於要彰顯威力了?」

  「彰顯威力?」岑鶴九閒閒地把胳膊搭在卡座上,「你先想辦法保住小命再說吧。」

  劉卉宛愁眉苦臉,雙手合十做了個乞求的動作,「只要你們別給我家裡告狀,我這條小命就還保得住。」

  岑鶴九輕嘖一聲,不屑地翻白眼。

  說實話,他原本也沒想告狀。他和容音擺不平的事,劉叔鄧叔他們照樣擺不平。而且他又答應過慎鑒那件事……再想想今天在醫院裡看的那封郵件,這件事還是先不要擴散出去為好。

  「我還是覺得這事和雲深脫不開干係。」容音失神地攏著杯子說道,「就憑我在雲深那麼多年,對他們的氣息感知可以說條件反射,所以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上次小慎子一力堅持讓我別輕易下論斷,很奇怪。」

  「嗯。」岑鶴九對她的判斷不表態,「可問題是就算知道是雲深做的,也沒有用。」

  「有用。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刻都沒有放棄尋找我,而是一直躲在暗處虎視眈眈。」

  出逃十年之久,任誰都會有僥倖心理,說不定對方已經放棄追殺她了,畢竟在一個十年來毫無音訊的人身上下大工夫,能不能收回成本實在太難說了。雲深有很多個天賦很高的孩子,何必要在容音一個人身上孤注一擲?

  為了試探,容音特地將鐲子埋回璄州祖墳,其實那個時候鐲子的保護作用已經失效了。除此以外,她在鐲子上留下了自己的舌尖血。舌尖血是精血所在,浪費一滴都是暴殄天物,單看她在鎖龍山上引爆符籙來看,就知道一滴精血可以發揮多厲害的效用。

  留下舌尖血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暫時掩蓋掉她身上的氣,幫助她萬無一失離開璄州;一個是試探雲深的人,假如他們真的在時刻注意她的氣息動向,鐲子無疑會被人挖走。但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會不會你想多了?」岑鶴九問道,「你之後有沒有回璄州確認過?」

  容音糾結地咬著吸管,突然發現自己這種行為實在很幼稚,於是又若無其事地鬆開,「沒有,這還用確認嗎?鐲子沒過多久就出現在鎖龍山,明擺著是為了引我上鉤。修玉人算計著想讓我半夜上山被困,告訴我一條沒有標註捕獸夾的路,而且還話里話外地透露有個長得很像你的人前幾天去過燕丘。好巧不巧,我和寧歸玉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你就上山了,要是我對你不夠信任,你猜我當時會怎麼想?你猜我會不會為了自保,反撲過去殺了你先下手為強?」

  岑鶴九抬抬下巴,幽暗的燈光順著那一條優美的弧度滑入領口,他充滿諷刺地笑了下,「該說雲深是太了解你的疑心和強悍呢,還是沒想到你過於強悍?」

  「是吧,沒想到我瘋起來連『仇人』都上。」容音淡定地附和道。

  「……」

  劉卉宛本來默不作聲,硬生生被他們逼到紅著臉離開卡座,「媽的我再不想和你們共處了,你倆技能還帶被動餵狗糧的?」說完直接坐到沙發上去和周朝搭腔。

  容音等劉卉宛走開才說完後半句,「所以這十年來的每一天,雲深都沒有放棄過對我的追捕,鐲子失效後的每一天,他們更是比誰都清楚我的行蹤。」

  「但是他們沒有直接來找你。」岑鶴九心知肚明地接道。

  容音點點頭,「為什麼呢?原因可能有兩個——其一,現在我找回了太清劍,雙劍合璧,他們不敢輕易拋頭露面來賭。」

  雲深過去這麼多年苦心蟄伏,以至於道門都以為這個組織早就解散了,可見雲深對道門正統勢力還是忌憚的。而岑鶴九和容音的實力是有目共睹,他們不想直接硬碰硬。

  「其二是我自己猜的,我總覺得雲深對我的蹤跡也太了如指掌了,好像每一步規劃後都能看見我做了什麼一樣,我懷疑我們身邊就有雲深的人。可是他們又不急著對我下死手,而是步步為營想要引誘我回去,到底想幹什麼?」

  「貪啊。」岑鶴九不屑地笑,「無非想要魚和熊掌兼得,覬覦你的能力,想要你這副殼子,要不怎麼已經開始試探著控制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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