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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一個醒不來的噩夢。

  「你是……垃圾嗎?早知道這樣,為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拼一把呢?」容音再也無法掩飾心底翻山倒海的痛意,哭得稀里嘩啦,捧著他千瘡百孔的身軀,用自己的血化去所以纏在他身邊的陰穢之物。

  甬道中的牆壁上埋藏著暗器,百十來條二指粗細的鎖鏈從四面八方射出,鏈頭上焊著鋒利的矛頭,上面有倒刺。

  岑鶴九的腰腹和一條腿的膝蓋都被鎖鏈射穿了,牢牢釘在地上。他用另一條尚且能使上勁兒的腿勉強撐著身子,沒倒下去。

  難怪他一直在甬道里。不是因為他想保持地理優勢,而是根本想走都走不了。

  岑鶴九臉色蒼白地苦笑,伸手去捂容音手臂上的傷口,「我給你買豆花,救你出璄水,何曾在你面前這麼難堪過?我不要面子的啊?而且……」他捂著腹部的傷口,豆大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下,「你不是也受傷了麼?我們得……保存戰力,否則就算逃出陵墓,能不能出鎖龍山,太難說……」

  「你是覺得你犧牲了,可以變成我的式靈助攻一把?既然如此……」容音眯眼,表情詭譎,揮劍如風地斬下去。

  第69章 雙蕖怨33

  岑鶴九下意識緊閉雙眼。

  他的話半真半假。保存戰力是藉口,革命尚未成功,還需保存火種——只不過這火種不是他的策略,而是他的私心。

  他想過,用容音的血興許可以拖點時間。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她為自己放血謀生?

  他又不是黑心的黃世仁。不僅不是黃世仁,而且像極了楊白勞。

  捨不得拿她冒險,也不能容忍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不求送一個完好無損的她出去,只求自己的拼命能換來她今後好好地活。

  忘了那些令人不快的過往,真正地,作為一個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只為了自己活下去。

  下一瞬冷劍寒風貼著他的皮膚擦過,乾脆利落地斬斷束縛著他的鎖鏈,那些鎖鏈仿佛有生命般再次糾纏過來,但沾到容音的血又迅速偃旗息鼓。

  「式靈麼,阿碧足夠順手。你要是想把他過繼給我,我還可以考慮一下。至於你,還得繼續活著給我發工資。」

  容音說罷,護著岑鶴九滾到一邊,踹了那鏈子兩腳,「想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作妖?怎麼不去打聽打聽姑奶奶的來歷呢?」

  岑鶴九乜她一眼,「你有什麼來歷?你有吃著豆花眼不看路結果掉進璄水的來歷。」

  容音抬手斬斷擋路的鎖鏈,怒道:「屁,我那是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

  兩人明明還臉色一個比一個白,剛才還有一個在牆裡頭鬼哭狼嚎地放血置氣,一碰頭卻好似喝了靈藥,什麼毛病都好了。

  「算了……」慎鑒深深嘆氣,手裡還捏著剛才沒派上用場的布條,「先順著原路出去吧,音音,過來,我給你止血。」

  「不必了。」容音客氣地謝絕,「已經凝固得差不多了,你以為我真的會玩兒命?」

  慎鑒一時被噎住,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岑鶴九那對動人的桃花眼落入她眼底,透著三分趣味七分危險,「容歲弦,你在拿捏我?」

  容音無恥得坦然,扯過慎鑒手裡的布條,蹲下身為岑鶴九綁在腿上,「是啊。我就是賭你不會看著我去死,所以才放心大膽地放血。」

  她的手腕沒完全正好,腕骨一用力,還是隱隱作痛。

  慎鑒看出她的吃力,上前幫忙系好,又查看了岑鶴九腹部的傷勢,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是擦著邊緣穿過去的,沒有傷到『重要』部位。」

  「去!」岑鶴九給了他胸膛一捶,軟綿綿的跟繡花拳似的,繼而視線轉向容音,「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容道長終於肯對鄙人交心了?」

  容音臉「騰」得一紅,竟然在蒼白的面頰上帶出幾分血色,「交……交什麼心?你還在夢裡?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推下去?」

  岑鶴九看著圍在甬道高台下躍躍欲試的眾鬼物,漫不經心地回應容音,「自然是員工對老闆的信任啊,你想的是什麼?」

  「我想你姥姥。」容音咬牙切齒地摸衣兜,在其中翻找著什麼。

  「你是得想我姥姥,以前你去我家蹭飯不都是我姥姥做給你吃嗎?」

  「就我吃了?你沒吃?」容音怎麼看他怎麼欠,心情煩躁地上下摸遍了全身。

  岑鶴九看著她的動作,表情難以言喻,「你耍猴呢?」

  容音停下,回頭問慎鑒,「你們帶火摺子沒有?」

  慎鑒也摸遍了全身,最後從兜里掏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火摺子,「就一個了,背包落在耳室里,沒來得及帶出來。」

  容音瞥一眼那殺千刀的門,現在應該誰都不想再進去了。

  「我的包落在下面了。」容音說道,「不管什麼樣的陰物都怕火,我的血有限,但如果火能燒起來還能頂一會兒,至少能拖延到我們找到出口。」

  慎鑒皺眉,「可是火摺子能燃燒的時間實在太短。」

  「所以我們需要可助燃的東西。」容音盯著他,直到慎鑒被她看得不自在。

  「……你別這麼看我,我連個打火機都沒帶。」

  「有酒。」岑鶴九突然想起什麼,翻身到一旁打開自己的背包,「火摺子都在小慎子那裡,但是我包里背了酒!」

  容音覺得不可思議,「你帶酒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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