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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擎嗡鳴,車身震動,速度表指針驕傲地彈了起來,直指一百二。

  魏惜掐了下他的腰,皺眉命令道:「慢點兒。」

  魏純宇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降低速度,愣是把賽級摩托騎出了電驢的感覺。

  作者有話說:

  ◉ 第38章

  騎車回去的路上, 魏純宇終於忍不住問:「你和薛凜到底是怎麼分手的?就因為那些交易?」

  他剛知道【可愛公主團】這個群,以及魏惜靠交易賺錢的第一反應,也是憤怒。

  憤怒過後, 是深深的無力和沮喪。

  那時候他在揮霍生命, 矯情的覺得自己悽慘無比,生活沒有盼頭,只想渾渾噩噩紙醉金迷下去。

  可魏惜卻已經艱難地爬起來,拼盡力氣解決生活上的難題了。

  他和她只差了一歲, 但又好像被姐弟這個身份保護了很久。

  他後悔沒能像個男人一樣堅強起來,替魏惜扛起重擔, 但回憶起當初, 他好像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狀況。

  因為去鹹魚收魏惜出售的那些衣服,他已經求遍了朋友, 把能搭的人情能借的錢都借了。

  人家肯長久的借給他, 還是因為他是魏銘啟的兒子,總歸能還得起。

  他當時是真的兜比臉乾淨,別看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但魏銘啟和金蘇瑜精明地把控著所有資金,生怕他接濟他親媽。

  他雖然看不慣薛凜,但他還記得, 沙龍會上,薛凜為魏惜出頭那一刻。

  當時要不是薛凜,魏銘啟的巴掌就要打在魏惜臉上了。

  而且憑心而論,他之所以看不慣薛凜, 就是因為薛凜比他優秀, 穩重, 有原則, 人緣好,在任何場合都拿得出手,是所有家長批評自己家孩子必用的對比對象。

  他總覺得,薛凜不至於因為那些交易跟魏惜分開,所以他是真的好奇。

  魏惜輕嘆了口氣,漫不經心說:「分開就分開了,哪兒那麼多為什麼。」

  她一點都不想回憶,不想傾訴,不想解釋。

  這件事她連阮禛都沒說過。

  她覺得,在交往過程中發現薛凜更在意別人這種事非常難以啟齒。

  她憤怒,吃醋,自尊心受到摧折,並深深排斥和厭惡著西堯。

  這一切都讓她無法面對,她清醒地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個無法脫離低級趣味,經歷過大風大浪卻因為兒女情長矯情泛酸,輾轉反側的俗人。

  其實時至今日,她都覺得和薛凜那段戀愛是足以讓人溺死的溫柔鄉,她願意在裡面長夢不醒。

  但她最終還是堅決地爬了出來,在她意識到她快要因此放棄一些原則的時候。

  她不想去反思自己的原則是否過於苛刻,她覺得,一個人的原則和底線是她的成長環境塑造的。

  她的成長環境就是那樣,她經歷了窒息又刺目的場面,她有獨一無二的陰影,這些組成了現在的她。

  她的個性,她的行為模式,她的思維邏輯都和經歷過的事有關。

  如果她的原則和薛凜產生了強烈衝突,那只能證明他們不合適。

  喜歡可以在一起,但不合適註定走不下去。

  魏純宇開始磨人,掐著鼻音拉長調:「哎呀你就告訴我吧,我特別想知道,你倆到底誰甩的誰啊?」

  其實他心裡有預感,是他姐甩的薛凜。

  因為薛凜今天明顯還對魏惜有擔憂,有欲言又止,但魏惜表現的格外冷淡。

  魏惜沒好氣道:「未成年小孩兒少打聽大人的事。」

  魏純宇被噎了一下,忿忿道:「臥槽你虧不虧心啊,你未成年還跟人早戀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魏惜叮囑道:「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許跟媽媽說。」

  魏純宇:「知道啦知道啦,分個手而已,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有的是。」

  火焰紅的摩托沿著寬闊平坦的城市道路,四平八穩地隱入車流中。

  當天薛凜到家,已經凌晨一點了。

  薛盛衛和孟棠之都已睡下。

  其實高考結束後這幾天,每天他回到家,屋子裡都靜悄悄的。

  他們似乎默許了他片刻的放縱,連嗅到房間裡揮之不去的酒氣都沒多說一個字。

  他是和宋澤臣一起回來的,走前沒跟隋倘和西堯打招呼。

  西堯淚水涔涔地看著他,蹲在地上說肚子疼。

  他瞥了一眼,卻只想起了去年跑操暈倒的魏惜。

  她痛經到昏倒的時候也沒撒嬌抱怨,企求關注。

  她只是自顧自地蜷縮著,咬牙消化疼痛,仿佛把自己關在真空罩子裡,快樂痛苦與否,都與旁人不相干。

  她好像,從未對他打開過自己。

  他們有太多摩擦,隔閡,誤解,隱匿在秘而不宣的情緒里。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她,薛凜不禁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他靠在床下坐著,背抵著床墊,一條腿微蜷,一條腿舒展,左手肘搭在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啤酒。

  今天解開了一個誤會也好。

  起碼在徹底各奔東西前,拔出了最後一根刺。

  他此時,還以為這會是個完整的句號,雖然有些沉悶,但卻可以接受。

  第二天一早,薛凜被渴醒,他頂著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去廚房倒水喝,正撞上吃血壓藥的薛盛衛。

  「爸。」薛凜叫了一聲,嗓子啞的厲害,大概是昨晚在山上著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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