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頁
已經不一樣了。
不論是21世紀，還是雲霄界，對她來說兩者的重量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時淼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她才開口道：「我能換一個獎勵嗎？」
02號回答道：「可以，您可以將『本體復活』替換為等價獎勵。」
「什麼樣的算等價獎勵？」
「比如說，您原本的獎勵落地執行為復活您的身體，這個復活的結果不會影響您原位面的整體發展走向。由此推導，您可以選擇其他目標作為復活目標，但是需要確保新目標不會影響所在位面的大發展方向。」
時淼原本想復活秦阮嬋的，就當是自己占了原身的補償，可惜02號給出的限制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畢竟秦阮嬋身份特殊，一旦復活，不可能不影響雲霄界——起碼會影響到時青，而時青是氣運之子……
果然系統的漏洞不是那麼好鑽的。
時淼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突然找到了新目標！
時淼道：「在更換新目標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
02號：「請講。」
「你和01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來自21世紀的您應該多少了解一些『位面』相關的知識。」
時淼點頭，偶爾閒暇時看看小說，確實發現有不少是講什麼位面的，雖然沒具體翻開看，這個概念還是知道的。
02號繼續解釋：「不同位面之間原本各自運作，互不干擾。但就像電腦系統運行時間過長，偶爾也會產生bug，我們便是這些bug的『修復者』。當有位面出現無法自動修復的bug時，我們就會被喚醒，通過綁定宿主，下發任務的方式逐步修復bug。」
「為什麼會選擇我？」
「我們會在各個位面之中劃定品行端正之人作為宿主備選，當bug產生時，會從備選宿主中隨機選擇意外身亡的候選人進行綁定。您在我們的備選池中，又恰好在雲霄界產生bug時，遇到猝死危機。」
時淼挑眉，「這麼說我還挺幸運的。」
02號：「您的這份幸運是建立在您良好的品行之上，否則光有幸運也沒有用。」
時淼又道：「等等……按照你的說法，位面之間互不干擾，那像我這樣跨位面幫你們修bug，不算違規嗎？」
「雲霄界此次的bug比較特別，所以也不算違規。相信您也發現了，修復此次bug的必要道具在我們的道具庫中，其原因是上一次bug修復結束，該任宿主回溯時間時不小心將幽冥之水帶回到系統空間。修復結束之後，除非再次出現bug，否則我們無法干涉位面的運行，幽冥之水也就無法返還。」
時淼悟了，原來不是系統坑雲霄界的朋友們，而是它也被坑了。
許是見時淼沒有繼續提問，02號問道：「您是否已經決定好獎勵兌換目標呢？」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時淼忙道，「你和01號是系統數據還是真人靈魂？」
時淼這個問題問的很突兀，頭一次讓02號沒能及時答上來。
就像程序運行卡住了，好一會時淼才聽見02號的回覆，這一次再開口時，一成不變的電子音已經換成了一道溫柔的女聲。
那聲音道：「您比我想像的還要敏銳。請允許我詢問一下，您為何會有這種問題？」
時淼沒打算隱藏，便道：「最初我確實沒有懷疑過你們可能是真人，畢竟無論是語氣還是行事作風，01號的表現都很完美，很AI。但是，它最後救我的這個舉動，讓我有了猜想。」
這回輪到02號疑惑了，「為什麼？」
時淼回答說：「01號一開始與我綁定時曾說過，它只是一個運營系統，不具備重生保命等特殊功能。但是別光山那一次，我卻被它救了……如果你們只是系統數據生成的AI程序，應該嚴格按照程序設定運行，不會出現這種違規最初設計的行為。」
「感謝您真誠的回答，後續我們會注意這方面的問題，努力成為更加專業的系統，避免再被宿主識破身份。」02號回答的一本正經。
時淼戲謔道：「其實這點不改也挺好。」
「或許您知道『修復者』的由來之後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哦？洗耳恭聽。」
那女聲道：「其實我們在成為『修復者』之前同您一樣，都是生活在不同位面的普通人，甚至我們也是宿主候選人。」
這倒是時淼從來沒設想過的可能。
02號繼續道：「和您被系統選中的條件相似，我們在原本的世界遇到生命危機時才會進入系統，不過宿主是非自願離世，而『修復者』是主動放棄。」
「啊？！」時淼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大多數選擇放棄生命的人在感覺到生命流逝時都會後悔。有了後悔情緒的候選人會被系統納入系統空間成為『修復者』。為了懲罰我們不珍惜生命，系統規定我們需要輔助至少50位宿主修復bug才能得到重生的機會，且重生時間節點不可選。」
「01號修復了多少個bug？」
「您是他綁定的第一位宿主。」
時淼想起01號下線時的系統提示，他用他剩下的經營權限體自己換來了生機。
換句話說，他放棄了他重生的機會，替她謀得了搏一搏的機會。
「這是什麼爛好人。」時淼罵道，眼圈卻有一點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