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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喬健和盧高蘭。

  「打開沒有,到底行不行?」

  喬健雙手握著刀柄,鼓起吃奶的勁兒砍了下去,可防盜門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完全沒有破開的跡象。

  照這個趨勢,只怕他這麼砍一夜,也難以破開這道門。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有本事你來!」喬健不耐煩地說,「這死丫頭好端端的裝什麼防盜門,呸,真是晦氣。」

  沒想到他這麼好的計策,居然出師不利,毀在了一扇小小的防盜門上。

  「要是打不開的話,那咱們今天豈不是白來了?」盧高蘭看了身後一圈,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總有些慌。

  她拉住喬健的手腕,「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大伯母,來都來了,走哪兒去呢?」

  一道幽幽的女聲從空無一人的寂靜黑暗中傳來,語調冰冷陰森,嚇得盧高蘭倒抽一口涼氣,往後踉蹌了兩步,下一秒直接摔進掛著1201門牌的房子裡。

  喬蘇祺連忙閃到一邊,任由盧高蘭的脊背和堅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就這麼點膽子還敢學強盜破門的法子,真不怕把自己嚇死。

  她雙手環在胸前,「我說大伯母,還有四五個月才過年呢,你現在磕頭是不是早了點。不過就算你提前躺地拜服,我也沒有紅包給你。」

  盧高蘭沒想到身後的門被忽然拉開,摔得她渾身老骨頭都散架了一般。可她半截身子躺在屋子裡,感受到屋裡空調扇帶來的涼爽清風,舒暢地身上毛孔都打開了似的,讓她恨不得直接爬進來。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整個身體一縮、一竄,暴露在室外高溫下的半截身體就滾進了室內,宛如一隻醜陋的蜈蚣。

  喬蘇祺看著愣在門外的喬健,「親熱」地開口:「大伯不打算進來嗎?」

  喬健猛地抬頭,沒想到電話里表現得強硬的喬蘇祺此刻這麼好說話,竟然還主動迎他進去。

  他立馬膨脹起來,端起了大伯的款兒,施施然從門外踏進來,「不是我說你,小祺,你怎麼不開個手電筒?這黑黢黢的啥都瞅不見,像什麼樣子?還有這空調扇溫度也太高了,就應該調到19度,那吹出來的風才涼快。你設置的24度,又耗電又不涼快,太不像話了。」

  喬健正四處摩挲著想要開燈,卻聽身後忽然「砰」地一身,是喬蘇祺關上了身後的門。

  「大伯父,大伯母,有沒有人和你們講過一個道理,孤身進入一個獨居女孩的家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喬蘇祺的身形隱在暗處,勾著詭異的語調,幽幽地看著他們。

  若是這裡有在森林中生活過的人,估計能夠辨認出來她此刻的眼神像極了狼王,眼神里是對獵物的勢在必得,以及對於獵物弱小的嘲笑、譏諷和不屑。

  下一秒她忽地上前,帶起一陣微不可查的清風,飄到喬健身邊,肘部狠狠擊打到他的下巴,一條腿同時踹上了他的膝蓋。

  「啊!」喬健痛呼出聲,手中的菜刀也應聲落地。

  喬蘇祺瞬間把喬健撂倒,摁住想要爬起來的盧高蘭,把菜刀撿起來,在她的脖頸間比劃著名,甜甜地問道:「大伯母,你是最疼愛我的。你說,你們準備過來做什麼?」

  直到脖頸間的寒意傳遞到腦部神經中,盧高蘭才從被嚇傻懿驊的狀態中回神,她下意識尖叫:「啊——」

  可剛喊出來一個音節,喬蘇祺就不耐煩地踹了她一腳,「閉嘴,再喊一聲我就割破喬健的喉嚨!」

  對於喬健和盧高蘭這對夫婦,看著盧高蘭主外、喬健主內,每一次發生啥事,都是盧高蘭吆喝得最大聲,喬健在一旁沉默不語。

  實際上盧高蘭是個典型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的傳統家庭主婦,對喬健言聽計從。她的所作所為,都得到了喬健的授意。

  盧高蘭就是喬健的矛和槍,大家只看到她的尖酸刻薄,誰能想到她實則是個外強中乾的草包,萬事都聽從喬健的吩咐和安排呢。

  因此喬蘇祺一開始就沒打算為難她這位腦子不算太靈光的大伯母。

  她一隻腳踩在喬健的肚子上,把他一個大男人壓得生生動彈不得,又一隻手拎雞崽子似的拎起盧高蘭,把她抵在牆上,泛著寒意的菜刀橫在她的脖頸,威脅:「大伯母,你們大晚上的來做客,怎麼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我都沒有提前準備,多失禮啊。」

  盧高蘭「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嚇得臉上的橫肉微微抖動著,眼角使勁向下瞥著菜刀,生怕喬蘇祺一個沒拿穩把她脖子砍斷了。

  「小祺,你這是做什麼,小孩子家家的拿刀太危險了,還是先把刀放下吧。」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刻意想要顯露出和善的表情,卻又和恐懼害怕擠在一起,顯得整張臉極其詭異。

  「可是大伯母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大半夜過來做什麼呢?」與甜膩乖巧聲音相對的,是喬蘇祺冰冷的表情。

  她慢條斯理地比劃著名手中的菜刀,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和位置來達到最好的割喉效果,「大伯母,我給你半分鐘的時間考慮,我還困著呢,想趕緊回去睡覺了。你知道的,熬夜對身體不好,容易掉頭髮。」

  盧高蘭欲哭無淚,「說,說什麼呀?」

  喬蘇祺沒有理她,而是默默倒數著時間,手上的菜刀也隨著時間的減少,離盧高蘭的皮膚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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