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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誰讓她是他的劍呢?

  想到這裡,朔風本就剔透的眼眸更加晶瑩,少年的嘴角在春風裡也忍不住向上翹了翹。

  作者有話說:

  朔風(瘋狂心動但強裝鎮定版):沒錯,都是因為她是我的劍,我才會……

  親媽: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

  第5章 劍打扮

  朔風背著舟月,並沒有重往瀾州城去。他們沿著滄瀾河的一條支流,一路往南行,到了一座春暖花開的小城。

  小城的城牆建的並不高,彎彎的河水繞城而過,河堤兩旁栽種青青的楊柳,柳色蒼翠,襯出許多斑斕春意。小城的名字也很貼切,喚作小春城。

  小春城是一座寧和的小城,鮮少有守兵盤問過路的旅人。

  但今日的小春城不同往日,也不知是從郡城還是哪裡撥了什麼人馬過來,穿戴明光鎧的官兵來來往往進出城門,他們比照著一張張畫像,面色凝重,嚴格地搜查行人。

  「這是出了什麼事?」茶棚里的客商們向城門張望,又恍然大悟般竊竊私語,「難道是因為幾日前瀾州城外伏屍十里的事?光天化日,真是讓人害怕。」

  「這世道啊,難道是紫衣衛……」

  好端端的怎麼提起紫衣衛那群煞星來?

  戴草帽的老翁怕惹上官司,連忙從爐火旁提起燒紅的茶壺,給客商們續上新茶,又緊張地打起圓場,向大家拱手賠笑,「勿談國事,勿談國事。」

  談及國事,客商們也都變了臉色,臉上又是恐懼又是憂憤。自從大梁易幟,諸夷反叛,南梁朝廷偏居一隅,兵備不足且國力孱弱。但皇帝仍一意孤行地撥出大量軍費設紫衣衛一司,糾察民生,以肅民怨。

  可這紫衣衛分明是宮廷鷹犬,除了都城衙司里的督衛,潛伏在民間的密探也有甚多,以此鎮壓黎民,鞏固皇權。

  這亂世,不知由來卻被紫衣衛抄家滅族的不在少數,手段之殘暴酷烈,連那赫赫威名的大梁武將凌氏一族也未能倖免。

  但大家到底都是尋常百姓,並不願惹禍上身,於是茶棚里的大家都打著哈哈過去了,客商們彼此推杯換盞,說起今歲的茶葉、布匹生意來。

  不料,又有人揭開了話茬子。

  「紫衣衛?」一道少年興致勃勃的聲音傳來。

  哪個不長眼的?客商們惱怒地看向聲音來處。

  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少年。他的臉上沾了泥土,黑糊糊一片。眼睛形狀卻很好,眼尾彎彎,弧度柔軟,顯得少年的瞳仁又黑又清透。

  他身邊還坐了一位嬌小的少女,她身量較矮,一直低頭捧著茶碗,讓人看不清面容,露出的下頜皮膚偏黑,曲線優美。

  客商們在心裡先想到一句「可惜了」,繼而臉色大變,盯緊了這一對看上去是農家兄妹的少年少女。

  這自然是偽裝過的朔風和舟月。

  兩人自從離開瀾州城,便由舟月施了幻術遮住面容。她又把寂華劍微縮成小小木劍,用河邊新生的蘆草串成手繩,戴在朔風手腕,以此來掩蓋行蹤。雖然說二人並不怕截殺,但舟月還是不願驚動普通的凡間民眾。

  日影從茶棚一角微微挪動,快進入五月的天恍然間有了些初夏的暑氣。

  冷汗岑岑地透過錦袍,鄰座的胖老爺匆匆瞥一眼城門處正在巡邏的士兵,急急向朔風低聲呵斥,「你這小子,快噤聲噤聲,還要不要腦袋了?」

  胖老爺在心裡繼續嘀咕,不知道這少年究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藝高人膽大?

  而朔風沒有理會眾人的探究打量,他飲罷碗中的清茶,習慣性地蹲下身子,熟練地背起少女,又在桌上擲一角紋銀,慢悠悠在官道上走遠了。

  這是做進城的打算。

  一對農家兄妹在這亂世相依為命,很是常見。

  守門的官兵仔細拿出畫像比對,眼前的少年掂掂背上似是熟睡的女孩子,露出一個羞澀又忐忑的微笑,「我妹妹,她生了重病。方圓十里,只有小春城有像樣的醫館。請諸位大哥,行個方便。」

  舟月在朔風背上,配合地咳嗽幾聲,呼吸若有若無,看著很是虛弱。

  官兵還是伸出手,面色嚴肅,像一堵厚實的牆堵在城門。

  這是索要兩人的通關文牒。

  朔風假裝哭喪起臉,聲音囁嚅,「對不住,走在路上,不小心丟了……」

  丟了文牒?這便不能進城了。官兵們鐵青著臉,伸手要推要攔。

  但那少年卻從腰帶里點點碎銀子,一股腦全部塞進了官兵的手裡。

  既然是這樣啊,打頭的官兵捏住了銀子,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一個機靈的小子,他向身後的兵衛示意。

  這就沒有攔住不讓人進城的道理嘛。雖然說兄妹兩個沒有文牒,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皇帝信的教,他們也只是謹遵上令來行個方便罷了。

  官兵們嫌惡地擺擺手,怕沾上病氣,讓兩人快快進城了。

  朔風也確實背著舟月往醫館的方向去了,在街巷的轉角,兩個人錯過紋著「醫」字的青布簾,悄悄隱入檐下的陰影。

  爛漫春光里,一對俊俏的少年少女走了出來。

  小春城不比瀾州城熱鬧,街旁沒有攤販,只有貨郎挑著扁擔走街串巷,用力叫賣著生意。

  舟月好奇地打量著貨郎,白瓷般的皮膚上眼睛又大又圓,像是頭一回知道了如此新奇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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