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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趙雪窩收義子,全家都得出席,元宵和粽棕都回來了,兩個人難免碰面。

  水笙一向安靜,不怎麼愛湊熱鬧,一開始元宵意識到她的舉動也沒放在心上,今天這麼明顯避開他的目光就有問題了。

  晚飯過後,元宵堵住了水笙,偏頭打量著她的臉色問道:「你是不是躲著我?」

  水笙否認道:「沒有,義母讓我把這個送後院去,我急著過去。」

  水笙神情躲閃,元宵怎麼看不出來她在說謊,「是我做了什麼?」

  水笙還是不肯承認,卻從懷裡摸出一支髮釵來:「剛不小心弄掉了,你幫我戴上。」

  水笙的行為實在反常,元宵莫名其妙的接過髮釵,稍一猶豫插在了她烏黑的髮髻上,「這樣?」

  水笙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心跳的飛快,耳根如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

  她藉口送東西匆忙走了。

  元宵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忽然想起奶奶壽宴那天的事,公主讓他幫忙戴髮釵,難道水笙是因為這個生氣了?

  元宵沒想明白這事也就不想了,他和粽棕只請了半天假還要趕回書院。

  如今楚遂認了父親為義父,也就是他的義兄了,聽從父母的囑咐,到了國子監,他還要多照顧一下。

  楚遂沒讀過書,他需要抽出時間教他讀書識字,至於拉弓射箭學習武藝的事情,有粽棕根本不需要他費心。

  元宵年紀雖小,可他已經教過好幾個學生了。

  水笙、年年、十五還有睿睿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對於楚遂,他還算是有點心得。

  只可惜,楚遂練武很用心,對於讀書識字仿佛趕鴨子上架一般,毫無想法。

  「元宵,我聽說你也定親了,就是家裡的水笙,是嗎?」

  楚遂剛拿出三字經,才跟著讀了一句就岔開了話題。

  元宵正在琢磨怎麼讓楚遂接收的快點,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是啊。」

  楚遂忽然發出靈魂一問:「那假如,你不是侯府的大公子,而是一個普通的鄉下野孩子,有一天被你的親爹娘接走回村種地,水笙會和你一起走嗎?」

  第118章

  楚遂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到元宵的靈魂深處了。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楚遂又問:「或者,忽然有個陌生人出現,說是水笙的親爹娘,要帶走她,不允許你們在一起,而她的親爹比你爹的官還大,你會放手嗎?」

  這個問題簡單,元宵毫不猶豫的說道:「不可能,我爹可是侯爵,什麼人的官比我爹還大,再者水笙她爹是我舅舅,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種事。」

  楚遂笑了,他很少笑,不過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只是有些苦澀,是他這個年紀不可能出現的苦澀,「萬一呢?這世道誰能說的准。」

  元宵沒興趣教他讀書了,「我這幾天忙,你還是跟粽棕學吧,反正他也不喜歡讀書,除了練武閒的很。」

  元宵說完這話就走了。

  楚遂看著元宵的背影嗤了一聲,就知道不關自己的時候,誰都可以說大話,關係到自己,有幾個人能比他做的好。

  元宵心思乾淨,從小到大一門心思讀書,就準備讀出個名堂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目標明確,也一直在按照自己的目標努力著。

  可今天這個小插曲讓他心緒波動竟然第一次失眠了。

  如果他是楚遂,水笙跟著有能耐的爹娘走了,他會老老實實的放手嗎?

  如果為了她的幸福,他可以委屈自己放手,那水笙呢?

  她也會像平陽一樣毫不猶豫的斷掉和他的一切嗎?

  再或者像楚遂說的,他不是爹娘的親生兒子,必須跟著親生父母回鄉下種地,再也不能讀書,不能考科舉,水笙願意和他一起受苦嗎?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還不到17歲的元宵,第一次嘗到這種百轉千回卻又怎麼都無法遏制的情緒。

  第二天元宵苦熬了一天,到了晚上他連功課都沒做借了國子監的快馬一路趕回了侯府。

  這可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做這麼出格的事情。

  當然了這次他是偷偷回來的,不能被家人看見,只問水笙一句話就走。

  他把馬拴到側門角落,翻牆回了東院。

  元宵忽然出現在水笙的房裡,嚇了水笙一跳。

  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元宵,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麼回來了?」

  一路上元宵反覆復盤怎麼和水笙說,可誰知道見了面,他這舌頭像打了結,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我……」

  水笙納悶道:「還不到休息的日子吧,我記著還有半個月呢,就你自己回來的?粽棕呢?吃飯了嗎?」

  水笙猜測這個時間元宵還沒吃飯,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我去給你做,這兩天和娘學了炸牛奶,外酥里嫩可好吃了,不過你不喜歡吃甜食,但嘗嘗也行,沒準喜歡呢。」

  水笙剛走了兩步,忽然被元宵拉住了手腕,「水笙……」

  元宵咽了口吐沫,紅著臉說道:「我……我是偷著回來的,你別出去。」

  元宵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水笙嚇壞了:「怎麼偷著回來了?和同窗打架了?被先生罵了?還是出什麼事了?」

  元宵搖了搖頭,「都不是。」

  水笙急道:「那是怎麼了,我去找義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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