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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地的各級領導都覺著壓力驟減。天天被上面打電話轟炸詢問,讓拿出最快最穩妥的支援尋人方案,這些人也很久沒回家了。

  不過都絲毫沒有怨言,只有滿目的欽佩和服氣。

  被阻在境外近半個月,四處都是圍追堵截。被認為幾無生還可能的隊伍,不僅大勝歸來了,還一個不少,全員俱在。這是怎樣的奇蹟!

  鍾湛的強橫彪炳的實力,再創輝煌。

  家人不在,就領導們替代吧。跟黑炭頭們一一握手,說熱水已備好,大碗的肉管夠,然後睡個飽覺,表彰和獎勵一個也不會少。

  這樣,黑炭頭們被戰友們嘴上嫌棄,行動親密地,勾肩搭背著也結伴休整去了。

  ——

  房間裡,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把人扣在門口,低頭就是窒息綿長的研磨輾轉。

  熏然中,鍾湛突兀地拉開距離,有些懊惱地低嘆,「我半個月沒洗澡了,臭到你了吧?我先去洗澡。等我,嗯?」仍舊不錯眼地牢牢盯住人,一刻也不舍或離。

  看著他黑得都有些發亮的面龐,似乎更英挺俊逸了。迎著他熱烈的目光,心尖都在擰緊發顫,蘇禾禾又怎麼捨得呢。

  嬌軟地依過去緊緊環住他,呢喃著,「一起臭吧,陪我。」

  ……

  確實是一起臭了。

  等到中午被餓得起來準備找食兒時,不止兩個人都臭,床單被子也都是一股子酸餿味兒,房間裡的空氣很不清新。

  抱著被子,蘇禾禾為難了。剛那身兒已經沒個看了,可換一身就要被熏臭,她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家老公,求救道,「有女浴室嗎?」

  被自家媳婦兒的傻表情愉悅到,鍾湛探頭過來在她臉上連印兩記。

  故意揺頭道,「蘇禾禾,沒有女兵,哪來的女浴室。」

  「啊,那我就這麼臭著?鍾枝枝你怎麼不早說。」蘇禾禾急了,有點事後不認人了。

  系上襯衫最上一粒扣子,鍾湛拎起床頭櫃邊的暖壺,朝她晃著,「我打熱水給你洗,有你男人服侍你,還怕沒澡洗嗎。」

  他笑得張揚肆意,可惜臉太黑,蘇禾禾差點被他那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給晃花眼。

  也只能如此了,蘇禾禾揮手讓人趕緊去打水。

  沒想到鍾湛行動力一流,來回兩趟,拎來四暖壺熱水,再一桶清水,一個大木盆。

  看到蘇禾禾表情嫌棄地看著大木盆,他蹭過來表功道,「不是人家用過的,是食堂用來裝米飯的盆子,被我買來了。

  說是剛買回來沒一個禮拜,只裝過米飯。我又給你里外刷了一遍,絕對乾淨。讓我媳婦洗澡都洗不痛快,那我就太沒用了。」

  蘇禾禾要被他的創意絕倒,不過她很喜歡。

  「枝枝,裝飯的盆兒用來洗澡?不耽誤他們幹活兒吧?」蘇禾禾不大放心。

  「附近寨子就有賣的,隨去就能買到。什麼也不耽誤。」鍾湛不以為然。

  說著話,鍾湛已經往木盆注了半桶清水,再倒了一壺熱水,手試過溫度合適,才帶點小賤地對蘇禾禾調笑道,「可以了,媳婦兒,用不用我服侍你寬衣解帶?」

  蘇禾禾玉手一拂,「退下,門口候著等招喚吧。」

  剛已經飽食一頓,再糾纏也知蘇禾禾會炸毛。他嘴角噙著壞笑,聽話地開門退了出去。

  連換了兩盆水,蘇禾禾終於洗得透徹乾淨。

  老公就跟失而復得一樣,蘇禾禾這會兒寶貝得很。

  開行李箱,挑了一條米色棉布連衣裙換上,外面是一件薄薄的稍深一度的咖色寬鬆長開衫。頭髮叫她挽了個丸子頭,腳上是一雙白色高幫球鞋。

  猶如枝頭凝露綻放的春海棠,美得清麗脫俗,目眩神移。

  守著佳人傾城,鍾湛又要克制不住,眼見又要迫近。

  被蘇禾禾伸長胳膊阻住,「停,鍾枝枝,你快臭死了,別靠近我。現在向後轉,去洗澡。洗不乾淨,別來見我。」

  鍾湛被她的嫌棄表情逗笑了,指著她,「蘇禾禾,你行。這一會兒就棄如敝履了,糟糠夫不可棄知道嗎?之前是誰說要金屋藏嬌的?蘇禾禾的嘴,騙人的鬼。」

  聽他怨夫似的嘮叨個沒完,蘇禾禾斜瞟著他,故意風情誘惑地,「囉嗦,洗乾淨了回來,自有你的三千寵愛。放心,金屋建好了,就等枝枝住呢。」

  話說得柔情細語,可手上卻毫不留情,把人直推到門外,又把毛巾香皂打包給他塞到懷裡,關門上鎖。

  鍾湛趕緊拍門,壓低聲音抵門道,「蘇禾禾,內褲呢?換洗衣服呢?你連衣服都不給我穿了?肥水不留外人田知道不?你也太不愛惜我了。」

  蘇禾禾在裡面差點被他笑死。

  趕緊翻柜子拿了套乾淨的軍裝,把內褲給他裹衣服里,開門縫給他遞過去,「別耍了,趕緊走。」

  對著嘭又合上的門,鍾湛還是一臉春風地笑著。

  卻不想轉身在樓角,他的兩位黑下屬,正摸著鼻子,死命壓著嘴角,臉憋的通紅,一副沒來得及跑脫的樣子。

  顯然,聽到了不該聽不該看的。鍾旅的高大形象要不保。

  鍾旅就是強大,冷哼道,「沒見過?耙耳朵可不丟人。管好嘴,不然下次別跟我出去。記住了?」

  兩個黑炭青年拼命搖頭又點頭,都不知該咋表現了。

  「大頭兒,我們什麼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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