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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觀月止住了話題，蔣銘軻反而無所謂地笑，搖搖頭，主動解釋道：「也沒辦法……我沒什麼能力，也想不到別的什麼法子，又可以離我爸遠遠的，又能賺到一點屬於我自己的錢。」
蘇觀月問：「你不喜歡你爸給你的錢？」
「當然不喜歡。」蔣銘軻晃晃腦袋，「他給的，他隨時都可能收回去。要不就是被哪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弟弟妹妹給搶走，我總覺得不安心。」
……
蘇觀月和蔣銘軻聊天的時候，茶茶她們正在上體育課。
體育老師提前下課，一群小不點爭先恐後往小賣部跑，只有寥寥幾人回教室里坐著，茶茶就是其中之一。
她和喬小露牽著手，一起蹦蹦噠噠地跑回教室，嘴上「叭叭叭」地聊著《美少女戰士》里的劇情。
茶茶還有很多字不認識，漫畫書里很多劇情她都看得一知半解，但並不妨礙她和喬小露聊得起勁兒。
聊著聊著，一個微胖的人影突然衝到她面前。
薛樂康站在茶茶課桌前，氣勢洶洶：「蘇茶茶！壞蛋！********！」一連串髒話從他口中說出，聲音稚嫩，吐字還很不清晰。
茶茶：「？」
薛樂康惡狠狠盯著她，又說：「我奶奶說了，你們蘇家都是壞人！和我媽媽一樣是壞人！***……」
這次薛樂康的髒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旁邊喬小露突然站起身，一拍桌子：「薛樂康你說什麼呢！」
小姑娘的聲音也是稚嫩的，薛樂康即將說出口的髒話在喉嚨里滯了滯，一下子卡殼，懼怕地後退兩步。
教室里其他幾個同學也看過來，教室門被推開，更多同學走了進來。
薛樂康下意識轉身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上，中途不知道是不他太慌張，還是有人伸腳絆了他一下，他摔倒在地上，想哭又忍著哭，眼淚汪汪蜷縮回自己的位置上。
「茶茶我們不理他，你別生氣，這人簡直就有病！」喬小露說著讓茶茶別生氣，自己卻重重哼一聲，氣得不清。
「我沒生氣。」茶茶終於回過神來，臉上抿起一個甜甜的笑。她剛剛發呆時，只是在想，薛樂康口中那些罵人的髒話，好像都是從屈嬸兒嘴裡學來的。
屈嬸兒也是這樣罵人的。
媽媽說過罵人不好，茶茶以前不懂，但現在她突然懂了。薛樂康剛才衝過來罵罵咧咧，就像是一條討人厭的小狗，她才不想當小狗呢。
……
今天學完車，蔣銘軻主動邀請蘇觀月：「一起去吃晚飯嗎？」
「不了，家裡還有事。」蘇觀月騎上摩托車，直接拒絕，「今天周五，要去接孩子放學。」
蔣銘軻漂亮的臉上明顯愣了一下：「……孩子？」
「嗯哼。」蘇觀月沒有多解釋，和他揮手，「拜拜。」
「拜拜！」下一秒，蔣銘軻臉上就再次浮現出笑容。
蘇觀月在學校門口等了會兒，又遇上騎著自行車來接薛樂康的劉水榕，二人打個招呼，寒暄幾句，一起等學校放學。
劉水榕說：「再過幾天，我也準備去報名駕校，以後工作了恐怕就沒時間學車。觀月，開車難嗎？」
蘇觀月：「剛開始有點難，慢慢適應就好。」
學校門很快打開，低年級的學生以班級為單位，排成隊手牽手走出校門。隊伍散開，茶茶一個健步撲到蘇觀月懷中：「媽媽！」
隊伍後面的薛樂康垂著腦袋，看看身邊的同學，再看看不遠處的劉水榕，最後還是一咬牙躲到劉水榕身後。
一行人再站著等了會兒，阿勃和修狗都放學，就一起散步回家。
茶茶蹦到前面，回頭倒退著走，激動地向媽媽和哥哥們宣布一個大消息：「我被學校的舞蹈團選上啦！參加電視台的國慶匯演！」
阿勃抬了抬眸，修狗驚喜地出聲，眼睛亮一下：「這麼厲害？」
「嗯！」茶茶重重點頭，又牽上蘇觀月的手，「媽媽，李老師讓我問你，能不能讓我參加匯演，李老師說，要家長親自給她答覆。」
「茶茶想參加嗎？」蘇觀月輕聲問。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茶茶說得很用力：「嗯！想！」
茶茶還問：「上電視，是不是就可以當演員，當明星啦？」生活中，人們聊起天時，總是把演員和明星聯繫到一起，茶茶就下意識以為，演員就等同於明星。
蘇觀月搖搖頭：「只是去表演歌舞節目的話，還不算是演員……不對，應該說算是舞蹈演員吧，和演電視劇的演員不一樣。也不能算是明星，只有大家都知道你，那才是明星呢。」
「唔……」茶茶乖乖點頭。
蘇觀月又說：「去電視台錄節目，可能會很累，很餓，一錄就是一整天，一旦出錯還可能被罵。而且老師沒說是什麼電視台，如果是蜀都地方台的話，根本沒多少人看，當不成明星。茶茶還想去嗎？」
茶茶張開嘴，認真地想了想：「茶茶想去。」
「那好，媽媽明天去和李老師聊。」蘇觀月點頭。去電視台體驗體驗不是壞事，蘇觀月尊重茶茶的想法。不過，如果茶茶真的是去電視台拍攝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要請一天假，親自去盯著。
茶茶開開心心，牽上哥哥們的手往前面蹦躂。
一路上，薛樂康都埋頭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