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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過去,阿勃背上的疤已經掉,淺粉色的新肉長出來,依舊顯得可怖。

  「哥哥……」茶茶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現在才知道,哥哥竟然傷得這麼重。

  蘇觀月呼吸沉重,她以前只看了茶茶背上的傷,卻忘了阿勃。這麼恐怖的三道傷痕,足夠讓鮑歸國吃牢飯!

  「阿勃……」蘇觀月手指掠過阿勃背上的疤,指尖微顫,又很快恢復鎮定,「要想讓鮑歸國付出代價的話,就得把你背上的傷給警察看,你可以嗎?」

  阿勃自尊心強,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意外,他連蘇觀月和茶茶都準備瞞著,更別說其他人了。

  阿勃咬著唇,深呼吸幾次,毅然點頭:「可以。」

  「那好,接下來回到警察局,你們都按我說的做……」

  蘇觀月輕聲交代完,又問阿勃:「阿勃,你還記得你爸爸過世的時候,都留下了什麼嗎?」

  「……」

  「……」

  ……

  再回到醫院時,林英的針灸已經做完,已經可以出院了。蘇觀月想了想,讓她在醫院裡休息會兒,自己去找醫生開了傷情證明和□□,帶著兩崽子去警察局。

  還沒到警察局門口,蘇觀月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劉雪珊和孫詩東哭得嗓子都啞了:「警察同志,真的只是誤會!我們是那兩孩子的親戚,血親!」

  「我就是阿勃和茶茶的親奶奶,我怎麼會搶他們?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欺負我們鄉下人啊!」劉雪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至於鮑歸國和鮑平之兩個男人,單手銬在欄杆上,站不直也蹲不下去,全身酸痛得厲害,別說哭嚎,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小高同志,」蘇觀月腳步微頓,輕聲道,「你會為我,為阿勃,為林英妹妹討回公道的,是嗎?」

  「當然。」

  蘇觀月沒喊高柏的名字,反而喊他小高同志。昏暗燈光下,高柏被帽檐遮蓋的耳根微紅:「這是人民警察應該做的。」

  一行人走進警察局,劉雪珊遠遠看見蘇觀月,就激動地握著鐵柵欄:「蘇觀月!蘇觀月你給警察同志說清楚,我是不是茶茶和阿勃的奶奶!」、

  警察局裡,幾雙眼睛同時看向蘇觀月。

  蘇觀月輕聲道:「警察同志,今天辛苦了,他們的確是我丈夫的親戚。」

  「怎麼不早說?」一位老警察皺起眉頭,把銬了兩小時的鮑歸國和鮑平之放開,兩人一下跌倒在地,兩個女人急忙去扶,都扶不起來。

  蘇觀月鎮定道:「警察同志,你們先前也看到了,他們在街上那麼凶,我當時都被嚇傻了,哪兒有時間解釋?後面我去醫院裡,這不又耽擱了嗎。」

  「行了行了,既然是你們的家事,就不要占用警力,你們回去自己協商就是。」老警察擺擺手。

  蘇觀月早已猜到了眼前一幕。

  在醫院的時候,蘇六姨之所以一定要高柏答應她,要給蘇觀月和林英一個交代。就是因為這年頭村裡的事警察不好管,鄉里鄉親的,管起來麻煩得很,還不如交給村支隊決斷。

  孫詩東連忙彎腰向那位老警察笑:「多謝警察同志。」

  她瞟向蘇觀月:「蘇觀月,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扶人!」

  「還沒完呢。你們是阿勃和茶茶的親戚,可是林英呢?你們和林英有半毛錢關係?」蘇觀月把醫院開的傷情證明和□□甩到孫詩東面前,「你們當街傷人,視法律為無物,還想要丁點兒不受到法律的制裁,怎麼可能?」

  蘇觀月長相看著異常小巧,但她身高有一米六七,在九十年代的蜀都,算是非常高的身高了。她站直身子時,幾乎比孫詩東高一個頭,居高臨下地蔑視孫詩東,眸中光點灼灼。

  孫詩東下意識就甩開自己扶著的鮑歸國,往後退一步,還差點踉蹌摔倒。

  「蘇觀月,你……」老警察眉頭緊蹙,正要開口:蘇觀月竟然讓自己公公婆婆竟了警察局,這會兒還在警察面前公然威脅自家大嬸!還像話嗎!

  老警察還沒開口,蘇觀月就後退一步,眸中光點消散,目光清冽又無辜,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與此同時,小高警察上前一步,擋在蘇觀月身前,凜冽道:「鮑歸國當街毆打婦女兒童,影響極其惡劣!按照規定,除了承擔林英的醫療費意外,還應對他處以三日拘留,以及三十元罰款!」

  「這……」老警察勸道,「小高,不至於吧?」

  「就是,給了醫療費就行了,那姑娘傷得也不重,不至於拘留吧?」那人見高柏神色堅定,又改口道,「不如這樣,拘留半天,罰款五元就是了。」

  農村裡的糾紛不好管,更何況鮑家還不是蜀都人,是資城人。所以幾人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不願攬這個麻煩差事。

  「怎麼不至於?」高柏神情微凜,身姿挺拔如松,緩慢道,「第一,林英才十四歲,既是婦女,又是兒童,她還與鮑歸國無親無故。鮑歸國當街毆打她,讓她進了醫院,影響極其惡劣!我們如果沒有相應的懲罰措施,鎮上的居民會怎麼想!」

  「第二,就算鮑家與蘇家是親戚關係,鮑歸國依然應該受到法律的懲治。法不容情,高隊長,您做警察的時間比我久,也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高柏話音非常慢,語氣其實是更偏向溫和的,可是他說出這話時,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層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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