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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俊美稚嫩的臉上一直掛著禮節性的微笑:「看起來安琪拉小姐很喜歡他。」

  安琪拉不置可否:「看起來你並不相信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太宰的微笑像面具一樣虛假,好像再說「你再編,你看我信不信」,「安琪拉小姐,除了未來的我,我並不能想到其他可能性哦。」

  「你可真是自信啊……」安琪拉直起上身,她大步逼近太宰,一手按在玄關的雪白的牆壁上,將他困在身下,這是一個危險的姿勢,連話語都充滿壓迫感,「你怎麼就確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沒有名為太宰治的人呢?」

  玄關頂部橘黃的燈光撒下,給兩人鍍上一層柔光,太宰長卷的睫毛投下一層陰影,淺色系的鳶色眼底黑色的陰鬱愈加深邃:「既然安琪拉小姐覺得有,那麼就有。」

  「作為替身的我要做什麼呢?」太宰是真的很好奇,「要代替他和安琪拉小姐做一些更親密的事情嗎?」

  安琪拉挑眉:「你談過戀愛?」

  太宰搖頭:「沒有哦,遇見小姐之前我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呢。」

  「哦?」安琪拉明顯不信,「我遇見你的時候你那樣子完全就是身經百戰嘛。」

  安琪拉的用詞讓太宰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他湊近安琪拉,相隔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親密而不顯得失禮:「明明我被小姐強迫時不適的反抗,小姐不都看在眼裡嗎?」

  強迫?安琪拉在腦中回顧一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未發覺自己做了什麼「違反太宰意志的事情」,難道她是當時抓著他的手,他不安分的亂動?但是安琪拉覺得他是因為中也或者打斷她的思考……怎麼看都沒有強迫過他啊……

  安琪拉不明白太宰為何把人之間的正常相處判定為「強迫」,她矢口否認:「你當時不是很享受嗎?」

  表面上「努力」反抗掙扎卻功虧一簣實際上內心十分享受的太宰:「……」

  他的笑容有一絲絲僵硬:「並沒有,安琪拉小姐。」

  太宰祥裝疑惑:「安琪拉小姐總是避免和我說起您和他的關係呢,既然小姐把我當做替身,那麼我應該要知道他和小姐是怎樣相處的。」

  安琪拉覺得很有趣:「這麼快就適應這個身份了?」

  太宰乖巧狀點頭:「因為我比安琪拉小姐柔弱膽小,而且我還很怕疼~」

  他朝她示好的眨巴眼睛:「如果之後森先生派人搶我回去,小姐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呀~」

  柔弱膽小?安琪拉面色古怪,這兩個詞和這傢伙沾得上邊嗎?

  「你需要做的是平時跟在我身邊幫我辦事,」繞來繞去繞了半天,安琪拉才開始正題,「然後……」

  安琪拉睨了太宰一眼,眼神意味深長:「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死去。」

  「欸——?」太宰微微睜大眼睛,「我要為了小姐死去嗎?」

  「最好選擇我開始對你感興趣的時候死去,死的時候呢,要營造出一種悲傷不舍的氛圍,死的姿態要有一種凋零的美,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見了都忍不住心疼……」安琪拉描述著死亡的場景,詳細到讓人身臨其境。

  太宰訝異:「安琪拉小姐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是啊……」安琪拉勾唇輕笑,笑意不達眼底,「畢竟我親眼目睹他是怎麼死的。」

  「你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死嗎?」安琪拉伸出食指勾轉太宰濕冷黏成一縷一縷的髮絲,如情人般肩頸廝磨時的曖昧低語,「因為這樣啊……才死得令我念念不忘,讓我每日每夜輾轉反側時都能想起你那染血的繃帶和釋然的眼神。」

  耳廓邊溫熱的吐息讓太宰常年較低的體溫染上一片緋紅,他不適的顫了顫睫毛。

  他控制著自己的心跳聲趨於平穩,用往日正常的聲音道:「看來安琪拉小姐說的那個人很狡猾。」

  「確實很狡猾,」安琪拉很贊同,宰科生物不都這樣精於算計,不擇手段奪取想要的一切嗎?

  「不過……」安琪拉語調一轉,「他是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除了不夠聽話之外做的挺好的,所以我並不是很討厭他。」

  「如果他的目的是引起我的興趣的話,」安琪拉有些沒好氣,「我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

  太宰感覺這一句把他變成了一顆圓滾滾的氣球,膨脹得飄來起來,他面不改色的歪了歪頭:「我和那個太宰真的很像嗎?」

  「你知道和他哪裡最像嗎?」安琪拉反問,太宰不明所以的搖搖頭,下一句卻讓他的心提了起來,「你和他都讓我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一種違和感……」

  「……我感覺你們認識我,甚至十分熟悉我。」

  太宰呼吸一滯。

  「真是奇怪啊,」安琪拉低聲自言自語,「明明他的性格長相等等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為什麼他的所作所為都踩在我感興趣的點上呢?等我好不容易能對他那煩人的性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他又恰到好處死了……」

  「很奇怪對吧。」安琪拉笑吟吟的看著他,天藍色眼睛銳利了起來,像是要將太宰整個人看穿,將他從陰暗的角落扯到刺眼的陽光下,「這一點你從出現時和他一模一樣呢,太宰。」

  被看透了,太宰被這雙近在咫尺的天藍色眼睛注視時,這四個字擊中了他,自過去……自他第一次見到安琪拉時,他針對安琪拉設計的圈套與劇本都被她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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