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孔媽媽蒼老唇瓣顫抖得厲害:「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裡有氣。」

  「但您有什麼要求,奴婢讓人把殿下尋來好不好。」

  林驚枝慘笑朝孔媽媽和晴山的方向搖頭,她只想逃離他的身旁,就算是死。

  可下一瞬,她手腕劇痛,忽然被人從身後握住。

  「枝枝。」

  「我覺得我還是太過於縱容你了。」裴硯聲音涼得像是從地獄傳來。

  他根本不顧林驚枝的掙扎,指腹用力一擰,她就因為疼痛鬆開了指尖,掌心裡握著的瓷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裴硯動作有些粗魯地把林驚枝攬進懷裡,他語調極寒,帶著從地獄吹來的陰風:「今日在殿中掃撒伺候的是哪個宮婢,為何會遺落瓷片。」

  「讓山蒼帶下去好好審問。」

  林驚枝不敢相信抬眼盯著裴硯,她聲音發抖:「裴硯。」

  「關宮婢什麼事,瓷片是我打翻藥碗時,自己藏的。」

  裴硯雙臂收緊,忍著心臟急劇的痙攣絞痛,俯身狠狠地吻她。

  他不顧她的掙扎,也不顧有丫鬟嬤嬤在場,直吻到她不能呼吸,才緩緩離開她的嬌紅的唇瓣。

  「為什麼不關宮婢的事。」

  「你若受傷,她們就該受到懲罰。」

  「枝枝你莫要忘了,整個東宮內,但凡有誰伺候不盡心讓你磕傷碰傷,孤會按宮規懲罰。」

  林驚枝眸光發抖,因為呼吸困難,雙頰通紅。

  她掌心被瓷片劃破口子,還滲著血珠子。

  在對他沒了任何辦法後,她滿肚子火氣,只想發泄。

  這樣想著,林驚枝帶著血珠子的掌心落在裴硯臉頰上,鮮艷的血痕滑過,帶起一聲不大不小的巴掌聲。

  「啪。」

  孔媽媽嚇得臉色大變,晴山同樣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

  殿中所有伺候的宮婢內侍,當場跪了一地。

  裴硯臉上表情不見任何變化,他只是微微偏偏頭,纏著繃帶滲著鮮血的掌心,輕輕握住林驚枝的手腕。

  他聲音沉啞,還透著幾分無奈:「手疼不疼?」

  「我說了,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他說完,低頭吻了吻林驚枝粉潤的指尖,滾燙舌尖一點點舔淨她掌心鮮血,然後親自給她清傷包紮。

  林驚枝就像是一個被他被操控著的木偶,他對她的好,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裴硯。」

  「放過我好不好,我累了。」林驚枝愣愣看著裴硯,語調透著哀求。

  裴硯沒說話,只是沉默吻著她的指尖,用牙齒輕輕地啃咬,力道不重卻讓她發慌。

  「裴硯。」

  「算我求你。」林驚枝說著,忽然就落下淚來,她哭得顫抖,霜白的微仰的脖頸上,有一點如同芝麻般大小的紅痕,是她前幾日刺破裴硯掌心留下的痕跡。

  血痂已經掉了,可那紅色的痕跡,就像滲進了的皮肉,帶著讓她永遠忘不掉的回憶。

  裴硯垂眸吻她,一下又一下,那吻輕得像是羽毛一般。

  「枝枝。」他笑了一聲,在林驚枝看不到的地方,他猩紅的雙眼此刻泛著的是極端的偏執:「孤怎麼可能放過你。」

  「孤這一生。」

  「就算是死,也該死在枝枝手中。」

  「枝枝若想逃開,那就找機會殺了孤。」

  裴硯看她哭,眼淚落在他身上,灼得他心口像被人捅爛般的痛。

  「睡吧。」他微顫的掌心,撫了撫林驚枝後頸,肌肉緊繃的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林驚枝忽然軟軟倒在他懷中。

  等她再醒來時,殿中已是深夜。

  「娘娘。」晴山跪在榻前的腳踏上,正在給她掌心的傷口換藥。

  林驚枝愣愣看了晴山許久,喉嚨湧出一陣苦澀:「我逃出驚仙苑後,他有沒有為難你?」

  「可有被罰?」

  晴山握著藥瓶的指尖發緊,輕輕朝林驚枝搖頭:「太子殿下並沒有為難奴婢。」

  「不過,雲暮大人和青梅妹妹,在您回來的那日夜裡一起受了刑罰。」

  林驚枝眸光一顫:「他罰了他們什麼?」

  晴山想到那日深夜殿外的鮮血淋漓的場景,她依舊覺得恐怖。

  喉嚨發緊,晴山用乾澀的聲音道:「是郎君親自動的手。」

  「烏金鞭子,青梅妹妹被罰了十鞭,雲暮大人罰了二十鞭。」

  「後來奴婢給青梅上藥,青梅的背脊都抽爛了,郎君這次是下了重手。」

  林驚枝呼吸變得急促壓抑,她才換好藥的掌心內全都是冷汗。

  她想起初到汴京時,她被太后娘娘請到宮中的那一回,雲暮沒能阻止她。

  進宮觸了裴硯的逆鱗,雲暮受罰,她被裴硯摟在懷中看著雲暮跪在庭院下,蒼山行刑,一共鮮血淋漓的十鞭。

  後來她知道,那次裴硯並沒有下重手,只是嚇唬她而已。

  可是林驚枝沒想到,因為她這一回的逃離,竟然會直接連累青梅和雲暮兩人。

  雲暮有失察之責任,青梅恐怕是因為幫她放了那個蝴蝶風箏。

  寂靜夜裡,林驚枝能清楚地聽到自己胸腔里,心臟有力的鼓動聲,她手腳冰涼深深吸了口氣,想要起身下榻。

  就在她掀開衾被的時候,她聽到床榻上傳來鈴鐺輕響。

  她目光猛地頓住,落在雪白腳踝上,在燭燈下閃爍銀光的鏈子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