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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回了月氏後,枝枝若是覺得寂寞,月氏生得好看的郎君無數,枝枝養幾個在府中,閒暇了打發時間而已。」

  林驚枝微仰著頭看白玉京,他清潤明亮如上了一層瓷釉的眼睛,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方才的話沒有在開玩笑。

  一旁裴硯臉色沉得厲害,冷冷盯著白玉京:「你當我死了?」

  白玉京冷哼:「枝枝無需怕他,舅舅給你撐腰。」

  林驚枝霎時就笑了,她淡淡瞥了裴硯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

  裴硯手背緊繃,漆眸壓著一抹猩紅,涼薄的唇泛著凌厲弧度,他有些後悔主動帶林驚來見白月京了,一開始他只想著能哄好她,讓她開心些。

  可他從未料到,白月京作為血脈相連的嫡親舅舅,對於林驚枝的維護。

  若是可以,裴硯寧願林驚枝一輩子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把她藏著,如同琉璃房裡的嬌花,盛放成只有他一人能見的模樣。

  這個世間,除他外,誰也別想覬覦她的美麗。

  第88章

  花廳里燒著地龍,四周擺了銀霜炭盆,就連林驚枝身下坐著的椅子,都有丫鬟體貼放了柔軟的墊子。

  白玉京不知道林驚枝喜歡什麼樣的茶水,來來回回折騰宅中伺候下人,端了足足七八種茶水給她挑選。

  裴硯只得一盞子清茶,還是涼的。

  裴硯也不生氣,當著白玉京殺人的視線,伸手端過林驚枝才抿了一口的熱茶,慢條斯理飲了一口,漆眸透著挑釁,竟顯得有幾分不屬於他平日冷厲的幼稚。

  冬日衣裳穿得厚實,裴硯伸手時,寬大袖擺下不慎露出他手腕上冷白肌膚,帶著深深淺淺的小巧牙印,有些還是見了血,結著暗紅的血痂。

  白玉京眼中訝異一閃而過,微頓的眸光落在裴硯手腕內側肌膚上。

  對於他的打量,裴硯也不避著,反而大大方方往上拉了拉寬大的袖擺,露出手腕上新鮮啃咬的齒痕。

  意有所指:「夫妻間感情好,內子有些小癖好理當得縱著,新君還未成親,自然少見多怪。」

  林驚枝恨不得伸手去捂裴硯的嘴。

  那痕跡和夫妻感情好有什麼關係,分明是她昨日夜裡鬧性子時,發狠下咬的,結果卻變成了他宣稱感情好的齒印,也虧他能理直氣壯說出口。

  林驚枝桃花一樣的眼眸含著冷笑,瞥了裴硯一眼,粉潤唇瓣抿著,也不屑開口揭破他的話。

  白玉京修長指尖把玩著手中茶盞,他透著深意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滑過,笑而不語。

  按理,裴硯該陪著林驚枝在白玉京這用了午膳,夫妻倆再一起回驚仙苑。

  雲暮的出現,卻打亂了裴硯的計劃。

  「主子。」雲暮恭敬站在花廳外,表情慾言又止。

  裴硯黑沉的眼眸,霎時蒙上一層冷意。

  雲暮作為在他身旁伺候多年的小廝,行事一向是進退有度,會在這種時候貿然找他,定是發生了棘手的事情。

  裴硯起身,走到花廳外。

  「說。」

  雲暮不敢耽擱,用極低的聲音回稟:「主子,宮中傳來消息,李夫人自縊。」

  「雖然人已經救回來,但陛下派人召您回宮。」

  裴硯幽深瞳孔一縮,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不屑冷笑了:「召我回宮?」

  「他在怕什麼,怕我反了他?」

  雲暮只覺周身空氣凝滯,他垂下腦袋,不敢去看裴硯臉上的神情。

  「枝枝。」

  「我送你回去。」

  裴硯在林驚枝身旁坐下,伸手握住林驚枝嬌軟的指尖。

  他雖已極力克制,但林驚枝依舊從他眼底看到一閃而過的森然冷色,骨節分明的手背有青筋隱現,是從未見過的凌厲弧度。

  林驚枝朝裴硯輕輕搖頭:「夫君有事要忙,您就先去。」

  「妾身陪舅舅說會子話,有侍衛跟著,又在汴京城中,夫君沒什麼好擔心的。」

  裴硯握著林驚枝手腕的掌心,瞬間發緊。

  他狹長鳳眸微眯,的目光慢慢染上一層如薄紗般冷釉色。

  「好。」

  裴硯沒再耽擱,出了花廳冷冷朝雲暮吩咐:「走。」

  庭院外的雪,下得有些大,花廳里寂靜。

  林驚枝坐著,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還是去年深冬去溫泉莊子過冬時,裴硯親手給她獵的,她有些出神。

  「枝枝。」白玉京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前。

  他清潤眼底帶著淺淡的溫柔,目光落在她臉上,更像是想要從她的面容,窺得一絲曾經故人的音容笑貌。

  「那些年,你阿娘過得可好。」白玉京聲音有些艱難開口。

  林驚枝一雙美眸映著庭院潔白的落雪,眼底有細碎的光暈閃過,她輕扯了一下唇角:「阿娘在我七歲那年深冬離世。」

  「她因憂思過度,生下我後身體一直不太好。」

  「加上當年她被豫章侯林修遠帶進府中,早已懷了身孕,是以外室的身份進的豫章侯府,自然沒有什麼尊貴體面。」

  說到這裡林驚枝閉了閉眼:「我小時候,總不理解豫章侯林修遠那樣的人,沉迷女色,府中妾室無數,但他對我阿娘,最多也就在院子裡坐一坐,從未在阿娘那留宿。」

  「如今想來,他就算不知阿娘的真實身份,但也只我並非他孩子,只是他一向風流慣了,豫章侯庶女極多,也不差我這一口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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