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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本以為是當年替換孩子的事,被沈樟珩發現,為了報復要慢慢折磨死她,可她沒想到,送到莊子後,雖然外出受限,但依舊有吃喝伺候,並沒有要她性命。

  後來她漸漸反應過來,估計是沈樟珩不想她說出白玄月身份,才把她毒聾毒啞,以絕後患。

  本以為逃過一劫的程春娘,再次被捆了送到沈家地牢,她就猜到當年的事恐怕東窗事發,那些秘密再也瞞不下去。

  好在她已聾啞,沈家就算是用了酷刑,為了她的女兒,她也絕不會多說一字。

  沈樟珩並沒有對她動,而是找來了當年沈家給沈觀韻找的奶娘王氏。

  地牢潮濕腐臭,毒蟻蟲蛇屍體帶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奶娘王氏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侍衛一鬆手,她就渾身癱軟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看著沈樟珩:「大將軍。」

  「不知大將軍找婢子來,是為了什麼?」

  沈樟珩大馬金刀坐著,視線落在程春娘身上:「你好好看看,她是誰?」

  王氏被程春娘臉上的刀疤,嚇了一大跳,她一下子沒認出這人是誰,戰戰兢兢看了許久才猶豫問:「大姑娘的管事媽媽?程氏?」

  沈樟珩垂著眼皮,殺氣在眼底翻湧,他盯著王氏極為嚴厲問:「當年你同程氏一同照顧大姑娘。」

  「我記得,是因為大姑娘不吃你的奶水,你偷偷擠掉,被丫鬟發現,府中以為你暗中苛待姑娘,才把你趕出府的。」

  「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寧願被趕出去,也不替自己辯解一句?」

  奶娘王氏聞言,渾身顫抖如篩子,死死咬著唇不敢說話。

  「動手。」沈樟珩忽然朝一旁的侍衛吩咐。

  只見侍衛毫不猶豫,抽出長刀,直接砍下程春娘一根食指,鮮血噴湧出來,濺到王氏臉上。

  程春娘痛得深吸一口氣,嘴巴張得老大,又發不出半點痛呼聲,雙目瞪得滾圓,在地上蠕動打滾。

  王氏尖叫,被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然後她被地牢里的侍衛用夾著碎冰的涼水潑醒。

  「你說不說?」

  沈樟珩慢慢站起來,黑色皂靴踏地上,慢慢踱步上前。

  審問人,他自有一套手段,只要不死,就沒有不開口的人。

  王氏牙齒發抖上下打顫,蜷縮在地牢骯髒的地板上,她咽了咽口水,正在猶豫。

  沈樟珩朝那侍衛,再次抬了抬手。

  「咔嚓。」程春娘才次被剁下一根中指,她面目猙獰盯著王氏,不住搖頭。

  「我說、我說。」

  「婢子不敢隱瞞。」

  王氏匍匐在地上朝沈樟珩磕頭,她實在怕得厲害。

  沈樟珩目光森然,眼底殺意閃爍。

  王氏脫了力跌坐在地上,抖著聲音道:「十七年前,婢子被沈太夫人挑中,和另外兩位婦人一同給大姑娘當奶娘。」

  「另外兩個婦人,接連出現意外被府中辭退,後來婢子發現大姑娘同樣不愛喝婢子的奶水,並沒有消瘦。」

  「婢子留了心眼,夜裡悄悄起身觀察,才發現是程氏悄悄給大姑娘餵奶。」

  「婢子沒想到程氏也是生了孩子的婦人,只是婢子不敢過問,那時程氏被太夫人和將軍您看重,婢子只好悄悄將奶水擠去倒掉。」

  「後來被丫鬟發現,以為是婢子不願餵奶,苛待大姑娘,婢子不敢指認程媽媽怕連累家中孩子,才被趕出沈家。」

  一口氣說完後,奶娘王氏臉上蒼白,低垂著腦袋不敢再看沈樟珩。

  潮濕幽暗的地牢里,這瞬間空氣凝滯低沉,寂靜無聲。

  沈樟珩眼神瞬間變得刺紅,雙手緊握成拳,骨節發出令人頭皮發麻咔咔聲。

  「送王氏回去。」半晌,沈樟珩找回聲音朝侍衛吩咐。

  程春娘渾身是血,蜷縮在地上,她不敢看沈樟珩的眼神,心臟狂跳。

  沈樟珩緩緩走到程春娘面前,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喉嚨里發出一陣嘶啞恐怖的笑聲:「原來我沈家上下寵愛了十七年的沈觀韻,竟然是你生下的髒東西。」

  「當年你是怎麼說的?」

  「拿著玄月給的信物,千里迢迢來到汴京瀋家,告訴我母親玄月拼死生下孩子,已經出血而亡。而你們在逃亡,你帶不回她的屍首,只能按照她的遺願把孩子送到沈家。」

  「我醒來後不信,還特地派了侍衛去你說的那個地方,樹下的確埋了一個快腐爛成泥的胎盤,雖沒有找到玄月的屍體,但我也信了半分。」

  說到這裡,沈樟珩口中湧出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他眼底積壓的怒氣,就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程春娘用自己的孩子替換了白玄月的孩子,這是誰也料不到了,當年沈觀韻送到沈家時,極為瘦小脆弱,一看就像不足月的孩子。

  可程春娘一口咬定,是因為自家主子身體虛弱的緣故,沈家當時本就雞飛狗跳,也沒人多想。

  沈樟珩恨不得立馬殺了程春娘,但他知道哪能殺了她那麼容易,她該受盡折磨,生不如死才好。

  程春娘聽不到聲音,但她看沈樟珩嘴巴一張一合,也大致猜出來他究竟在說什麼。

  只要她不承認,她的觀韻還有一線生機。

  她若是承認,觀韻就算不死,但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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