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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脖間還落著濕汗,被孔媽媽和晴山扶著起身時,纖腰和雙腿都軟得厲害,身下緞面墊子雖夜裡換過一次,現下依舊一片狼藉。

  纏在她側腰上的小衣,潮熱熱的,若是用力恐怕都能擠出水來。

  「奴婢去耳房備水。」

  晴山雙頰微燙,垂著的視線根本不敢落在林驚枝身上,慌忙找了理由避開。

  孔媽媽瞧著她身上痕跡很有些心驚,在她印象中郎君自來克制禁慾,就算之前少有的幾次夜裡叫水,終究也會顧忌著少夫人身嬌體弱,沒想到昨日夜裡行事,只能說是十分縱慾。

  「孔媽媽,去尋件寬大的外袍給我披上。」林驚枝聲音還殘存著顫色。

  下一瞬,她指尖似乎碰到什麼,從繡桃花椅枕下抽出兩個紅封。

  其中一個記得沈太夫人悄悄塞給她的,可另一個是誰給的?

  林驚蹙眉想了許久,也沒有印象,腦子倒是不住掠過昨日夜裡,裴硯把她壓在身下,眼尾暗紅,無論她怎麼撒嬌求饒,就不放過她的模樣。

  這般想著,林驚枝渾身一顫,衾被下是一陣灼過一陣的炙熱,燙得她身下有薄汗滲出。

  ……

  沐浴過後,屋外天色已有些暗沉。

  林驚枝坐在幢幢燈燭下,烏眸垂著,纖長如鴉羽般眼睫在眼瞼下方落下淡淡暗影。

  各種情緒,從她那雙漂亮至極的美眸中划過。

  新年第一日,她一直昏睡至傍晚,不曾去給府中長輩請安,也不知明日她該如何面對裴府眾人。

  雖然林驚枝早就不在意外頭的冷嘲熱諷,但她還是皮薄要臉面的,因那種事做到累及起不得身,也虧她的郎君是裴硯,就算肆無忌憚些,也沒人敢說到明面上。

  林驚枝慢慢嘆了口氣,視線落在青玉案放著的紅封上,她沒想到沈太夫人竟然是給了整整一百兩錢莊的銀票,作為壓祟錢。

  打開時,林驚枝盯著那銀票出神許久。

  而第二個紅封里,倒出的是一大捧小金豆。

  有雕成牡丹花模樣的,也有錦鯉、荷花、小貓、小狗,元寶,燈籠,雕工細膩栩栩如生。

  林驚枝垂眸細細望去,每個金豆上,都用極小的簪花小楷刻了「枝枝」二字。

  一共二十七顆,二十七種形狀,而她的名字相加,正好是二十七筆畫。

  「喜歡嗎?」裴硯不知何時進來的,他站在林驚枝身後,嗓音低低,猶被外頭風雪撩過,格外凝澀得厲害。

  「喜歡。」林驚枝如實朝裴硯點了點頭。

  這一捧小金豆,在她幼年記憶中,是豫章侯府太夫人每年新歲時常用來哄小孩的玩意。

  雖沒她如今手上的精緻,但也是她每年眼巴巴等著,祈盼分得一顆的東西。

  除了小金豆外,還有每年阿娘都會給她準備的壓祟錢。

  而今年的除夕,她兩樣都收到了。

  林驚枝情緒起伏,心底酸澀,捧著小金豆的掌心顫得厲害。

  她慌忙站起來,想去內侍箱櫥里尋一個檀木匣子把金豆裝進去,可起身瞬間,她驟然撞在了裴硯身上,手中金豆撒了,滾得滿地。

  看著落在地上的金豆,林驚枝再也壓制不住情緒,她突然軟身蹲下,雙臂攏著膝蓋,嬌媚媚的桃花眼中,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地上。

  她情緒來得突然,哭得撕心裂肺,好似要把前世和今生的所受的委屈,全都痛哭出來。

  這一刻,裴硯漆眸一顫。他抿著的薄唇有瞬間僵冷。

  林驚枝的哭聲,猶如天地間最寒涼鋒利的劍,夾著呼嘯冷意,似瞬間刺破他的胸腔攪碎心臟。

  裴硯捂著心口悶哼了聲,他瞧不出任何情緒波瀾的清雋面容,更是連血色都不見半分。

  林驚枝哭累後,就被裴硯俯身小心翼翼抱回床榻。

  她長睫閉著,眼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子,睡夢中都在小小聲地打著哭嗝,衾被下軟軟的身子被裴硯摟著,蜷縮成了最沒安全感的一團。

  「阿娘,想你……」林驚枝呢喃了聲。

  到了第二日清晨,林驚枝從夢中醒來。

  昨日哭過,此刻眼尾還壓著淡緋色,眼角淚痣如同硃砂點過。

  屋裡,晴山和孔媽媽壓著腳步聲,在輕手輕腳地整理衣物。

  見林驚枝醒來,守在一旁綠雲趕緊道:「少夫人醒了?」

  「距出發還有一個時辰,少夫人可再多睡半刻鐘。」

  林驚枝眼中帶著迷茫:「出發?去哪?」

  綠雲點了點頭:「今日初二,是郎君帶少夫人回娘家豫章侯府是日子,少夫人忘了?」

  林驚枝蹙眉想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前世裴硯的確會在每年初二帶她回豫章侯府小坐片刻,但從不會久留過夜,所以並沒有要帶許多東西。

  可抬眼看去,晴山和孔媽媽忙忙碌碌整理箱籠的模樣,難不成,裴硯準備過夜再回?

  林驚枝桃花眼微眯,下一刻她覺得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東西硌在她心口上。

  等起身掀開衾後,她才注意到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檀木匣子,匣子上掛著一把純金的小鎖。

  而她手腕上用紅線穿著,同樣掛了一把純金的小鑰匙。

  這是什麼?

  好奇之下,林驚枝用鑰匙打開鎖扣,裡頭裝著整整二十七顆小金豆,一顆不落。

  難不成是早上丫鬟,給她都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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