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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事,除了我和媽媽外,並不想讓第三個人知曉。」

  孔媽媽只覺心如擂鼓,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雖然不知林驚枝為何要這樣做,但她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應下。

  「少夫人安心,這事交給老奴去辦。」

  「定會妥妥帖帖。」

  林驚枝垂眸淡笑:「那就勞煩孔媽媽了。」

  夜深雪厚,寒風凜冽。

  裴硯在內院外門落鑰匙前,回到撫仙閣。

  林驚枝早就用過晚膳,沐浴過後就倚在暖閣內的美人榻上,把纖瘦身體縮在厚厚的羊絨厚毯下,白皙指尖握著一本遊記在看。

  裴硯在外間脫了大氅走進裡間,漆黑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林驚枝身上。

  林驚枝毫無所覺般,指腹划過書頁掌心微籠,慢條斯理翻了一頁。

  那秀致的腕骨落在燭光想,就像風雪中高高枝頭盛開的玉蘭花瓣,美得驚人。

  裴硯走近,在她身旁坐下,微微眯起的鳳眼帶著幾分斟酌。

  「最近幾日請安時。」

  「父親也許會提一事。」

  「如今想問問,夫人是如何打算的。」裴硯嗓音低低,側眸看著朝林驚枝道。

  屋內燭花微爆,面頰似有熱風拂過。

  林驚枝縮在羊絨厚毯下的雪白腳尖微蜷,終於抬眸看向裴硯。

  「妾身,不知夫君說的是何事?」

  裴硯抬手,霜白的寬大袖擺落在林驚枝身上,他修長有力指尖輕輕一扯,收走她手中握著的書卷。

  漆如濃墨的眸光格外幽深,給人一種若是撞進裡頭,便難輕易出來的膽顫。

  「年後,父親要回汴京。」

  「依著父親的意思,我該同他一起,換二弟琛留在家中。」

  裴硯漆眸看著她問:「你願意去汴京嗎?」

  林驚枝縮在衣袖內的細嫩掌心微微一縮,指甲摳進嫩肉,勉強維持臉上情緒。

  她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身上蓋著的羊絨厚毯。

  裴硯以為她冷,抿著唇沒說話。

  下一刻卻是手臂用力,一把將她連人帶著厚厚的羊絨毯子,一起摟進懷中。

  這一刻,林驚枝有些許愣神。

  前世這時候,裴硯並沒有同她說過去汴京一事。

  是後來周氏尋她,又說了許多去汴京的弊端,當時的她謹小慎微,在府中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既然周氏話里話外不願,她自然也點頭同意。

  等年後裴硯問她時,她自然沉默著搖了搖頭。

  只是她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時她不願去汴京留在河東裴氏孝順長輩就是,可後來裴硯怎麼也沒去汴京。

  「去汴京作何?」林驚枝壓著眼中情緒,語調淺淺問。

  裴硯指腹從她微潮的發尾上撫過,有片刻的沉默才緩緩道:「裴家祖訓之一。」

  「裴世每一代,入朝為官的嫡系一脈只能有一人。」

  「當年祖父在世時,是祖父領著父親步入朝堂。」

  「等到祖父仙逝後,父親成了裴家之主,也扛下裴家整個家族命脈。」

  林驚枝眼眸微閃:「所以夫君去汴京,是入朝?」

  裴硯垂眸不語,薄燙胸膛貼在林驚枝薄瘦的背脊上。

  一時間,屋內只剩兩人有些壓抑的呼吸聲交纏。

  「枝枝願意去嗎?」裴硯忽然朝她問。

  林驚枝努力克制的眸色,在此刻有一瞬震盪,她白皙指尖無意識摳著衣袖上的寶相花繡紋。

  「嗯。」林驚枝似笑非笑嘆了口氣,心底浮動的情緒漸漸平和下來。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日清晨時,林驚枝和裴硯去萬福堂給病中的太夫人鍾氏請安。

  她婆母周氏果然壓了聲音,把林驚枝叫到一側偏僻的廂房說話。

  周氏連著幾日照料太夫人,整個人瞧著有些精神不佳。

  這一世,估計是因為二姑娘漪憐姐的緣由,周氏對林驚枝的態度好上不少。

  「母親。」林驚枝朝周氏行禮。

  「不知母親有何事找兒媳?」

  周氏臉上表情僵笑一下,拉著林驚枝的手:「你與我之間不用如此客套。」

  「你嫡母再怎麼說,也算周家庶女,我的庶妹,若你不曾嫁給裴硯,也該喚我一聲姨母。」

  「你嫁給大哥兒也算一樁緣分,我們母女倆今日就說些體己話而已,枝姐兒不用緊張。」

  林驚枝不卑不亢坐著,並沒有因為周氏突如其來的親密態度,有任何情緒變化。

  周氏語調微頓,看著林驚枝道:「枝姐兒,裴硯他父親等年後就要回汴京去。」

  「汴京是燕北皇都,貴人無數。」

  「想來以枝姐兒的性子,定是不會適應那的。」

  周氏說完,垂眸抿了口茶水,就等著林驚枝的回答。

  林驚枝先朝周氏笑了笑,輕輕地點了下頭。

  就當周氏以為有希望的時候,林驚枝淡淡嗓音道:「傳言中的汴京,兒媳從未去過,自然不想去。」

  周氏笑了:「好孩子,這樣最好不過了。」

  然後林驚枝朝周氏搖了搖頭:「兒媳不知夫君會不會去汴京。」

  「兒媳雖然不喜汴京,可夫君去哪,媳婦定是要跟著夫君一同去哪的。」

  「畢竟夫君平日的生活起居,那是離不開兒媳的照料的。」

  周氏一口茶水僵在喉嚨內,不上不下的,她本就很是嚴肅的臉上,這一下顯得愈發的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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