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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嬤嬤不必解釋,我既允你從汴京皇宮來河東裴家。」

  「那嬤嬤就該清楚,你來的目的就是,好好地把人給伺候好。」

  孔媽媽呼吸一滯,渾身冷汗濕透,趕忙深深往地上一叩,惶恐道:「是。」

  「老奴省得,老奴記下了。」

  「在主子面前,老奴不敢妄有一絲僭越。」

  裴硯眯著狹長鳳眸,往身後撫仙閣瞥了眼。

  他沒再說話,淡漠轉身離去。

  裴硯離開不久後,林驚枝就醒了。

  她渾身失了力氣躺在床榻上,愣愣盯著帳頂那繡著各色福圖的承塵,一截玉似的側頸被瀑布般的青絲掩著,欺霜賽雪薄肩上,深深淺淺齒痕難掩。

  她迷糊記得夜裡被他「氣」暈過後,應該是被他親手抱著去耳房洗過一回,眼下床榻有些凌亂,她睡前穿著的小衣也不知落在何處,微擰的眉梢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慵懶春色。

  「主子,該起了。」不多時,晴山聲音從外間傳來。

  「嗯,你進來吧。」林驚枝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厲害。

  等晴山和綠雲扶著她坐起來的時候,她右手胳膊酸脹得幾乎抬不起來,指尖依舊透著潤潤的嬌紅色,好似昨日那黏膩膩的觸感還殘留在手上。

  想到昨夜,林驚枝不自覺用力咬著唇瓣,眸底泛著嬌怒。

  她本是沒有清早沐浴習慣的,可一想到裴硯昨日肆無忌憚握著她手腕的所作所為。

  略微沉吟,朝晴山吩咐:「去小廚房說一聲,我要沐浴。」

  晴山微愣,不明所以,等她和綠雲一同伺候林驚枝沐浴時。

  見她手腕、香肩、背脊明艷動人的蝴蝶骨上,都開著桃花花瓣一樣淡淡的緋色,那顏色落在她白如珍珠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兩個未知人事的小丫鬟,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家主子為何要沐浴。

  沐浴後,用過早膳,等晴山拿過披風要伺候林驚枝穿上時。

  林驚枝外屋外走的步伐頓了一瞬,她抬眸往暖閣後方博古架的位置掃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抬步走過去。

  當她小心移開一旁的琺瑯牡丹花瓶後,看著空蕩蕩的花瓶後方,有片刻出神。

  她明明記得沐浴後,趁著裴硯不注意,悄悄把東西放在這了,怎麼就莫名其妙不見了?

  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但這會子時辰她又趕著去裴太夫人的萬福堂請安。

  林驚枝耽擱不得,只得壓著心思,喊了晴山拿來斗篷繫上,快步離去。

  今日萬福堂雖不如昨日人多熱鬧,但依舊能聽到熱鬧說話聲傳出來。

  守門的丫鬟打起帘子,林驚枝步伐盈盈走進去。

  抬眼一看,昨日賓客除了沈太夫人崔氏還在外,剩下的女眷都已離去。

  今日裴家各房女眷早早就到了,林驚枝因為找荷包耽擱了一會子功夫,倒成了來得最遲的一個。

  「祖母萬安。」

  「沈家老祖宗萬安。」

  林驚枝斂去眸中神色,上前朝兩位坐在主位上的長輩行禮。她生得嬌艷傾城,進來瞬間,花廳內仿佛春天百花盛開般明艷。

  本拉著秦雲雪的手說話的沈太夫人,見她進來,當即朝她招手。

  「枝姐兒可算是來了?」

  「今兒一大早,裴硯就派了婆子來萬福堂同你祖母說,你要遲些時辰過來。」

  「昨日夜裡若是累了,就多睡會,你祖母又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長輩。」

  沈太夫人說著,視線忽然落在林驚枝雪白側頸上,那處有一抹連刻意戴上的狐裘圍脖都遮掩不了的紅痕。

  她是過來人,又怎會不知小夫妻年少,像裴硯這般的郎君定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必然是累著嬌滴滴的小妻子了。

  她朝林驚枝深深一笑:「小夫妻感情好,裴硯瞧著是個會體貼疼人的。」

  「好孩子,過來,來我身旁坐。」

  林驚枝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沈太夫人話中的深意。

  她面上羞澀,心底卻惱怒得緊。

  裴硯面上看著無關風月的模樣,背地裡卻把八百個心眼子都使在她身上,她至今還沒想明白,昨日夜裡裴硯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為何要換了別的方式發狠「懲罰」她。

  林驚枝被沈太夫人拉到身旁坐下,她這一坐,一旁秦雲雪自然受到冷落。

  秦雲雪本就素白的臉,這會子更是白得沒了絲毫血色,低垂著腦袋怯生生看林驚枝一眼,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偏生沈太夫人像沒看見一般,只是一個勁兒拉著林驚枝說貼心話。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驚枝是她失散多年的嫡親孫女呢。

  二姑太太裴月蘭坐在二夫人吳氏身旁,她眼底壓著冷色,本想著若是秦雲雪能得了沈家太夫人喜歡,嫁給沈家嫡系孫輩,何嘗不是一門好婚事。

  可偏偏沈家那老虔婆,表面上瞧著笑盈盈的叫誰都是寶貝、心肝兒,實際上連正眼都沒瞧一眼秦雲雪。

  想到這,二姑太太裴月蘭就氣得咬牙。

  以沈家與裴家素來親厚的關係,誰知道沈太夫人這一趟過來是不是相看二姑娘裴漪憐的,她必須要在裴漪憐婚事定下前,想法子壞了她的名聲才好。

  昨日夜裡,蔣家已經悄悄通過她暗中收買的婆子,往府中送了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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