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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在少夫人眼中就成了外人呢?」

  林驚枝眼眸微眯,唇角上揚冷笑:「怎麼不算外人?」

  「按照我家夫君定下的規矩,撫仙閣中除了我與裴硯外,但凡進來的都必須要通報才行。」

  「難不成?你家姑娘還想著成這撫仙閣的女主人?」

  被點破心思,秦雲雪有慌亂閃過,卻一副受了極大委屈泫然欲泣的神態。

  她扶著丫鬟的手,搖搖欲墜慌亂解釋。

  「表嫂,雲雪不是有意的。」

  「雲雪並不知這是裴硯表哥定下的規矩。」

  「希望表嫂莫要怪罪雲雪。」

  「雲雪這就回去。」

  她說著,匆匆朝林驚枝行了一禮,壓著袖中那個未能親自送出給裴硯的香囊,快步離去。

  「少夫人。」

  晴山捧著秦雲雪留下的木匣子,遞給林驚枝。

  林驚枝冷眼瞧著木匣子裡那香囊,她記得前世秦雲雪也送了個香囊給她,她還歡天喜地帶了許久,再後來有次觀音廟上香求子的時候,遇到個懂藥理的女師父。

  女師父告訴她,香囊里放了影響女子受孕的紅花和麝香。

  想起曾經,林驚枝心口一窒,指尖發冷,離得近了只覺得那香囊里撲鼻甜香,令她作嘔。

  「這個香囊先找個地方,暫時收起來。」

  「是。」晴山應下。

  「走吧。」林驚枝抬步夸出花廳,往落了雪的檐廊下走去。

  晴山趕忙拿了油紙傘和披風跟上。

  院落外,寒白雪地上。

  丫鬟瑟瑟發抖跪在院子裡,嘴唇凍得青白,她們見林驚枝出來,有膽子大的感覺膝行上前:「少夫人,我們知錯了。」

  「少夫人慈悲,求少夫人幫我們說說,讓郎君饒過我們這次。」

  林驚枝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袖,不急不緩問:「剩下的人呢?」

  「回少夫人,守門的王婆子和主屋門前伺候的幾位姐姐都嫌天兒冷,本該在外頭伺候的,都到小廚房躲懶去了。」

  林驚枝聞言,給晴山使了個眼神。

  晴山會意,當即秀眉一擰,指著其中一人道:「那還愣著作何,還不去把所有人都叫來!」

  「少夫人有事吩咐。」

  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林驚枝依著記憶慢慢說了幾個名字。

  晴山手中拿了本早就準備好的名冊,林驚枝每說一個名字,晴山就用紅色硃筆在冊上畫上記號。

  林驚枝說完後,晴山握著名冊往前走了幾步,開始面無表情開始念名字。

  人很多,幾乎占了撫仙閣一半的數量。

  晴山念完最後一個名字後,刻意提高聲量:「方才念到名字的人,現下就去收拾東西,少夫人的撫仙閣無需你們伺候了。」

  「什麼?」所有人一驚,不可思議。

  眾人七言八語,有婆子高聲朝林驚枝道:「少夫人莫不是沒管理過院子,所以這般不近人情。」

  「不過是天兒冷,躲了會懶,少夫人也沒吩咐我們伺候吶。」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有留人在院子裡。」

  「少夫人若覺得壞了郎君定下的規矩,那也是先前幾個丫鬟犯的錯,郎君平日待我們素來溫和,少夫人看不能因著李媽媽不在,就私自遣了郎君院子的下人。」

  說話的婦人正是守院門的王婆子,她私下和李媽媽關係好。

  林驚枝攏了攏身上披風,冷笑:「你也知是郎君定下的規矩?」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規矩罰王婆子二十板子,再遣出去。」

  王婆子是裴家家,祖上幾輩都是在裴宅幹活,仗著有幾分後台自然是猖狂慣了,就不知如何收斂了。

  更何況,她還是裴大夫人安排進撫仙閣伺候的,她自然不服。

  須臾間。

  只聽得東梢間書房的支摘窗「吱呀」一聲,被一隻如銀似雪的修長手掌推開。

  有風雪順著那洞開的窗子落進屋中,其中一片雪花恰好落在男人冷白的眉心上,轉眼化成雪珠,從他涼薄冷厲的眉骨滑下。

  仙人謫凡,人間無二。

  他似乎只是嫌屋中炭火太旺,只是開窗散個氣罷了。

  驚鴻一現,卻令整個院子的下人不寒而慄,鴉雀無聲。

  除了之前幾個在外頭伺候的丫鬟,誰也沒有料到郎君竟然也在屋裡。

  王婆子盤子大的圓臉,刻滿了驚恐,小腿發顫,抖如風中落葉。

  她本能的全身匍匐跪在地上,不住裴硯開窗的方向磕頭。

  「郎君饒命!」

  「老奴該死,老奴不該冒犯郎君和少夫人,求郎君饒恕。」

  林驚枝雖有些意外,倒也沒放在心上,本來她就是要借裴硯的勢。

  有王婆被懲治子殺一儆百,後續的事情,就比想像中容易多了。

  無論是裴大夫人,還是二房吳氏,或者太夫人安排的人,林驚枝能想到的全都都讓晴山叫出名字,全部遣走。

  不過小半日,撫仙閣就足足少了一半的下人。

  林驚枝又按照記憶提拔了兩個分別管廚房、僕婦的婆子,以及把一個叫雲雀的掃灑丫鬟,改名青雲做貼身伺候的丫鬟。

  按照世家大族的規矩來說,撫仙閣伺候的下人其實不多。

  裴硯婚前大多數住在外院書房,他又不喜外人近身伺候,成婚後也就只有與他肌膚相親的林驚枝能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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