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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廁所外人不多,居潮汐給阿珍拆了一包玉米片之後,就在一旁的台階上坐著發呆。

  餘光瞥見有個人忽然摔倒在了廁所的拐角旁,居潮汐驟然回神,跑過去邊扶邊問:「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

  為了一直能夠最大程度地攫取勞動力能夠產生的價值,西部能源區內提供最基礎的醫療服務。

  蘇倬畏畏縮縮地弓著身,聞言他輕搖頭,磕磕巴巴道:「不、不,不用了謝謝。」

  手下的胳膊瘦得幾乎只剩一把骨頭,醬油色的肌膚上被太陽曬得沒一塊好皮。

  居潮汐記起來了,這就是今天白天被檢測出微弱異能險些被殺的異能者。

  「我,我能在這裡坐一會兒嗎?」

  居潮汐急忙點頭,「當然可以。」

  他的身體看起來非常孱弱,居潮汐都怕他走樓梯走一半不小心摔個跤就寄了。

  「你...你還養寵物啊?」

  蘇倬看著剛剛被居潮汐放進小挎包里的阿珍,眼裡流露出些懷念。

  「撿到的。」居潮汐想了一下,又從自己見底的空間裡掏了掏,好不容易掏出了根巧克力棒,「你要吃嗎?」

  像他們這樣沒能力又帶病的普通人平時能被分到一個饅頭就已經很好了,巧克力棒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蘇倬急忙擺手,面上帶著些窘迫,「不,我不要。」

  「沒事,反正我不喜歡吃,阿珍也不能吃,你不吃也是浪費了。」居潮汐說著,又把巧克力棒往蘇倬的方向遞了遞。

  蘇倬面黃肌瘦的臉現在變得黑紅黑紅的,他連聲道謝,「謝謝,謝謝您。」

  窗後,戰牧野望著居潮汐那抹坐在台階上的小小的身影有些發怔,直到手腕上的手錶發出第二次「嗡嗡」的震動聲,他才回過神來。

  他和桑晨、靳佑一直都保持著聯繫,他們那邊有什麼新的發現都會隨時報告給他,偶爾還會問一問居潮汐和那隻貂的近況。

  語氣熟稔得就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雖然他們曾經並肩作戰過,但戰牧野一直把他們當作戰友,不能放棄、不能遺忘的戰友,但...朋友。

  從小就情感淡漠的戰牧野並沒有思考過這個範疇的問題,好像就是從這隻劍靈出現後,他才逐漸有了這個概念。

  衛生間外,蘇倬在又吃完一袋壓縮餅乾後,忽然開口:「你之後是要去南方嗎?」

  居潮汐一愣,下意識否認:「不是...怎麼忽然這麼問?」

  「你不要害怕,我並不是壞人。」蘇倬苦笑著繼續說:「我的異能薄弱又雞肋,只能偶爾看見一個人的未來,算是預知。」

  「那你剛剛是看見了我的未來嗎?」

  蘇倬點了點頭,「其實這一次我來西部能源區也是因為做了一個預知夢。夢裡我在一隊好心人的幫助下混進了安全區,以此擺脫死亡的命運。而那一隊人,帶著一隻貂。」

  一隊人帶著一隻貂,顯而易見就是居潮汐一行人了。

  否則無法解釋蘇倬在明知鏗鏘兄弟屠殺異能者的暴行後還要來自投羅網。

  居潮汐抱緊了懷裡的阿珍,心思百轉千回,忽然她往蘇倬的地方坐近了點,低聲問道:「還有呢,你還看見了什麼?」

  蘇倬的耳朵有點紅,「我、我看見你在一個滿是金色椰子樹的地方,旁邊是一些金屬和玻璃的殘骸。」

  「然後呢?」

  蘇倬把手上的包裝紙疊了又疊,害羞得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直視居潮汐。

  「預知都是片段式出現,我只看到這個。但一般來說人的預知片段應該有三段,分別是最近、中年和晚年。可是你後面兩幕都是黑著的。」

  居潮汐愣了,「這是什麼意思?」

  「說明你...死了,就是不在這個世界了。」

  不在這個世界?也許以蘇倬的認知來說,不在這個世界意味著死亡,可對居潮汐來說,這也許是回到她那個世界的轉機。

  她在自己的小挎包里又掏了掏,拿出一支水性筆交給蘇倬,「可以把你看到的畫面畫下來嗎?」

  「可是可以...」蘇倬為難,「可是沒有紙。」

  居潮汐捋起袖子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泛著柔柔的暈,她大喇喇道:「你就畫在這裡吧,沒事的,大膽畫。」

  這對居潮汐來說很重要,畫在哪裡都不放心,她必須要保證自己完全記住了圖案。

  戰牧野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居潮汐和一個瘦弱的男人說說笑笑,那截正收回衣袖裡的小臂上還有明顯的紅色指印。

  按理說自己和居潮汐非親非故又不是她男朋友不應該說些什麼,可她畢竟是自己的劍靈,如果吃了虧的話以後來和他哭訴,到時候困擾的還是他自己。

  戰牧野這樣想著,右手提著居潮汐的衣領,把人小雞仔似的從台階上拎了起來。

  「誒誒誒。」居潮汐踮著腳,剛想尖叫轉頭就看見戰牧野那張帥臉,就是...可能...也許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妙。

  「大佬你終於出來啦,你進去了好久呢。」

  不過人有三急,居潮汐能夠理解。

  戰牧野依舊冷著一張臉,眉眼間散發著比平時更加冷峻的氣息,「他是誰?」

  居潮汐笑嘻嘻,「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叫......」

  「蘇倬。」蘇倬戰戰兢兢地朝戰牧野點了點頭,介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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