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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發燒了?」他焦急地問道:「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許遲能聽到靳翊在和自己說話,但張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艱難地搖了搖頭。

  靳翊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只一把將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一陣輕微的顛簸中, 雖然看不見, 但許遲大概能猜到,靳翊應該是抱著他上樓了。

  早上靳翊抱著她上車時的感覺就和現在差不多。

  感覺到身體被平放在一個類似於床上的柔軟地方後, 她強撐著睜開了一點眼縫,大概瞧見點粉紅色的元素, 便知道自己已經在臥室里了。

  靳翊拉開床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後就走開了, 而在她的身旁不遠處, 很快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藥呢?」靳翊著急地問道:「家裡還有藥嗎?」

  之前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十多年,許遲也很喜歡粘著他, 但他本人其實很少進入許遲的房間, 尤其是在兩個人都長大之後。

  所以, 他並不清楚許遲房間裡的東西都放在哪裡,一邊低頭焦急地翻著抽屜,一邊聽到身後許遲在床上發出一些掙扎的聲音,擔心地時不時要回頭看兩眼,急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許遲已經很久不住在別墅里了,家裡就算有藥,大概也過期了;再說他現在只是摸出了許遲正在發燒,還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病,就算真的找到藥,也不敢胡亂餵給許遲吃。

  他想著,聽見身後許遲的聲音越來越好像越來越急躁,他也終於在翻過兩個抽屜後,甩下東西重新回到了床邊。

  「是想要什麼東西嗎?喝水?」他坐在床邊,又探了探許遲的額頭;看著對方被燒得紅撲撲的小臉,難受地皺著,他實在心疼得不行,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只能儘可能溫柔地問道:「還沒有其它哪裡不舒服?」

  這輩子,不管是對自己,對父母,還是對朋友或是外面的什麼人,許遲從來沒有聽見過靳翊這麼溫柔地跟誰說過話。

  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可以感動的時候。

  她掙扎著一遍遍推開靳翊的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什麼病,但她還記得自己和靳翊到底是為什麼會被關在別墅里。

  如果她真的不小心「中招」了,那這個病可是會傳染的,但靳翊現在連口罩都沒戴,就跟她一起擠在這間窗戶都沒開的封閉臥室里,怎麼想都很危險。

  她努力掙扎著,只是想讓靳翊出去,但也許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了,張張嘴也只能發出點嗚嗚咽咽的混亂音節。

  此時的許遲完全不知道,這一切落在靳翊眼裡,就好像有一萬根針扎在心口上。

  就在這時,許遲突然感覺到有一陣暖暖的微風吹在自己的臉上。

  「囡囡乖,痛痛飛——」

  靳翊的聲音那麼生澀,他從來沒有哄過誰,天生低沉的音色也不適合這樣柔軟的說話方式。

  但他還是輕輕吹著許遲的額頭,用自己最生疏的方法,儘可能安慰著眼前的「病人」。

  他一邊溫柔地哄著許遲,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許遲掙扎著推開自己的雙手掖進被子裡。

  「囡囡乖,痛痛飛——」

  感受到幾根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許遲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以前,許母還在的時候,每次她生病,媽媽都會像這樣坐在她的床邊,一邊柔聲哄著她,一邊輕輕拍著她入睡。

  靳翊的動作那麼輕,他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好像深怕自己使一丁點力,都會弄疼許遲。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去許遲眼角的淚水,繼續用他相當不熟練,又極盡溫柔的口吻安慰道:「囡囡不哭……」

  「睡一會,就好了。」

  「我一定想辦法讓陳秘書把藥送進來。」

  他學著以前許母的樣子,輕拍著許遲的後背,「囡囡乖,困高高——」

  許遲緩緩闔上眼瞼,心裡想著,如果不是現在病著,她一定會一邊流淚,一邊嘲笑現在靳翊的聲音違和極了。

  但說來也很奇怪,就在這種極度違和,又極其熟悉的輕哄中,她真的逐漸安靜下來,緩緩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許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她只記得社區阿姨帶著人來裝門磁時,好像是上午十點過,但現在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

  伸手摸索著點亮了床頭的檯燈後,她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頭還是暈暈的,身體也沒什麼力氣,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至少已經退燒了。

  好像也不是「中招」?

  雖然許遲自己和身邊熟悉的人都沒有被感染過,但在網際網路這麼發達的社會,感染後的基本症狀她大概都是知道的,很少有人會像這樣,什麼藥都沒吃,睡一覺就好了,康復得這麼快。

  其實仔細想想,那晚因為蘇哲雯搗亂,她在寧曼可的生日宴上就沒有好好吃飯,之後又熬了一個通宵,在床上枯坐到天亮,當天早上起來吃早飯時,她就已經覺得喉嚨不太舒服了。

  後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她又跑回別墅里收拾了一整天,也沒顧上吃東西;本想著等忙完了再給自己泡杯泡麵的,結果連水都沒來及多喝一口,她就累得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只是這兩天太累了,身體吃不消,加上她早上五點過就趕著出門,也沒給自己多帶件外套,多少受了點涼,才會搞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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