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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孟嘉浩同樣是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對於金錢的觀念和寧曼可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他動用了自己僅有的小金庫,幫寧曼可補上了欠酒店的錢,基本也就見底了。

  如果再碰信用卡,家裡很快就會發現他偷偷資助寧曼可;但寧曼可負氣離家裡時,父母就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敢偷偷接濟妹妹,就要讓他和寧曼可一樣,被切斷所有經濟來源。

  而他們兩家人搞出這麼大陣仗,無非也只有一個訴求——

  讓寧曼可跟田野分手。

  「那個田野……是不是……」其實說到這裡,許遲心裡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但還是謹慎地再確認了一遍,「就是那天……」

  寧曼可默默點了點頭。

  原來那天在街對面那個長頭髮的流浪畫家,叫田野。

  也難怪寧曼可的父母要生氣了。

  誰會願意自己嬌生慣養,寶貝了二十幾年的女兒,跟一個居無定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流浪畫家在一起?

  對於寧曼可這好像坐了火箭一般的戀愛速度,許遲毫不意外,但有一點她想不通。

  寧曼可之前的男朋友中,有勉強算得上「門當戶對」的大學同學、學長,但也不乏什麼玩搖滾、搞說唱的所謂社會青年,一定也是家裡父母瞧不上的。

  以前之所以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就是因為寧曼可從來沒有跟家裡人說起過自己談戀愛的事。

  反正她老爸在四川老家,天高皇帝遠,現在家裡有保姆照顧三餐日常,老媽平時也挺愛玩的,管得並不嚴;只要寧曼可自己不說,頂多也就只有孟嘉浩偶爾碰上了,會發現一兩個。

  所以這麼久以來,寧曼可身邊雖然桃花不斷,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他們……」許遲不解道:「家裡面,是怎麼知道的?」

  「還能怎麼知道?」孟嘉浩搶先答道,一改之前吊兒郎當,擠兌揶揄的語氣,變得憤怒了起來,「她自己說的!」

  「她還說要把人帶回家來見家長,你說是不是傻?裝個樣子都不會嗎?!」

  「為什麼要裝!有什麼不能說的!」對上孟嘉浩,寧曼可的氣勢立刻就起來了,爭鋒相對道:「田野他有才華,有理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他不就是沒錢嗎?」

  「錢錢錢……你們就知道錢!」

  「庸俗!你們根本就不懂他!」

  聽到這裡,許遲總算將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是寧曼可要帶新認識的男朋友回家見家長,並且毫無保留地交代了男友的現狀;母親接受不了田野的身份和職業,於是母女倆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負氣出走後幾天,寧曼可很快發現,自己被家裡切斷了所有的經濟來源,包括表哥的幫助。

  大概是家裡的長輩也知道,寧曼可沒有工作,又奢侈安逸慣了,以為這樣就可以逼她和那個看起來完全沒有前途的男友分手,乖乖回家;卻不想寧曼可這次是鐵了心了,寧願坐在孟嘉浩的門口哭,也不肯低頭。

  大概弄清事情的來去脈後,許遲便知道,繼續賴在孟嘉浩的門口也是於事無補。

  看著孟嘉浩腳邊數不清的菸頭,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幸虧這富二代買的公寓一層只有兩戶人家,而隔壁的住戶大概率根本不在家,要不然,任這兄妹倆鬧到現在,正常人早就報警了。

  「可可,別哭了。」許遲沒有再為難被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的孟嘉浩,只是扶起靠在一邊牆壁上的寧曼可,柔聲安慰道:「有什麼事兒,我們回家再說。」

  孟嘉浩沒有阻攔,許遲很快將人扶進了電梯。

  只是在電梯門將要關上的一剎那,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被那股討厭的菸草味熏花了眼睛;因為隱約間,她似乎看到孟嘉浩隔壁鄰居家的門,好像打開了一條細縫。

  不過一路上,寧曼可都斷斷續續地哭著,也不說話,許遲便很快就把這點可能只是自己一閃而逝的錯覺拋在了腦後。

  她把寧曼可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趁著對方去洗澡的功夫,收拾起了客廳里畫到一半的畫,順便給閨蜜準備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等寧曼可洗完澡出來,終於止住了哭泣,閨蜜倆也終於又躺在了一張床上。

  許遲還記得,去年家裡出事的時候,差不多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寧曼可天天晚上都會和她擠在一張床上,有時講笑話逗她笑,有時抱著紙巾陪她哭,陪她一遍遍給靳翊發消息,也陪著她沉默不語。

  不過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們也有一年多沒有像這樣躺在一起說說話了。

  「對不起。」許遲輕聲道。

  剛才的一場哭鬧似乎耗盡了寧曼可的精力,她沒有再像往常那樣窮追不捨地問許遲為什麼要道歉,只是偏過頭來不解地看著對方。

  「如果沒有幫你要到那個田野的聯絡方式,那你也不會和家裡——」

  許遲剛要解釋,剛才還一臉疲憊的寧曼可便突然地打斷道:「那我會遺憾一輩子。」

  「囡囡,這輩子,我最感謝你的,有兩件事——」寧曼可閉上眼睛小聲道:「第一件,是初中的時候,當我被同學圍在廁所里,是你突然沖了進來。」

  「當時看你瘦瘦小小的,我還以為我們倆都要完蛋。」

  不過那天在滿世界找寧曼可的時候,許遲就發消息告訴了靳翊,而靳翊在趕到之前通知了老師,還打電話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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