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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聽白一怔,沉思良久,應了聲,「回頭看看劇本。」

  聶導知道他這是鬆口了,「那咱們約個時間,我跟你好好說一下……」

  「行了行了,別忽悠我了!」謝聽白懶得聽他說這些廢話,「《槍聲》你上點心!拍攝花絮啊,物料啊,可以提前準備著了……」

  他就不信到時候,到時候聽枝任枝的CP還起不來!

  蘇景月默默按著樓層,聽著謝聽白面無表情地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輕聳了聳肩膀。

  兩人去了病房。

  謝聽白依舊拉著一張臉,鬱氣滿滿,看著便一副很不痛快的模樣。

  先睡睡著的陳宿黎已經醒了過來,他躺在病床上,鼻尖還插著雙側鼻吸氧管,吐息聲很重。

  一眼看出謝聽白情緒不對,卻依舊還有心思調侃著,「幹嘛呢?黑著張臉?」

  謝聽白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嗓音帶著冷峭感,「沒什麼。」

  「確實沒什麼,就是剛才撞見盛南枝和一個帥氣醫生吃飯。」蘇景月雙手環胸,在陳宿黎病床旁坐下,「我看那方醫生就不錯,對南枝也好,醫生這個職業也好,兩個人工作都忙,沒時間膩膩歪歪,關鍵時刻有用就行。」

  陳宿黎說話聲音虛弱緩慢,但可以聽出來心情不錯,配合著蘇景月一塊擠兌謝聽白,「你媳婦跟人跑了?哦不,你們退婚了已經。」

  謝聽白靠在一旁,長腿微曲著,翻了個白眼,「婦唱夫隨是吧?還有心思操心我呢?操心操心你們自己吧?」

  陳宿黎看了蘇景月一眼,對婦唱夫隨這個詞很是敏感抗拒,「胡說八道什麼呢?別亂講話。」

  蘇景月站起身,也沒多說什麼,「我出去打個電話。」

  謝聽白走到病房門口,把門關嚴實,掃過外邊的蘇景月,她也只是站在走廊上發呆,並沒有所謂的電話。

  謝聽白:「陳宿黎,你們這算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蘇景月幾乎推掉了所有能推的工作,一直守在陳宿黎旁邊。現在是蘇景月正當紅的時候,只差一部爆劇,就可以坐穩一線位置。

  病房寂靜無聲,還能聽到外面路過醫生和護士的交談聲。

  「我不想耽誤她。」陳宿黎抿唇,盯著天花板,出神了許久,「聽白,我真要有什麼。景月性子冷,也沒什麼朋友,幫我照看著點她吧。」

  謝聽白睫毛顫了下,「我可照顧不好,放心不下你就自己看著。」

  陳宿黎應聲後,沒在說話,精神有些不太好,輕輕閉上眼睛。

  「我怕我看不了太久了。」

  「她的未來還有很長,但我不是。」

  所以明明喜歡,克制著不能再走近。

  謝聽白捏緊了床邊的扶欄,骨節出泛著玉質的光,喉嚨發澀。

  *

  盛南枝在醫院蹲了大半個月,帶著墨鏡和口罩,坐在冰冷的靠椅上,觀察著過往所有人。每天無數人從她面前走過,有人是劫後餘生,有人是天人永隔,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寫滿了生活的疲憊。

  醫院是個特別的地方,每天都有的生命來臨,也有生命離開。

  盛南枝聽方澤夏說過好些人的故事,那些看似平凡而普通的東西,對於這裡的人而言,都是一種奢求。

  盛南枝在醫院認識了一個小女孩葉子,才幾歲大,依靠透析來維持生命。高昂的治療費用,壓垮了一個家庭。

  那天她坐在醫院花園裡,陽光正好,是個不錯的天氣。

  葉子慢吞吞走過來,才堪堪到她大腿邊,臉色蠟黃,只有一雙眼睛是清亮的,笑的很燦爛,她給盛南枝遞了只千紙鶴,手背上滿是針孔,「姐姐,你長得真好看,這個送給你。」

  掌心上攤開的千紙鶴折的有些稚嫩,看起來甚至不太好看。

  「謝謝你,我很喜歡。」盛南枝對上葉子的臉,笑了笑,「你一個人在這裡嗎?家人呢?」

  「媽媽在那邊。」小女生指了指不遠處,女人坐在不遠處,穿著打扮雖不富貴,卻清爽得體,「葉子,別走遠了。」

  葉子沖盛南枝揮了揮手,「姐姐,我得走了。」

  盛南枝經常能碰到葉子,只是她的身體看上去一天不如一天。她還是喜歡坐上輪椅出來透透氣,蠟黃的臉色,肉眼可見消瘦的身體,發病時抽搐的肌肉和四肢。

  在生命面前,很多東西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後來某一日,盛南枝再來醫院,無意間撞見葉子媽媽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大門,跟她打招呼也毫無反應。

  她隨口問起,護士說,葉子永遠留在了前一天夜裡的手術室。

  如果不是桌上擺著的那個千紙鶴,盛南枝甚至懷疑,她是否真的遇見過一個鮮活又稚嫩的生命。謝竺纖似乎也是如此,積極樂觀的小太陽,離開的有些猝不及防,認識的人或許也會喟嘆一聲遺憾,但終究也不會真的記得她。

  在醫院呆了這麼多天以後,盛南枝說不來自己有什麼變化,可是再次拿起劇本時,她的身上卻多了些屬於謝竺纖的厚重感和故事感。

  *

  《致醫生》的劇本圍讀過後,也正式開拍了。

  女一是當下正火的實力派女藝人胡可珈,因為工作太滿,瘋狂在趕檔期。不過為人謙虛低調,對大家也都客客氣氣,劇組氛圍很是不錯。

  齊溫也一改在密逃裡面的風格,鏡頭之下的他,和平時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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