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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白勁為護國而入軍校,黎梔為學醫而出國。兩人約定等到沒有槍聲火炮的那一天,他便娶她為妻。

  誰料白家遭人陷害,全家皆亡,恰好回家的白勁也未曾倖免。

  黎梔倉促回國,親手料理白家後事。

  她一守便是五年,拒絕了無數青年才俊的追求,決意此生不嫁。

  原以為白勁已死,可誰料居然還有再相逢的時候。白勁已經在申城改頭換面,以臥底的身份成為了親寇派的一員,暗地為組織提供情報消息。

  抗寇陣營的黎梔接到秘密任務前往申城,假扮藝妓,竊取情報,卻在任務過程中意外撞見白勁。

  昔日愛人,位於不同陣營,愛恨交織。

  黎梔不願相信,記憶里意氣風發,滿懷抱負的肆意少年,穿著骯髒的寇軍制服,成為了她最不齒的寇軍走狗。

  白勁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他背負著萬千罵名,不怕罪惡昭彰,也不怕遺臭萬載,獨獨畏懼黎梔懷疑的眼神。

  兩人頻頻試探,刀劍相向。

  直至黎梔抗寇派的身份暴露,被捕入獄。

  黎梔身中數彈,即使遭受重刑,遍體傷痕,消息也一字未露。

  白勁服從組織,只能袖手旁觀,冷眼相看,暗地裡悲痛欲絕。

  至死,黎梔也不曾知道白勁的身份。

  多年以後。

  槍聲不再,家國復興。

  白勁帶著梔子花和婚戒,光明正大地站在黎梔墓前。

  「黎梔,我來赴約娶你了。」

  「我還是你乾乾淨淨的少年。」

  「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國家,正在逐漸強大。」

  白勁和黎梔相愛於亂世,沒有鮮花煙火的浪漫,只有漫漫長夜裡艱難的前行。

  很快便到了盛南枝和謝聽白的對手戲,這場拍的是他們年少時的回憶劇情,此時的白勁和黎梔,都尚且還在最簡單的年紀。

  白勁和黎梔的感情戲並不多,劇本故事線是從兩人重逢開始,過去的戲份比較少,會以倒敘的手法呈現在劇集裡面。

  謝聽白和盛南枝走完了位置,和導演示意可以了。

  聶導不擔心謝聽白的演技,「黎梔,放鬆點,別有壓力。」

  盛南枝餘光偷偷掃過謝聽白的褲腳,在心裡默默打氣,「好。」

  這是她和謝聽白的第一場戲。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新人的演技。現場的各位攝像老師,甚至已經做好了加班的準備。

  包括選中盛南枝的聶導,也對她並不抱有期待,就算有天賦,也是需要打磨的。

  聶導會選中盛南枝,純粹是因為她和後期的黎梔太像了。盛南枝試戲時,演的是黎梔和白勁重逢時的片段,那時候的黎梔明艷奪目,是歌舞廳里最耀眼的女人。

  走了一遍戲後,燈光鏡頭就位。

  場記打板。

  謝聽白渾身眼神一變,活脫脫一個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貴公子,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蓬勃。

  小少爺穿著白襯衫,襯衫下擺收進咖色背帶褲內,黑色皮鞋擦的鋥亮,這是當下最時髦的穿搭。

  肆意張揚,氣勢洶洶,往白府裡面闖,連頭髮絲都是桀驁的。

  他繃著唇,唇色有些發白,有些焦躁地敲著房門,「黎梔!黎梔!」

  沒一會。

  木門從裡面打開。

  這是黎梔的第一次亮相。

  黎梔頭髮半挽起,妝容清雅,穿著素色旗袍,搭扣處還繡著兩隻蝴蝶的花樣。

  少女抬眸望著喜歡的少年,含羞帶怯,言語關切,「你今天不是生病請假了嗎?身體好些了麼?」

  聶導沒料到,這場戲裡盛南枝誤打誤撞,對上謝聽白居然也分毫不差。

  她在鏡頭前,有種極為難得的鬆弛感。

  聶導立馬讓攝像給了個近景。

  風乍起,吹皺那眸里的一池春水。任憑誰都可以看出黎梔心中的歡喜。

  白勁的手掌攥住黎梔的肩頭,理直氣壯地問,「我就請假一次,今天就有男校學生送你回家?」

  黎梔被他按著肩頭,有些痛,可嘴角溫軟的笑意怎麼掩飾不住。

  黎梔抬頭仰視著惱火的少年,「你說王文城嗎?這時候應該還沒走。」

  白勁怫然不悅,領著人就要往外去,一副要干架的模樣,「他還敢賴在你家?老子要和他打一架。」

  黎梔急急追上去,拽住白勁的手腕,「文城哥是父親朋友的長子,在書房同父親說話呢。」

  白勁停住腳步。

  「你還稱他文城哥?」

  「你平常都是聯名帶姓地喊我。」

  「禮貌而已,那我也喊你白勁哥哥,好不好?」黎梔踮起腳尖,摸著少年略微滾燙的額頭,「怎麼還在發燒?」

  白勁耳根紅著,彆扭偏頭,眼皮子耷拉下來,像是受盡委屈的藏獒,「那他也不能送你回家。」

  白家無人敢惹的大少爺,只會在黎家小姐面前,藏起狠戾的惡齒。

  一條過。

  「謝老師不愧是謝老師!演技從來都沒得說。」

  「南枝的表現也不錯!聶導這是挖到寶了的。」

  盛南枝揉了揉發痛的肩膀,心裡吐槽謝聽白的手勁,笑著虛心應下眾人的誇獎。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和謝聽白對視的瞬間,她的心都是發顫的。因為白勁,太像是七年前的謝聽白了。以至於她看著他時,所有情緒來的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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