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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想她呀。

  原鶯噘著嘴往貓眼看。

  久不見門開,賀知宴看了看手裡的毛巾。他垂下眼,眼角微微耷著。

  發尖還在滴水。

  原鶯的良心頓時受到了譴責。

  啊。

  她真是個壞女人。

  原鶯不打算看了。

  萬一再看下去,心軟了——

  賀知宴抬起頭。

  琥珀色的眼瞳,如水裡的月亮。隔著貓眼,濕漉漉地盯她。

  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

  折身離開。

  啊啊啊啊!!

  原鶯受不了了。

  原鶯舉白旗。

  她悄悄推開一條縫。

  分明失意的男人立刻掉頭,像聞見兔子味兒的餓狼,猛撲過去。

  「餵……」

  她連不滿的話都沒講出來,就被壓在了門板上——好在賀知宴還有良心,用手臂給她墊了一下。

  粗暴的吻撬開她的柔軟的嘴唇。

  原鶯哼哼兩聲,就不反抗了。

  賀知宴渾身都濕透。

  他高挺的鼻尖還沾著水,冰涼又潮濕,用力地頂著她的面中。

  原鶯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個剛溺水的人,發瘋似地,從她的口中攫取生機。

  「你能先把濕衣服換了嗎,」親了一會,她有點累了,把他的臉推到一邊,抱怨:「我的睡衣都被你蹭濕了。」

  賀知宴沒鬆手。

  他躬著脊骨吻她,騰一隻手開始解扣子。三四秒,原鶯閉眼又睜開的功夫,他把濕襯衣扔到沙發上,赤著上身。

  勾人眼球的肌肉線條一瞬間衝擊原鶯的視覺感官。

  她感覺聽見了「轟——」的一聲。

  小行星撞地球,大地龜裂,萬物飛灰。她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盯著他的肩線,不敢往下多看一眼。

  她紅著臉,講話都磕巴:

  「你、你……你把衣服穿好!」

  「又要我脫又要我穿,」他有點煩躁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到底想怎樣?」

  「樓上有睡袍,你先穿那個。」

  「好。」

  「……你倒是放開我。」

  「不,」他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餮足地舔了舔她微腫的唇,「我都半個月沒有見到你了。」

  他突然掐著原鶯的小臉。

  「不過,你倒是看起來一點不想我。」

  她不高興地搶回自己的臉頰肉:「不想。」

  賀知宴不輕不重地拍一下她的臀:「沒良心。」

  原鶯紅著臉扭了扭。

  她說:「你才沒良心。」

  賀知宴:「我為什麼沒有?」

  原鶯:「你這半個月在幹什麼?」

  賀知宴挑一下眉:「想問,我為什麼不給你發消息?」

  「……」被拆穿,她嘟起嘴:「啊。」

  賀知宴:「不是你說的嗎?——『不跪就不要和你睡覺』。」

  原鶯茫然地眨眨眼。

  「所以我想了半個月,」他平靜地說:「不行。我還是想和你睡一起。」

  原鶯:「……」

  原鶯:「你想這個想了半個月?」

  她還以為是工作的關係——或者,是為了營造火葬場前夕的氛圍……

  原來是想跟她睡覺想了半個月!

  什麼人啊!

  原鶯後悔給他開門了。

  她不高興,繼續問:「你為什麼要開兩輛灑水車來?」

  「書上寫,男主下跪都在雨天。」他輕輕哼一聲:「但是最近等了半個月都沒有下雨,只好開灑水車了。」

  嗯。

  好吧。

  還算他上心。

  「最近的事你都知道了?」他托著她上樓。

  「嗯,」原鶯點點頭,「恭喜你。」

  他說:「我問的是賀知宵潛逃的事。」

  原鶯抿了一下嘴唇,故意沒有答:「我還知道有好幾家小姐想跟你結親的事呢!」

  賀知宴拎起唇角:「我有未婚妻,要另結哪門子親?」

  他從衣櫃取下睡袍,開始解皮帶。

  原鶯害羞地跳下他的懷抱:「我先出去。」

  她的手腕被拉住。

  幹嘛!

  「原鶯,」他的眉眼情緒變淡:「如果他來找你,你要告訴我。」

  她愣了一下。

  「為什麼……會來找我?」

  「有些事,我暫時不想告訴你。」他微微蹙眉:「但是他很危險。如果他來找你,一定要告訴我,或者報警。」

  原鶯的好奇心破天荒沒有在這一句話上多問。

  她只是點了點腦袋。

  「我知道了。」

  「嗯。」他披上睡袍,系帶的手一停,突然撩起眼皮,「好看嗎?」

  「啊?」

  原鶯還在心事重重地思考。

  被他一問,下意識抬起眼——

  灰色的。

  中間。

  蟄伏沉睡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鶯奪門而出。

  好像這裡不是她的臥室,反而像誤入了男性更衣室一樣落荒而逃。

  賀知宴低低地笑一聲,穿好衣服,下樓。把埋在沙發上當鵪鶉的小姑娘撈起來,抱到自己懷裡。

  「還在害羞?」

  她的耳尖泛著淡淡的粉,講話瓮聲瓮氣:「你耍流氓。」

  賀知宴親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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