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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歲不也是年歲?」謝晚寧逗他。

  子車尋瞪了她一眼,哼道:「本侯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現在,你過來。」

  謝晚寧以為子車尋想故意尋她的錯處,然後與她動手,她防備式地過去,卻見子車尋忽然抬起手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但下一刻,她冰涼的雙手卻觸碰到了一絲溫暖。

  像是暖陽照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上一樣,絲絲熱氣順著皮膚滲進謝晚寧的身體裡,讓她的手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往後一退。

  子車尋眉心微微一蹙,不容拒絕地拉住了她的手腕,道:「別動,馬上就系好了。」

  他將自己戴著的絨黑色護腕小心翼翼地系在謝晚寧的手腕上,到了末尾,還用帶子綁了個不那麼好看的蝴蝶結。

  興許子車尋自己也覺得有些丑,他頗為不好意思地用手把蝴蝶結往下壓了一壓,掩飾似地說道:「暖和了一點沒有?」

  謝晚寧點了點頭,認出這護腕就是她此前送給子車尋的那個,明明是被老闆坑了,買的次品,但子車尋次次出門,手腕上都只戴了這個護腕。

  摸著護腕上光滑的絨毛,謝晚寧耳尖忍不住動了動。

  子車尋笑嘻嘻地繞到謝晚寧身後,說:「好,現在你繼續抬頭看。」

  他的聲音有少年人回雪清風的爽朗,謝晚寧幾乎下意識照做。

  隨後,子車尋抬手,蓋住了謝晚寧的耳朵。

  星夜下,風變的柔和了起來,月光耀眼,落在大地上,一望無際的原野里,只有他們兩道身影相互依偎。

  謝晚寧感覺到子車尋在她的耳旁說了些什麼東西,但是他的聲音很小,耳上又覆蓋著他的手,因此謝晚寧沒聽見。

  可偏偏,子車尋的話只說一遍,說完後,他就放下了手,笑盈盈地環臂抱胸,看著她。

  謝晚寧道:「小侯爺方才說了什麼?」

  子車尋故作神秘:「你以後會知道的。」

  謝晚寧搖頭笑笑,故意打趣他:「這樣故弄玄虛,可不是小侯爺的做事風格。」

  子車尋撇撇嘴:「你就是激我也沒用,你要是真想知道,明年來涇川,本侯就告訴你。」

  等明年,他的一切部署就可以開始見成效了。

  謝晚寧是他第一個想分享成果的人。

  謝晚寧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好。」

  子車尋彎彎眉眼。

  隨後兩個人共同坐下來,肩靠肩,坐在漫天星河之下,望著遠處,心胸一片開朗豁達。

  謝晚寧深吸了幾口略帶寒冷的空氣。

  這時候,她感覺子車尋輕輕把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晚寧愣了一下,回過頭去看他,但是轉動的幅度有限,她的下巴碰到了子車尋溫熱的額頭。

  體溫交融,子車尋忽然蹭了蹭她。

  謝晚寧笑了一下,也用下巴點了下子車尋的額頭。

  子車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笑了出來。髮絲隨著他身體的抖動,在謝晚寧臉上掃來掃去。

  謝晚寧咯咯笑道:「癢死了。」

  子車尋說:「本侯的頭髮也挺香的,你要不聞聞?」

  「我才不要。」謝晚寧故意說:「聞了一路了,膩了。」

  子車尋知道謝晚寧是故意說的,他把頭往謝晚寧鼻子下湊了湊,小狗似地說:「沉木香,是本侯最喜歡的。」

  說完,他又眨著眼睛問她:「你喜歡嗎?」

  謝晚寧打了個哈欠,說:「小侯爺喜歡,那我也喜歡。」

  「太敷衍!」子車尋饒不過謝晚寧,越發與她湊的近了。

  謝晚寧下意識往後一撤,手就按在了泥地上。

  往後,是子車尋為她準備的萬鏡星光。

  身前,是子車尋用黑夜也掩蓋不住俊美眉眼。

  兩個人四目相對,謝晚寧幾乎呼吸停滯。

  子車尋也面熱心跳,但還是不依不饒地拉住謝晚寧,道:「說……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謝晚寧不禁舔了一下嘴唇,經過唾液的濕潤,鮮紅的唇瓣顯的更有三分顏色,像是在誘人拮取的牡丹花。

  子車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飛向了這兩瓣濕潤溫軟的唇,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竟然也覺得有幾分口乾舌燥。

  謝晚寧輕輕地喘著氣,說:「要是我說我不喜歡呢?」

  「那本侯就帶你去挑個喜歡的香料。」

  「若是我說喜歡……」

  「所以你是喜歡?」

  謝晚寧看他,子車尋漂亮的眉眼中像是透著某種光,視線燃燒著某種灼熱,看向她的目光里,摻雜了許多熱切與真摯。

  忽然間,謝晚寧忽然想到了一句戲詞。

  《梁祝》中有一回,祝英台假扮觀音卻遭梁山伯撞見,回學院之後,梁山伯便笑著試探:「英台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①

  祝英台對此回應:「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雲,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②

  話音落下,梁山伯卻意味深長地笑說:「我從此不敢看觀音。」③

  梁山伯與祝英台之間的拉扯與試探,似乎也是子車尋對她的步步靠近。

  想著,她的心不由空了下,半晌才說:「男兒志在四方,何必拘泥於香料?」

  子車尋盯著她不放,少年銳利鋒芒的眉眼,滿是執著和堅定:「本侯不管香料,本侯也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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