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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京城裡美人何其多?」長公主到沒有怪罪她,反而解釋道:「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被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逼婚吧!」
「而且……」她苦澀的笑了起來,「還是一個毀掉了他婚約的女子。」
夏瑤張張嘴,她想安慰安慰長公主,卻發現這個時候什麼話都是虛的。
長公主見她欲言又止,以為她對自己的過往感興趣。
這些日子,她住在這裡,夏瑤對她的真心,她如何看不見?
也許是一個人憋了太久,長公主慢慢的說起了自己與李孟軒的過往……
二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如果真的成了一對,京城也不知有多少愛慕他們的男男女女得咬牙切齒。
夏瑤聽完以後,張嘴道:「姑姑有沒有想過,舅舅是愛您的呢?」
「怎麼會?」或許是說的人太多,長公主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她習慣性的反駁道:「如果他愛我的話,為何我跑到他的床上去了,他都沒有反應?」
「因為愛你啊!」夏瑤在二十一世紀不知看了多少這樣俗套的『劇情』,一個悶騷,一個心裡害怕失去不敢說,於是誤會就這樣造成了。
長公主聽的發笑,「怎麼會呢?」
「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來,所以不想玷污了你,想讓你之後能找個好人家。」夏瑤毫不留情的將長公主心底的傷疤揭開。
與其讓這條傷疤明明一直在腐爛,卻披著一層假的好皮,不如將一切都說清楚,將它徹底割掉。
夏瑤繼續說:「而且……都身受重傷了,為何不給家人寫信,也不給他曾經的未婚妻寫信,偏偏要寫給你呢?」
夏瑤的聲音仿佛從傳來,隔著一層層薄霧,聽起來那麼的不真切。
她覺得自己好像進入到了一個虛無的空間,李孟軒臨走時的每一個表情,都在她腦海里細微的回放著,她甚至覺得自己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他的臉龐。
「怎麼會?怎麼會……」長公主呢喃著。
「他是愛您的,姑姑。」夏瑤總結著。
因為愛,所以想讓她忘了他。
長公主她用手捂著臉,痛哭起來——怎麼沒發現呢?他寵溺的眼神,他護著她的動作,他一個如此驕傲的人,如果不愛,又怎麼會答應回來就娶她呢?
只不過是她當局在迷,自認為他不愛她。
就一直以為他不愛她。
過了好久好久,長公主才終於停止了哭泣,她反手抱住忐忑的夏瑤,真誠的感謝著,「謝謝你,瑤瑤。」
真好,她愛的人也愛著他。
「對不……」起!夏瑤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長公主打斷了。
她說:「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是真的很高興,這麼多年,終於不再是我一個人一頭熱了。」
長公主嘴裡哼著小曲,朝夏瑤揮揮手道:「我走了,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
夏瑤只能看著長公主越行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
寧素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太子現在都還沒有查清楚,可是他現在只要想著那個賤|女人和他住在一個府邸里,他就恨不得跑過去掐死她。
「爺,妾的舞跳的好看嗎?」他最近正得寵的一個舞姬滿臉獻媚的湊了上來。
要是平時太子可能還有興趣哄哄對方,可如今他心情不好,一巴掌就將那舞姬打到一邊去,道:「滾遠點。」
舞姬捂著臉倒在地上,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拿喬,小聲的退了下去。
太子在屋子裡越想越煩躁,一甩手將桌子上的酒壺全都摔了出去,頂著滿身的酒氣跑到了寧素素的院子裡。
寧素素身邊的人當日被太子全都杖斃了,只留下兩個守在屋外的丫鬟逃過一劫。
發生了這等事,太子自然不會給她補充丫鬟,因此整個院子都空蕩蕩的,不知讓多少妾室看了笑話。
太子現在只想順從自己的心意,狠狠的揍上寧素素一頓,他走進屋子裡面,在小丫鬟懼怕的眼神中,將熟睡的寧素素從床上扯了下來。
然後在對方迷糊的眼神中,拿起一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爺……饒命啊!爺……」寧素素哭叫著,後退著。直到退無可退,整個人在床腳縮成一團。
他看著他的妻子,被帶綠帽子的憤怒,在酒精的作用下,幾乎讓他將她活活打死。
等太子清醒過來以後,寧素素已久渾身是血,整個人在地上抽搐著。
太子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叫道:「去把太醫叫過來。」
「是。」一直守在門外的丫鬟聽著裡面的哭叫聲從高昂變的低微,直至消失不見,嚇的整個人在門外一抖一抖的,強忍著淚水不敢離開。
如今得了太子的命令,便飛奔的跑去找至今還被關在王府里的太醫。
太子現在對寧素素可沒有任何感情,自然不會守在這裡等太醫過來。
他將手裡的鞭子扔到一邊去,整理整理衣裳,瞧都沒有再瞧寧素素一眼,便轉身你離去。
獨留倒在血泊的寧素素,昏迷不醒。
太醫到的時候,一見到寧素素,就臉色發白。
他趕緊將人扶了起來,一摸脈,發現跳動的十分緩慢。
因為太子妃是女子的緣故,這一群太醫帶著一名醫生一般的女侍者。如今太子妃傷了皮肉,太醫讓女侍者給寧素素換一份上外傷用的藥,他自己則開始寫藥方,讓小奴婢趕快去抓藥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