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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看,就將他們嚇的神魂懼裂,立馬進宮求見皇上,顫巍巍的將手裡的證據呈了上去。
那是一張張泛黃的信紙,邊緣還有卷翹起的痕跡,看的出來年代十分久遠。
皇上看著刑部尚書一副懼怕的隨時要逃走的樣子,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瞧了一眼書信,喉嚨忍不住吞咽一下,才伸出手小心的將那些紙張展開。
那些筆跡有的已經模糊了,但連貫起來,看懂裡面的並不難。
一個個字,一句句話,一張張紙。
將一個他所不熟悉的過往撕開在他面前。
他的表情從最開始的憤怒、悲痛到最後,已經完全的麻木了。
下面的人忍不住偷偷瞄了上坐的人一眼,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仿佛才反應過來下面還有一個人,他擺擺手,聲音與往常無二,,「你下去吧!」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是。」刑部尚書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他剛剛出了書房的門,就聽到了一陣『噼里啪啦』聲,他頓時將腳步放的更輕了。
而此時,軒轅傲將書房的奏摺摔了一地,旁邊做工精美的瓷器通通都變成碎片,他怒吼道:「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被軒轅傲趕了出去,整個書房恍然狂風過境,亂七八糟的一片,軒轅傲忽然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連地上的瓷器的碎片劃傷了他的手都不自知——
「朕錯了,秀秀……朕知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秀秀……」
十幾年的怨、十幾年的狠……以及內心深處被埋葬的愛,在這一刻,軒轅傲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他像記起來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呼叫道:「備馬車,朕要去長壽府。」
軒轅傲來到軒轅洛府邸的時候,他正躺著床上看書,看著闖門而入的皇上,軒轅洛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詫之情,「父皇?」
軒轅洛臉上的痘痘如今已經結痂,成了紅紅的一塊,讓他看起來比之前更丑了幾分。
軒轅傲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發瘋似的叫道:「洛兒、洛兒……」
軒轅洛挑挑眉,不知道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惹的他情緒一向內斂的父皇居然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
但隨即,軒轅洛就一把將軒轅傲重重地推開,憂愁著臉道:「父皇小心為上,兒臣的……病,感染到父皇就不好了。」
軒轅傲本就情緒激動,這一下被推的摔倒在地,反倒讓他清醒了一點。
只是卻軒轅洛在暗暗遺憾,怎麼沒打個滾呢?
軒轅傲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便對上軒轅洛再無親昵的清冷攝人的目光。
他感覺到無比的慌亂,軒轅傲想說點什麼挽回——那是他的孩子,是他和秀秀的孩子。
可是如今這個孩子身體瘦弱,滿臉『傷痕』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走出這個屋子。
「你……你放心……」軒轅傲居然結巴起來,「你的病父皇……一定……一定會治好的……還有……還有……」
他還想說傷害你的兇手朕也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可是……傷害他的,其中不正也有他自己嗎?
無比的悔恨充滿他的內心,他扔下一句你繼續休息,便從長壽府落荒而逃。
軒轅洛對此毫無波動,反到摸摸自己的臉,內心苦惱的想著——什麼時候能好啊!他想媳婦了。
在皇上離開沒多久後,李宗儒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他一進門,就直述道:「聽說今天刑部在皇后娘娘的寢宮裡面找到了皇后娘娘給你下毒的證據,皇上看了以後情緒失控,我懷疑那裡面有她陷害博秀和外面的人來往的書信……」
「只可惜現在時間過短……」李宗儒失望道:「還無法確定。」
軒轅洛聽聞『哦』了一聲,想了想道:「我覺得十有□□就是了,今天父皇來我這邊,那愧疚的小眼神……嘖嘖!」
李宗儒聽聞雙眼一亮,難掩興奮道:「那這般殿下的性命便得以保障了。」
軒轅洛冷哼一聲,將手裡的書放下,瞧著窗外良久,突然的就笑了出來,他的臉如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色的痂殼,看起來著實恐怖了些。
「我可是答應了瑤兒要讓她坐上皇后之位的。」他的聲音帶著讓人膩歪的甜意,與外貌形成詭異的反差,「我得信守承諾不是?」
李宗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高聲道:「殿下,如今太子與三殿下四殿下三足鼎立,朝廷裡面大多數人都已站隊……而您的身體不好已久,恐怕……」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軒轅洛也明白。
軒轅洛帶著蠱惑道:「這就要看舅舅的意思了,有了兵權,我們又何愁沒有一拼之力呢?」
「這……」李宗儒在猶豫。
「舅舅先別急著拒絕」軒轅洛將目前的格局看的清清楚楚,他分析道:「太子在父皇的心裡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再加上這一次又有皇后陷害我母妃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經不在了,父皇自然要找一個人來承擔他的怒氣,而這個人舅舅你覺得會是誰呢?」
李宗儒皺著眉正在考慮。
他不緊不慢的繼續道:「這兩天舅舅是否找到了寧妃娘娘給我下毒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