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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還隨身帶著!!
有了段溫這例子在,謝韶也算深刻理解了攻下城池後慶功宴的重要性,大吃大喝、醉倒一.夜總比縱兵在城中搶掠來得好,那種情緒不找個地方宣洩出去,在集體中一醞釀、鬧出什麼事兒都有可能。
但是段溫這次瘋得就很沒道理!
元川都打下那麼多天了,再怎麼上頭的情緒都該冷靜下來了吧?!!
……
事後,謝韶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但還是硬撐著翻了個身,背對著段溫。
她暫時不太想看到那張臉。
謝韶承認這裡面有那麼點兒惱羞成怒的意味,她最後還是遂了段溫的意,求饒地喊了好幾聲「好哥哥」。
雖然以前也曾經叫過,但是知道和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完全是兩個羞恥等級,謝韶一時半會兒不太想直面這個狀況。
段溫卻好像全沒有察覺身側人的羞惱,見人背著身,就乾脆從身後攬著,語氣如常地問起了謝韶回來路上的情況,很是關心的樣子。
謝韶有點受不了他這種軟話樣子,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挑揀著答了幾句。
她面朝著裡面,也就沒看見後面段溫眼底帶起的細碎笑意。
段溫還是費了點力氣,才沒把這笑聲帶到語氣里。
他的韶娘啊,只要聽著人說兩句軟話就要忍不住心軟,就算拿素不相識的人命來威脅她都會就範,這麼好欺負,要是沒有他護著,早就被這世道碾得渣都不剩了。
段溫當然有法子把對方身上與這世道的格格不入的天真一點點磨掉,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巴不得韶娘一輩子活在他庇護的羽翼之下,不要走出去。
在他看來,韶娘軟得就像一團毫無稜角的蚌肉,被他小心翼翼地養在蚌殼裡,偶爾壞心眼放去幾粒沙礫,她都要以為那是這世上最殘酷的東西了,非得忍著疼打磨成漂亮珍珠的樣子。可是她卻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全都是尖利的石子,她是磨不過來的,若是就這麼把她放出去,她只能把自己生生的耗死。
所以韶娘乖些、呆在他能護著的地方才好。
要是跑到了外面,傷著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謝韶正應這段溫的話,說了幾句過來時路上的情況,卻突然覺得頸側一癢,另一個人的呼吸在耳際拂過,「說這麼些好話,怎麼、瞧上慶之了?」
這酸味簡直溢出來了,謝韶沒好氣地輕斥,「你夠了啊,那可是你弟弟!」
這簡直是個醋精轉世,人家多瞧她兩眼就覺得有人看上她了,謝韶覺得她本人都沒那麼自戀。
段溫親吻落在那染上霞色耳廓上,手掌也順著脊背往下,在謝韶耳邊含混著,「小叔,韶娘喜歡這樣兒的?」
謝韶被他碰得整個人都是一繃,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後,實在忍不住「呸」了一聲,「你能不能想點乾淨的啊!!」
這話不知道哪裡戳中了人的笑點,段溫突然悶笑起來,胸腔震動著把人往懷裡帶,「好、好,是我不乾淨了。」
是韶娘太乾淨了才對。
連罵人都不會罵,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聽著像撒嬌,連啐口吐沫都能呸到他的心上。
*
謝韶第二天看見了段溫對明盛接下來的安排。
他倒沒有明著罰人,但是安排的活都是那種既最繁瑣又費神還容易得罪人的——絕對是不是懲罰勝似懲罰了。
謝韶:???
段溫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無理取鬧、橫吃飛醋的事兒,謝韶有理由懷疑他這麼幹的原因。
段溫倒是解釋:「給慶之磨磨性子,他太躁了。」
也醒醒腦子,把不該有的心思收收。
謝韶將信將疑。
段溫笑了笑:「難不成韶娘心疼他?」
這次語氣真的帶上點危險意味了。
謝韶才不怕。
她瞪了人一眼,「你夠了啊!你信不信再這樣下去,走出去都沒人敢看我了?」
美人含嗔也很有風情,段溫被勾得心神一盪,也沒有心情再裝下去,一抬手臂就把人摟過來攬在懷中,低下頭在耳側親昵道:「那還不好?韶娘只給我一個人看。」
謝韶手肘搗了他一下,沒好氣道:「少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她現在想起來那事還是有點憋氣。
是上一次,靈州的馮開元歸降,對方席間多看了她兩眼,銥誮段溫居然直接就翻臉了。
謝韶知道這背後肯定有別的考量,段溫多半也只是找個藉口發作,但是當紅顏禍水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尷尬到腳趾頭都要縮起來了啊!!
段溫也想起了同一件事,他臉上的笑意跟著淡了點。
多看?
韶娘都不知那狗雜種眼神有多髒。
若不是韶娘還在場、怕嚇著人,他當場就把那對招子挖出來了。
倒也沒冤枉了人。
那姓馮的詐降設套是一方面,抄家時候把府里寵妾拖出來一看,照誰挑的一眼就瞧出來了,段溫只恨動手的時候沒多刮上兩刀。
想著那些,段溫忍不住手臂繃緊,有將人往懷裡帶了帶,頗具宣告領地意味地整個人圈住,眼神也沉下去。
韶娘都不知道她有多招人喜歡,又被多少人覬覦著。
這年頭漂亮的美人少有,漂亮又身份高貴的美人更是稀罕,像韶娘這般又漂亮又有身份、還有能耐和名望的美人,天下獨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