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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呢?」 明丹姝悠閒得很,小臉被爐火烤的紅撲撲, 「我才從大理寺出來,便是有心也沒空安排。」

  「我也覺得不該是你,畢竟還懷著孩子,被邪物妖孽衝撞了就得不嘗失了。」 柳新沂靠著明丹姝這棵大樹, 半點不操心後宮的你爭我奪,只安安穩穩等著事成後出宮做她的蕭娘子。

  「妖孽?」 明丹姝靠在搖椅上,才打起精神正眼瞧她,仍蒼白著一張臉神魂不定地, 「什麼妖孽?」

  「奴婢還未來得及與主子回報。」 木檀一想起這事也是打心裡發怵。

  硬著頭皮:「皇后娘娘…生了個…生了只死烏鴉。」

  柳新沂聽她提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又頭皮發麻, 她是親眼目睹夏光將那玩意兒捧出去埋了的,恍然還能聞見腥臊氣,一張嘴便嘔了兩聲…

  木檀也受不住,轉身也跟著她乾咳了兩聲…

  「瞧瞧你們倆,不知道的只當是你們懷了身子。」 明丹姝倒沒覺得死烏鴉有什麼,只是看著她倆的樣子覺得好笑。

  「你是沒見到…」 柳新沂喝口茶壓下胃裡的不適,「那玩意兒光禿禿幾縷黑毛,血淋淋地,嚇死我了。」

  「難為皇后了。」 明丹姝不痛不癢嘆了句。

  祁鈺啊…當初留下這個孩子,是為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來穩住世家的心,生生咽下這口窩囊氣。

  皇后與豐王私通這事,若拿到明面上處置,丟的還是他的臉,她本以為祁鈺會在皇后臨產時讓接生嬤嬤下手了事,誰知道還使了這麼一手來噁心徐家。

  正逢災年,皇后本就因為之前親蠶禮的事飽受非議,如今再來上這麼一出…對徐家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默了默,有些心驚:「就怕…狗急跳牆。」

  「不會吧…就算徐家真被皇上查出什麼問題,也不至於連坐到皇后頭上。」 柳新沂從小沒少因為出身受辱,在她眼裡,有命才有前程。

  便也用自己的心思揣摩皇后:「她只要提著這口氣安分守己活著,皇上也不能無緣無故廢后的。」

  徐方宜金尊玉貴地被季徐兩家捧在手心裡長大,可不是個能窩窩囊囊忍氣吞聲的主…

  季氏倒了、孩子沒了、徐家自顧不暇、皇后之位岌岌可危。若她是皇后,在回天乏術的此時,就算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吩咐木檀:「這些日子將長樂宮盯緊些。」

  「對了,還有一件事。」 明丹姝懶懶散散掩面打了個哈欠,開門見山:「撫遠伯府在西北軍中的暗樁,在你手裡,還是在撫遠伯手裡?」

  「誒呦!我還想呢!你是不是琢磨著,鄭窮怎麼知道大皇子還活著的消息。」 自打蕭豫入朝後,柳新沂的日子有了盼頭,性子也活潑了許多,笑嘻嘻地贊她:「真是個聰明人。」

  明丹姝柳葉彎眉挑了挑,倒是小瞧了她。

  從那樣的女兒冢里殺出來,想必撫遠伯府大半的人脈暗樁都握在她手裡,只留下個空殼子掩人耳目罷了!

  「別那麼看著我。」 柳新沂也靠在搖椅里,足尖一點一點地晃悠著。

  「在撫遠伯府這些年,我真真是過夠了勾心鬥角的日子,手裡攢下的這些人脈家私對我來說百無一用。」

  臉蛋兒枕著小臂,粉瑩瑩地偏頭看她,躍躍欲試:「還是那句老話…你何時幫我成了蕭豫的娘子,我便將這些人手原原本本交到你手裡。」

  「我看你啊…」 明丹姝喜歡看她這副樣子,恰如她的名字,給宮裡死氣沉沉的日子添了抹嫩綠。

  調侃她:「是想做翰林娘子想得魔怔了!」

  還有回頭路可走,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氣。

  「眼下…你若想用我在西北軍中的樁子幫你弟弟,也不是不行。」 柳新沂當初棄皇上選她,何嘗不是為了那點同病相憐,動了惻隱之心。

  「我可不敢用,只盼你不添亂就阿彌陀佛了!」 明丹姝婉言回絕,她已請呼延贊往西北去幫阿臻了。

  「說起西北,我想起那位南墨將軍要進宮了,這下又要添熱鬧了。」

  「外面的廣闊天地多好,何必往這擠。」 明丹姝知道南墨是為了她兄長的王位才來與大齊和親,只是感慨一句罷了。

  「皇上駕到!」 兩人正說著話兒,誰也沒想到皇上會這時候冒雨趕過來。

  「還真是…一點面子不給皇后。」 柳新沂慢悠悠起來,穿上雨笠,睨了眼明丹姝:「這時候過來,皇后怕是恨死你了。」

  「沒事…」 明丹姝趿拉著繡鞋起來,似笑非笑:「虱子多了不愁癢。」

  拉開門,走到廊下迎人:「臣妾給皇上請安。」

  柳新沂也屈膝見禮,很識時務:「臣妾告退了。」

  「今日氣色不錯。」 祁鈺將明丹姝扶起來,如今再看她時總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話在口中翻來覆去幾遍,才問她:「有了身孕,怎麼不告訴朕?」

  「之前不說,是怕皇上不高興,保不住這個孩子。」 平心而論,明丹姝是真的不想看見他,連虛與委蛇的心思都無。

  抬眸,心如止水:「現在說了…是皇上高興不高興已經不重要了。」

  祁鈺的笑意僵住,她世事洞明,更知道如何讓他難堪。

  她說的不重要一語雙關,一在男女之情,其次便是…經過這麼久以來的布局,他眼下的可用之棋,皆來自明家。而她,自也不必再曲意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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