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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跳了一下,可她沒有看見他。

  但她身邊的孫安琪注意到他了,眼前一亮,一副「被帥到了」的樣子,碰了碰身邊的她:「看帥哥。」

  這句話溫辭樹聽到了。

  而後他心一慌,在喬棲抬眼看過來的時候,收回了眼,淡淡的樣子,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然後他聽見喬棲評價了一句:「還行吧。」

  興致缺缺的樣子。

  這還是溫辭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他是屬於從小帥到大的那類人,顏值沒有經歷過尷尬期,哪怕青春發育尷尬期也絲毫沒有帶走他的任何神采。

  加之他學習成績好,在學校就更加的受歡迎,從小到大都是全校女生公認的男神。

  結果喬棲說他也就還行……其實人都是虛榮的,他瞬間感到失落。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第二反應竟然是:這很合理。

  仿佛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

  正如從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好吸引、好吸引他。

  學生時期的人,總是容易被離經叛道的東西吸引,因為總是活在框架之中,就格外嚮往那些新奇的,大膽的,超脫的一切。

  後來在某個學完習的凌晨,合上書本時,溫辭樹認真想過,他為什麼要到七中來?

  因為他是一個缺失自由的人,而她看上去恰如自由本身。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找到了他的自由。

  他在她的身上得到了一次精神反叛,亦是得到了一場精神革命。

  作者有話說:

  可以看了,馬上完結了。大家幫忙通知一下啊,養肥的真的可以來看了啦~~~~

  第49章 風月

  一個孩子轟轟烈烈的淪陷, 並非是一件山呼海嘯的事情,而是狂風颳過重重山崗,在一片豐茂的野草地上打了個旋兒。

  溫辭樹第二次在學校見到喬棲是在某次升國旗的儀式上。

  他在國旗下演講, 一群沒穿校服的學生被教導主任揪到主席台前罰站,其中就有她。

  他看到她了, 但沒怎麼敢往她那邊瞥。

  散場之後, 他特意借著假繫鞋帶的動作磨蹭了一會兒, 等她離開, 他才跟在她後頭往教學樓走。

  短短一小段路, 不知道為什麼, 他特別緊張。

  他們是一個教學樓的,但他還不知道她在幾樓上課,他希望他們能在一個樓層,但開學這麼久都沒遇見,他知道可能性很低。

  到二樓的時候, 他該拐彎了, 她還在往上走。

  他猶豫了幾秒, 硬著頭皮跟著她往上爬,她走到五樓的時候拐彎,他正猶豫是該跟著她拐還是怎麼樣的時候。

  有人大叫了他一聲:「辭樹哥, 你怎麼在這啊?」

  是呂斯思,她在四樓上課。

  溫辭樹就像是考試打小抄被抓包那麼尷尬,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最後只能說:「心裡想著一道題, 不小心走過頭了。」

  這是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呂斯思聽罷哈哈大笑。

  他則落荒而逃, 上樓的學生們如嘩嘩的水流,而他就像逆流而上的小魚,很艱難才擠回了他原本的海域。

  後來溫辭樹和喬棲最多的交集,也不過是在樓道遇見。

  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碰運氣。

  後來他覺得這樣不行,就假意借著等呂斯思放學,在三樓上四樓的台階上來回徘徊,這樣一來,遇見她的機會就多了很多。

  都說暗戀很苦。

  可總是碰不到面的暗戀更苦。

  你不能說,也看不見。總是想找尋,總是想觸碰,可關於她的事情,你只有聽說,沒有見證。

  溫辭樹講到這裡,被喬棲叫停了一下。

  「原來你總在三樓拐角等的人居然是我?」她難以置信,實在無法做到不打斷他。

  溫辭樹有些訝異:「你知道我在等人?」

  「……」喬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如果實話實說,她確實不記得他曾經總在三樓等人。

  她還是看了孫安琪的日記本才知道這件事,並且在看過日記之後,她一直以為他等的是人呂斯思。

  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但她不能直說,因為她不想傷害他。

  她仔細回憶,才從孫安琪的日記本里搜尋到一個很微弱的記憶點,說:「我當然知道你在等人了,有一次酸琪的水杯掉了,還是你給撿起來的,可能這事兒你早忘了吧。」

  溫辭樹怔愣了兩秒,他沒想到她不僅注意過她,還記得他幫孫安琪撿過水杯。

  一個人不求回報的愛著另一個人,你以為有些事她永遠不會知道,可她原來早已捕捉了那些愛的痕跡。

  這種感覺太奇妙,溫辭樹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我當時聽到聲音,還以為是你的杯子,所以才去撿。」溫辭樹有點激動,「撿起來之後遞給你,你說『不是我的』,然後孫安琪接了過去。不過我還是很開心,那是我第一次和你說話。」

  喬棲心裡酸酸的。

  溫辭樹又笑:「那天突然降溫,天氣特別冷,大家都急著回家,你也是,孫安琪接完杯子,你就急著要走了。」

  喬棲不知道怎麼接,閃躲一笑,說:「對啊。」

  就是這兩個字,溫辭樹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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