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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棲是最嗨的那個人。

  她從《過火》唱到《死了都要愛》。

  唱回春丹的《夢特別嬌》時, 她把歌詞「像我這樣的浪子, 怎麼可能有初戀」改成了「像我這樣的靚女,怎麼可能有初戀」。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氣氛被她帶動的異常熱鬧。

  溫辭樹是其中最無趣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一隅,不怎麼說話, 偶爾笑笑。

  張杳忽然想到高三班長過生日, 喊大家去KTV慶祝。

  當時對門那個包廂的門沒有關嚴, 唱歌的聲音太大了,溫辭樹坐在門邊,就想去給他們提醒一聲, 而張杳恰好要上廁所,就和溫辭樹一起過去了。

  誰知對門包廂,竟全是眼熟的人。

  正是喬棲他們。

  張杳下意識去看溫辭樹,只見他肉眼可見的沉默了下來, 目光里有羨慕, 也有壓抑。

  都七八年了吧, 當初玩在一起的這幫人, 現在也一個不少全都在這個包廂里。

  當初怎麼搶話筒飆高音,現在還是怎麼搶話筒飆高音。

  他們真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小團體堅不可破,任誰都別想入侵的樣子。

  而溫辭樹,從小就這麼注視著他們玩玩鬧鬧到大。

  好在現在,他不再是站在門口,而是可以坐在包廂里。

  張杳用胳膊碰了碰他:「從門口,到沙發,你走了七八年。」

  溫辭樹無聲轉過臉,看了張杳一眼,又很快轉回去。

  看了玩得正起勁的喬棲一眼,他淡淡的笑了。

  張杳並不知道這抹笑是什麼意思。

  而在溫辭樹心裡,這是一種滿足。

  不去喟嘆那些不被你知悉的歲月,我只願意記得,我也曾到過你身邊。

  並且還會為越靠越近而努力。

  何平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會兒溫辭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溫辭樹看向喬棲的目光好溫柔。

  他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等到酒過三巡之後,他把喬棲單獨叫了出來。

  「有什麼事不能在裡面說,還非得發消息把我叫出來?」喬棲比何平晚出來兩分鐘。

  何平把喬棲拉到一間沒有人的包間裡,虛掩著關上了門。

  「你和溫辭樹怎麼樣了?」何平問。

  「什麼怎麼樣了,就那樣唄。」喬棲煩得要命,「一點破事搞得神神秘秘,你耽誤姐開演唱會了知道嗎?」

  她正唱在興頭上,轉身就要走。

  何平擋在門口,說:「我在你身上投資了十萬塊錢誒,我不能關心關心嗎?」

  他這麼一說,喬棲來火了:「十萬塊是你的錢還是下的注你自己心裡清楚,還騙我說五萬,你當我傻?」

  「那也是你白賺的啊!你不該上點心嗎?」

  「靠,我奶奶身體不好都要死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下,你現在和我聊這些?」兩個人越說聲音越大,聽起來像吵架似的。

  「這不是看你狀態還行我才提一嘴嗎……」

  「什麼賭約?賭的什麼?」

  喬棲和何平吵得正起勁,轉眼一看——孫安琪和段飛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何平懊惱的拍了拍腦門。

  喬棲倒淡定,皮笑肉不笑說:「就是你男票為了搞雄競,花錢讓我勾搭溫辭樹。」

  「What?」孫安琪下巴快掉到胸口上了。

  段飛揚卻聽明白了,敢情兒喬棲對溫辭樹只是有契約在身,不摻雜感情。

  他神色莫名變輕鬆了許多,眉目舒展開來。

  孫安琪沒有段飛揚反應那麼快,但慢吞吞的也明白了過來,呸了一聲,大罵喬棲:「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他媽的窩邊草要吃兔子?」

  喬棲吐了吐舌頭,滿不在乎說:「問你家老何,都是他指使的。」

  孫安琪剜了一眼何平,忿忿壓下一口氣,卻沒工夫先處置他,又繼續盤問喬棲:「你為什麼要答應這麼荒謬的賭約啊?」

  「我……」這個問題竟讓喬棲語噎了片刻。

  或許是因為較一個勁,賭一口氣,不能接受自己使出渾身解數,還不能讓這個男人的眼眸中染上一絲艷色。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身上確實有吸引她的地方,比如她想擁有,卻偏偏缺少的平和與安然。

  當然,也有可能就是因為那十萬塊錢的誘惑……

  人與人之間的磁場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如果她的攻略對象要換成另一個人,她還不一定爽快答應。

  總之,箇中緣由,真論起來,她真說不清。

  或許就是這份「說不清」,才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我就是喜歡錢唄。」喬棲最終給了孫安琪一個很符合她「人設」的理由。

  孫安琪無奈的垮了垮肩膀:「虧我還和周可悄悄說看你倆像假戲真做似的。」

  喬棲眼皮一跳。

  只聽孫安琪認真看著她:「一對男女站在一起,是戀人還是朋友,那個磁場是不一樣的,我和周可都覺得你倆百分百是戀愛狀態!」

  喬棲眼神閃躲了一下,低下頭囁嚅道:「有嗎……」

  「我的天,瞧瞧你,瞧瞧你……」孫安琪連連搖頭,「真想給你面鏡子讓你看看你剛才說這倆字的時候,是多春心蕩漾。」

  喬棲眼皮跳了跳,覺得心尖也跳了跳。

  一時竟接不上話,耳朵和臉頰控制不住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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