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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重要的場合一直都是進退有度,落落大方的。

  見她講話那麼有禮貌,大家紛紛說:「不礙事不礙事。」

  又有人笑侃:「以後補上就行,必須補上啊。」

  「……」

  後來又客氣了幾句。

  臨走的時候,領導忽然說:「小溫,過幾天的晚會,可要把她帶來。」

  溫辭樹微愣,看了眼喬棲,才說:「嗯好。」

  然後他們就在一群人的注目禮中並肩離開了公司。

  他們走出大門之後,這幫人爆發出熱烈的討論。

  不外乎是「太配了」,「她長得確實沒話說」,「啥時候我也能找一個這樣的女朋友」……這之類的話。

  正說笑著,一個身著利落西裝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了出來,遠遠問:「溫辭樹身邊那個人是?」

  不知是誰搶答:「我們老大的妻子!」

  女人不苟言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沒聽說他有女朋友,怎麼還結婚了?」

  「趙總,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溫總玩轟轟烈烈那一套,愛了就直接領證,猴急猴急的!」

  「……」女人沉默了下來,對著溫辭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

  上了車,喬棲才問溫辭樹:「什麼晚會?」

  溫辭樹說:「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晚會。」

  他不知道剛才替她答應下來合不合適,緊接著又說:「如果你不感興趣,就不用去,他們那邊我去解釋。」

  喬棲想了想問:「可以穿晚禮服嗎?」

  溫辭樹怔了怔,才說:「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必須要穿。」

  「那我去。」她笑,「我還沒有參加過晚宴,我想去!」

  溫辭樹點頭:「我明後兩天要去鄰市處理事情,這周五下班以後,我再帶你去試禮服吧。」

  喬棲搖頭:「你告訴我店名,我自己去。」

  「為什麼。」

  「提前知道我穿什麼,就沒有驚喜了呀。」

  「……」

  溫辭樹總是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打敗。

  後來喬棲沒有等到周五,第二天就拉著孫安琪去逛各大奢侈品店和禮服店。

  傍晚時分,她拎著好多購物袋回家。

  一進屋就把鞋子甩了,到客廳里轉了個圈圈倒在了沙發上,累的直不起腰。

  感覺就要睡著了,這時候忽然聽到有腳步聲。

  她心緊了一緊,邊想著「不可能進小偷吧」,邊抬起了頭,尋聲看過去——只見張杳穿過拱門,到廚房拿了兩瓶氣泡水出來,緊接著又往臥室的方向去了。

  天色已晚,而客廳沒有開燈,所以張杳並沒有看到她。

  喬棲強撐著從沙發上坐起來,也往臥室去。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她只見門虛掩著,從門縫處露出一絲微弱的亮光。

  她聽到張杳問:「不是說要出差兩天嗎,怎麼一天不到就回來了。」

  溫辭樹淡淡說:「處理完了,就回來了唄。」

  喬棲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在家啊。

  她笑了,想敲門進去打個招呼。

  又聽張杳接話:「切,我看你是不放心老婆一個人在家吧。」

  她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被定住了似的,遲遲未落。

  有點好奇,他會回些什麼。

  「不是。」

  他的聲音那麼平穩,兩個字像是兩顆石頭壓在耳膜上。

  喬棲的心也驀然沉了沉,一股連她都沒察覺到的低落纏繞在心頭。

  張杳又說:「那就是想她了,恨不得把兩天的工作壓到一天做完,就像上次你出差,明明要走十天半個月,最後不還是一周就回來了?」

  喬棲屏息。

  溫辭樹頓了頓才說:「你還不走,想留下吃晚飯是嗎?」

  竟是一句答非所問。

  喬棲有點失望。

  張杳炸毛了:「好歹是我開車到高鐵站接的你,吃你一頓飯怎麼了?」他又想起什麼,問,「對了,喬棲手藝怎麼樣?嘗過嗎?」

  溫辭樹似是回憶了一番才說:「反正藥不死人。」

  喬棲:我他媽???

  張杳哈哈大笑:「那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水平。 」

  溫辭樹也悶悶笑了兩聲。

  喬棲再也忍不住了,眼看就要把門一掌拍開。

  可這個說話大喘氣的張杳,又開始發問了:「說真的,你怎麼看待你老婆?」

  喬棲再一次把動作急剎車收住。

  只聽溫辭樹風輕雲淡,懶懶笑說:「喬棲麼,一個漂亮的野蠻人。」

  靜了兩三秒,屋裡頓時響起了激烈的掌聲。張杳哈哈大笑:「還是你懂,這個形容很貼切誒。」

  「……」可這個評價,卻讓喬棲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

  索性也不願意想東想西,她「嘭」的一聲把門推開:「你們聊什麼呢?」

  屋裡的兩個男人齊刷刷朝她看了過來。

  張杳正喝氣泡水,看到她的瞬間直接嗆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

  喬棲好整以暇:「反應這麼大,別再是說我壞話呢吧。」

  張杳咳嗽的臉紅脖子粗,壓根說不出話,只一個勁擺手。

  溫辭樹從容站了起來,說:「沒說什麼,他正要回家呢。」

  張杳忙說:「對對對,我得趕緊回家了,陽台上還有衣服沒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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