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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兩個人交換文學,電影和音樂……

  言外之意——走近一點吧,我們彼此的心。

  溫辭樹沒敢應聲。

  喬棲兀自拿起他的書,發現這次他沒有看枯燥的建築理論,而是看得小說——

  《面紗》,毛姆寫的。

  喬棲微怔,回憶道:「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

  這本書太火,有些句子饒是她都可以脫口而出。背完,她一笑:「溫辭樹,幸虧你不愛我。」

  香薰蠟燭的燭火在她臉上飄蕩,她那麼漂亮,妖艷的漂亮,又因為剛剛睡醒而妖艷卻不耀眼:「我可不愚蠢,也他媽的不是個二流貨色!」

  溫辭樹怔了怔笑了。

  他將她手裡的書抽走,撫摸了一下書封,對她說:「這本書里還有一句話寫的很好——如果一個男人無力博得一個女人的愛,那將是他的錯,而不是她的。」

  他輕輕地念給她聽。

  眼神也溫溫柔柔落在她身上。

  喬棲心尖一顫,覺得他在撩她。

  說實話,從發現他抽屜里的保險套開始,她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並非是看上去那麼清心寡欲,也並非真的對她毫無雜念。

  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是也接受了賭約而與她暗地較量?還是單純從快慰出發想得到身體上的歡愉呢?又或者是吸引力使然而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

  但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是愛上她,從買鑽戒那天起她就不再信他會愛上她。

  她這麼想,又改口了:「不看書了,太高深的書我看不進心裡去。」

  她跳脫很快:「要不我教你抽菸怎麼樣?」

  溫辭樹神色變了變,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喬棲努努嘴:「要不我教你滑板吧?」

  「……」

  早知道她說換書看是一時興起。

  他暗自壓下多餘的情緒,也把剛才沒忍住流露出的真情收了起來。

  對她淡淡一笑:「還是先把你的科目二過了再說。」

  喬棲腦子轟然炸了一樣。

  這才剛剛考完科目一,馬上又要練科目二,她簡直要瘋了。

  …… ……

  後來的幾天喬棲一直沉浸在被教練折磨的深淵裡。

  她每天五點鐘就要起床去練車,一個車裡八個學員,兩小時下來,只能摸五次車,練得不好還要被教練不留情面的罵一頓。

  不過這樣倒也好,她倒是有藉口逃避一些家長里短。

  雙方父母見過面之後,喬橋和羅怡玲都給她打了好多個電話,她先是不接,後來連喬育木也來電話說那天的事確實是高成彥做的不行。

  言外之意——我們全家人都數落他了,你就別生氣了。

  她不上這個當。

  她無法忽略心裡的不痛快,於是沒給喬育木他們好臉色。

  卻也無法完全冷漠,最後還是給喬育木提了一嘴:「高成彥可能有欠債,你們是一個公司的,查查吧,不然以後出事,我怕你大女兒被逼死。」

  掛了電話之後,喬棲一丁點都不想再聽到關於這件事的任何消息了。

  奶奶那邊她叮囑了喬桑照顧,這個弟弟還是聽她得話的,她這才敢把心思全部都投入到科目二的考試里。

  考科目二的前一天晚上,教練在群里通知:【明早四點鐘來一趟駕校,再練一遍車,然後抓緊時間去考場排隊。】

  喬棲只嗨到四點鐘睡過,這輩子還沒四點鐘起過。

  收到消息的時候,她氣得當場罵娘,溫辭樹正插花,閒雲野鶴的令人羨慕,她便咬牙切齒埋怨道:「都怪你,閒的沒事讓我學什麼車啊?」

  溫辭樹:「……」

  第二天不出意外,喬棲沒被鬧鐘叫醒。

  還是溫辭樹到她屋裡來,喊她:「快起床。」

  他很有禮貌的站在門口等她,她翻了個身說:「這就起。」

  他知道「這就」二字意味著什麼,於是把燈給她摁開了:「不行,現在就起。」

  她先是躺著一動不動,幾秒後忽然瘋狂蹬腿兒,瓮聲瓮氣的罵:「啊啊啊煩死了!」

  像是條牙都沒長齊的惡犬。

  溫辭樹給她「順順毛」,安撫道:「快起來,我開車送你去,等會兒到我車上接著睡。」

  喬棲睡得眼皮都腫了,懵懵的問:「那你豈不是就睡了兩三個小時?你上班會沒精力的。」

  「沒事,你忘了,我很會煮咖啡。」

  他還是在門口站著,沒經允許絕不踏入她的閨房半步,規範的像個三好學生。

  喬棲遠遠看著他,心裡莫名其妙覺得踏實,於是便不好意思再賴床,趕快去洗漱了。

  出了門才發現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

  喬棲緊張得困意都沒了:「下雨不會影響我看後車鏡吧?」

  溫辭樹也皺了皺眉,但還是安慰她:「放寬心。」

  後來去駕校練車的路上,喬棲沒有睡,而是在手機上反反覆覆看倒車入庫的教學視頻。

  溫辭樹把車停在駕校門口的時候正好剛四點,天還沒亮。

  他沒有跟著進去,喬棲撐傘獨自下了車。

  她沒有先進駕校,而是點上煙抽了兩口,慵慵懶懶的樣子,那煙含爆珠,薄荷涼意直衝腦門,她清醒很多,這才指尖夾著煙往大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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