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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凡妮莎沒告訴文森特在馬爾福莊園發生的事,她是確保自己和出門前無區別才回宅子的,正巧也無人提起。

  夜涼如水,寂靜無聲,黑暗永遠是各種負面情緒生長最好的溫床,白天被忽略壓下的難過痛苦只會在此時傾巢而出。

  好好休養了幾日後的今夜,她又失眠了,獨自坐在陽台上,盯著夜幕上明亮皎潔的月亮愣愣出神。

  但其實無論怎麼想都是沒有結果的,或者說一個能令她徹底痊癒的方法或許只有她死。

  卡特需要安格斯,安格斯需要她,而她需要孩子卻被父親祖母的逝世真相與最後的囑託糾纏。

  祖母叫她好好活著,她的確活著卻一點也不好,尤其在經歷了過去虛假的一年,真情實感的付出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刻起驟然崩塌,那種感覺遠比一年前更痛苦。

  她該怎麼辦?

  對於旁觀者這是個簡單的問題,要麼為親人報仇,要麼帶孩子隱姓埋名遠走高飛,躲一輩子。

  可她作為當局者,顯然不能這樣不計後果,「永遠以家族的利益為重」是刻進她記憶深處的教誨。

  卡特這樣龐大的產業背後錯綜複雜環環相扣,是她一個二十多年從不關心經手的人無法繼承的,安格斯是唯一也是最佳的人選,光憑這一點,他就不能死。

  而安格斯又對她的占有欲偏執到了一定地步,否則當年她也不會被抓回去抹除記憶從而有了這一年的夫妻感情。

  她的哥哥一定不會放棄找她,就像她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那樣,但她不能讓卡特唯一的直系血脈一直流落在外,小Meg總得回去的。

  因此,於她而言這個問題無解。

  一連好幾夜,她都因此失眠到凌晨,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白天裡她的精神都很差,常常發呆恍惚,憔悴的臉色雖用妝容掩蓋,可在照顧小Meg時還是有了疏忽。

  耳邊是嬰兒尖銳的啼哭聲,被拉回思緒的凡妮莎這才發現自己沒抱穩小Meg,害他的後腦勺撞到了桌沿。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媽媽給你揉揉,乖乖,不哭不哭...」她一邊哄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揉撞到的部位。

  可這不摸還好,一摸便是個包,而且小Meg的哭聲也更響了。她自責得恨不得也撞兩下,但除了口頭安慰和小心地揉一揉,她也做不了什麼。

  這么小的孩子,她不敢隨意使用魔咒,而文森特也恰巧出了門,她只好一邊哄孩子一邊去翻有沒有什麼藥膏是嬰兒可以使用的。

  看著孩子疼,她不僅懊惱自責而且心疼得要命。

  等好不容易安撫好小Meg,凡妮莎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鼻子一酸,眼前被忽得湧出的淚水占據視線。

  她連忙隨手擦了一下,努力地笑著和懷裡的小Meg說話,「對不起啊,都是媽媽的錯,沒能照顧好我們寶寶,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對不起...」

  但小Meg並不能聽懂,他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肉肉的小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一縷髮絲胡亂揮舞,嘴裡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些什麼,然後說著說著就咯咯咯笑了。

  這一刻,置身黑暗的她仿佛窺見了光,她緊緊抱住小Meg,就像抓住了救贖。

  她很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得喘不過氣,無時無刻不想著自救,卻在泥潭裡越陷越深,這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她徹底受夠了。

  ...

  重新休整了一天後,決鬥訓練被提進了凡妮莎的日程表,她可以坐以待斃,前提是擁有自保的實力。

  整個下午都被她用來訓練,文森特甚至貼心地為她找了個更擅長進攻和黑魔法的老師,一名美國巫師,據說曾經獲得過一些決鬥榮譽。

  「你的反應、速度太慢,練習不夠,選擇攻擊的手段太弱,面對敵人時別想著給對方一線生機,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你的仁慈心軟是大忌。」

  維恩.格林從與她第一次決鬥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的不足,這個一身麻瓜裝扮的男巫揉了揉他那亂糟糟的棕色頭髮,濃重的美音聽得她的臉有些發熱。

  「最簡單的障礙咒,等你什麼時候能練到和無聲咒完美融合,使用時不被對手發現,我們再繼續。」

  說完,他便自顧自往旁邊一坐,大喇喇地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本麻瓜讀物,沒再分給她一個眼神。

  好吧,在此之前還沒有誰用這種態度對她,無論是德姆斯特朗的教授還是家裡的僕從,又或是安格斯,好像一下子就把她從溫室里拽出來了。

  光一個障礙咒就練了她整整三天,準確地說是三個下午,15個小時。

  但她並不厭煩反覆枯燥的練習,恰恰相反,或許是太久沒有重拾這些課程的緣故,她無比懷念從前在學校里的時光。

  檢驗成果的時候,格林沒有因為她是女性而有半分相讓,雖然還是失敗了幾次,但最後的最後她還是成功了。

  這也令格林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還算有點天賦,雖然我拿錢辦事,但也不收笨學生。好了,繼續。」

  於是,才放鬆了點的凡妮莎再度集中精力投入進課程中去。

  雖然格林在講解決鬥技巧時滔滔不絕面面俱到,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時候他都惜字如金,冷淡到凡妮莎覺得如果不是有一層金錢關係,他鐵定連一個字都不會施捨給她。

  雖然格林脾氣古怪,但這並不妨礙凡妮莎跟在他後頭問這問那,當然只限課程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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