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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月西一把奪過,轉身便走。

  她要拿這血去救命,十萬火急的事,斷念的帳暫時放一邊,待回頭一起算。

  「回來。」

  慕月西回頭,「?」

  月華走近她,手指微動,奪過她手中攥著的水玉瓶。

  「黑鵬。」

  一道黑影打空中呼嘯而過,落地化成玄衣少年,月華將瓶子丟過去,「速速送往天音宗。」

  黑鵬得令,一道黑影忽閃不見。

  「咱倆這關係,你不能走。」月華說。

  「切,我跟你什麼關係啊。」慕月西翻白眼,「憑什麼不讓走啊。」

  「憑什麼?憑你能自由來去魔淵,憑你任心情揍我。憑藉這些,仙門的人便可以你為挾,掣肘於我。」

  「你別管我不就行了。」慕月西給出提議,轉身繼續走。

  月華閃落她眼前,將人攔住,「來了就別想走。」

  慕月西甩出星辰鞭,「你是不是想打架。」

  「你打得過我麼。」

  「試試。」慕月西一鞭子甩過去,月華輕鬆避過。

  她揚手,又是一鞭子,月華生生接住,一手拽住鞭尾,「三界即將大亂,仙魔之戰一觸即發,我不為難你,你安生待在魔淵便好。」

  她才不想留在魔淵,於是用力扯鞭子,怎樣都扯不回,打不過乾脆耍起潑婦那招,掰他手,咬他胳膊,踩他腳,「鬆開,給我鬆開,我要回大師兄身邊。」

  月華吃痛,悶哼一聲,鬆了手。

  慕月西瞧出不對勁,見他玄青色戰袍上滿是血,「你受傷了?」

  「我這一身血你才看見啊。」

  慕月西撩開他的袖口,胳膊上竟被生生剜掉好大一塊肉,「……你這怎麼回事。」

  月華垂下袖子,遮住駭人的傷口,一言不發沿著鋪著厚厚冰雪的路朝前走。

  慕月西靜下心來,感覺這麼走,有點不厚道。

  月華清理瘡口,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出來,慕月西正坐在院子喝酒吃肉。

  月華在她對面坐下,提壺給自己倒酒。

  慕月西掀眼皮,吐骨頭,「你這一身素衫,再配合手上的佛串,說是人間的儒生都沒人懷疑,怎麼看都不像被祟氣控制的大魔頭。」

  月華端酒盞,一飲而盡,「祟氣一直在試圖奪走我全數理智,我一直與之對抗,目前誰亦沒占上風。」

  慕月西放掉手中的肘子,認真看著他,「月華,你能不能住手,不要攻仙界。」不要引戰。

  月華微微揚起手,盯著手腕上的紫檀佛串,「禿驢的佛串已壓不住我體內的祟氣,仙界也曉得了,我不先發制人主動出擊,那麼仙佛便會聯手來絞殺我。」

  他給自己倒酒,薄唇一勾,魔淵的紅月將他半邊臉照得有些淒涼,「我倒不是貪生。只是厭惡被天道作弄,天道讓我死,我偏不死。」

  慕月西瞬間沒了食慾。

  她仰頭望天空血彤彤的圓月。

  月華說的沒錯,他不動手,仙佛界也不會放過他。

  他沒得選。

  月華的一隻手搭在石桌上,摩挲著溫潤的酒杯沿,像是南柯樓時他閒來無聊便會做的小動作。

  慕月西伸手,搭在他手背上,感受他溫熱的體溫,她眼圈禁不住泛紅,聲音裡帶著哽咽,「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一顆眼淚滑下,月華探過手去,手指觸到她臉頰前一刻,哎呦一聲:「我胳膊疼,你自個兒擦眼淚。」

  第104章 吶

  慕月西在月華的潮宴宮住了三天, 月華頭疼了三天。

  這回並非她氣的,而是月華體內祟氣作祟。

  這幾日,月華脾氣相當暴躁,一點就燃, 掀桌子殺人是常事, 好在他認慕月西, 因為她的存在,保住不少魔族人的腦袋。

  這晚, 慕月西終於將月華哄睡了, 她讓千丞守門,自己一人去了魔淵一線天附近的乾明洞。

  三足鳥已傳來西海龍爹的回信, 龍王讓人去查當年綠俏之死, 好在被潛伏於礁石旁的一隻蚌精瞧見了, 南柯樓的副樓主的死果然與她那個小徒弟脫不了干係。

  當年,師徒倆去西海取珊瑚, 遇到守珊瑚的鯤魚,綠俏中了珊瑚之毒, 又被鯤群圍困,師徒倆裡應外合拼一拼, 是能拼出鯤群的,但斷念竟不配合, 見鯤魚咬斷師父的胳膊, 他棄師父於不顧,自己走了。

  綠俏至此亡葬鯤魚肚腹。

  這小徒弟是綠俏撿回南柯樓的,日常亦是不曾虧待他, 不知綠俏臨死前是何心境, 妥妥養了個白眼狼。

  現在斷念就在魔淵的乾明洞, 她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他算一算總帳。

  乾明洞被結界覆蓋,慕月西拎著娜娜猛鑿,雖未鑿開,好歹將斷念給鑿出來。

  斷念隔著結界冷冷道:「我姐姐在休息,你修得胡來。」

  「你哪個姐,窯姐啊。」話雖說的輕浮,但她腦中驀地想起虛夢蝶內,念兒口中的那個姐姐,南柯樓樓主慕月西。

  侮辱的話讓斷念緊蹙眉峰,握了握拳頭,似真的擔心姐姐被擾,壓著火自動走出結界。

  慕月西盯著他,如果他不冷著臉,還真是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殊不知,這無邪的面具下藏著陰險邪惡的一顆心和七拐八拐的花花腸子。

  「我實在不懂,你這一出一出的到底在幹嘛,先是去南柯樓臥底,再是叛變仙門,杏花村時,月華還要宰了你,這才多久,你們怎麼穿一條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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