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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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黑色越野一路疾速奔馳,風呼呼灌進車裡,時承一手輕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搭在車窗上,食指擱在唇上,時不時撫著,眉心微擰地看著路況。

  開了好一會兒,時承突然打了彎,在馬路十字口處轉了過去。

  他要去一個地方。

  市監獄。

  時承由著李警官領進了審訊室門前。

  「時大少,他就在這裡,我們也會看著,有事喚我。」李警官說。

  時承瞥了一眼,點頭。然後開門進去了。

  室內,時應斌一身囚犯服坐在審訊椅上,雙手雙腳都被銬著。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時承走到他不遠處的座椅坐下,兩人面對面著。

  靜了半晌,誰都沒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時承說了句,「時翔跑了,而且還是被他的親生母親帶跑的。那個女人才是二叔真正的妻子吧?人叫瑪麗蒂。」

  時應斌聞聲,不動聲色。

  「二叔知道他會去哪兒嗎?泰國?美國?又或者恆陽某個地方?」時承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時應斌嘴角微勾,不出聲。

  時承也不著急,就那麼坐著靜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若倩人呢?」時應斌淡淡地問。

  時承略微挑眉,他似是想不到時應斌開口第一句就是問若倩的事。但他不急於回答,靜等其下文。

  果然時應斌又說了句,「她和沈之晨在一起是吧?」

  時承卻笑出聲來,他連連點頭,「看來二叔什麼都知道啊!」

  時應斌嘴角泛起冷諷,「有什麼好不明白的,我早該就想到的。只不過我一直不敢相信她會那樣做,給她好吃好喝,還供著她,誰料到頭來養了不聽話的白眼狼!」

  「倒是沈之晨讓我刮目相看,只怕那個孩子是他的吧?」

  時承輕輕拊掌,頷首,「二叔果然是明白人。不用我說了。」

  時應斌鼻腔發出輕哼。

  「二叔是什麼時候和毒品沾上關係的?」時承微眯著眼,「什麼時候謀劃這一切的?」

  時應斌瞅了時承好久,一聲不吭。

  氣氛慢慢陷入靜默,兩人暗地較量。

  又過了一會兒,時應斌出聲了,卻不是回答時承的問題,「時承,你有沒有發現若倩很像一個人?」

  他提出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時承目光一沉,有點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意思?」他說。

  「我問你有沒有發現若倩像一個人?」時應斌再次重複道。

  時承目光深深地看著他,實在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直道:「二叔不妨直說,不用轉彎抹角。」

  時應斌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彎。

  「你母親在世有沒有跟你提到我?」他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時承更加感到莫名,尤其時應斌沒頭沒尾還提到他母親,臉色慢慢難看,「二叔到底想說什麼?」

  時應斌從容不迫地看他,微微靠在椅背,一時雙肩放鬆,「時承,你有沒有想過,以時應修的身體底子,你母親是怎麼懷上孕的?」

  「嘭——」時承嚯地起身。座椅摔倒在地上。

  「時應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雙眸不可置信地看他。

  時應斌微仰起頭,視線落在他身上,嘴邊淡笑,「方才我說的若倩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的母親!」

  「砰——」

  「你再說一遍!」時承一下子奔了過來,掄起拳頭揍時應斌的臉。

  「你把話說清楚!」他拎起時應斌的衣領。

  時應斌被迫抬起頭,他微微喘氣,回過神來,轉眸凝向時承,「若倩,不過是因為某些方面像你母親,我才要了她。從第一次見你母親那刻起,我就喜歡上了她。」

  「你一派胡言!」時承暴吼,額前青筋隱現,攥著他衣領的手骨節泛白。

  時應斌看著他,目光漸漸失焦,似是陷入某種回憶,「我是什麼時候見到你母親呢?是我從美國回到恆陽的那年,也就是時應修剛當上公司總裁不久,我去見他的時候,在他的辦公室里碰見到了你的母親。」

  「那時你母親還沒和他在一起。」

  「也就是那時,我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衝著我笑。」他盯著他的眼睛說,「她笑起來很好看,很純粹。」

  「也就是那時,我對你母親一見鍾情。」時應斌低低笑了,「你可能不信,但事實上就是這樣。」

  時承雙眸死死地瞅著他,臉色慢慢變得鐵青。

  「後來我想追她,可已經晚了。她愛上了時應修,並打算和他結婚。」時應斌慢慢斂了笑意。

  「但我不在意,多次約她出來,她卻避之不見。」時應斌陰測測笑著。

  「但我一點都不急,因為我知道老頭子不會答應他們的。老頭子那麼看重門當戶對,就你母親那樣什麼都沒有的背景,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我在等,我等她和時應修分手再重新追求。」

  說到這裡,時應斌語氣頓了頓。

  「可我萬萬沒想到,老頭子竟然同意了。」他再次笑了,「我那時還不信呢,直到弄清楚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張欣。」

  「是張欣促成了他們。張欣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你母親和她的女兒是好朋友好姐妹。當然了,還有和老頭子的秘密。」

  「你知道了吧?」他望著時承,語氣肯定地道。

  時承雙眸通紅地盯著他,手並未放開。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不懂時應修有什麼好,不懂你母親為何看上了他!」時應斌語氣憤恨,「於是在他們婚禮上,我打算搶走她,可不幸被老頭子發現了。」

  「你猜後來呢?」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時承忽地臉色發白,身子不經意地顫抖。

  時應斌直起身子,慢慢地湊近時承臉頰,來到他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到他耳里,一字一頓地道:「我上了她,在她代時應修出差的時候。」

  話音剛落,「嘭砰——」

  時承一腳踹倒了時應斌的審訊椅,連帶著人都倒在地上。

  「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他瘋狂地揍他,往死里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時應斌嘴角漸漸流出了血絲,他笑著看著他。

  時承見狀,雙眸愈發狠戾,雙手一起招呼,一招一招地打在他的頭上,臉上,胸上。

  時應斌猛哼出聲,臉上汗珠滲出,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他嘴邊帶著笑,口中盈滿了鮮血,染紅了他的齒,「你以為,就憑時應修那個病秧子,能蹦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時承動作一頓,雙眸變得猩紅,臉色慘敗一片。

  「所以,你——時承——是我時應斌的兒子!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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