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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氣他,恨他,怨他,卻又捨不得離開他,便在煎熬中度過了八年。直至他再一次的夜不歸宿,令她情緒徹底失控,在找他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董事長獨女身上有家族產業的股份,按照法律,遺產由父母、配偶、子女繼承。

  她沒有子女,銀行卡里還遺留下一筆巨款,足夠他揮霍度日,安穩過完下半生。

  黎諄諄同樣出身豪門,卻不知為何,她性子冷淡,從小到大本能地牴觸男人,即便她家庭和睦,父親和弟弟也性格溫和,待她極好。

  因此她無法共情戀愛腦的董事長獨女,更鄙夷靠著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

  並且雖然她對於私生子沒有什麼異樣的看法,但南宮丞的父親母親都不是良善之輩,她很難相信他在這樣的環境下,能長成一個擁有善良正直品性的人。

  黎諄諄正想發消息回絕母親,手機便彈出了語音通話的框框,她遲疑了一下,點了接通。

  手機那頭傳來母親的嗓音:「諄諄,我聽你劉阿姨說,這個南宮丞跟你還是一個高中的同學呢!」

  「什麼高中同學,沒印象。」黎諄諄道,「媽,你沒聽過他父親那些傳聞嗎?」

  「你也知道是傳聞,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再說他父母是他父母,他是他。媽又不是逼著你們立刻去結婚,你們見個面認識認識,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個朋友也好。」

  從她過了二十五歲以後,她母親便熱衷於尋找各種優質相親對象,催促她去多認識一些『朋友』。

  這兩年下來,她微信列表里已經躺屍了無數位優質男。儘管她極少回應他們,他們卻還是會時不時想要約她見面。

  黎諄諄知道自己說不過母親,正準備找個藉口推辭掛斷語音,便聽見母親道:「我已經邀請了南宮丞來家裡做客,今天又是你二十七歲生日,小伙子擔心你自己回家不安全,說等你演出結束開車去港口接你回來,你弟到時候也跟著一起去。」

  「寶貝,媽把你手機號給他了,你記得保持電話暢通。」

  說罷,不等黎諄諄反應過來,語音通話便被切斷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見造型師已經等在一旁了,便將手機叩在了桌子上:「不好意思,可以開始了。」

  造型師是今日慈善晚宴舉辦者邀請來的知名化妝師,看起來三十多歲,打扮幹練。

  「黎老師今晚要獨舞成名作《望舒》,我來之前看過您這曲舞蹈,是非常溫柔又有力量的一曲古典舞。我的建議是將眉形修一修,今天舞台上的燈光會比較重,所以妝造也要……」

  造型師有條不紊說著自己的提議,黎諄諄微微頷首,拇指指腹搭在無名指的黑色寬戒上轉了轉。

  這般小動作被造型師捕捉到,她看到黎諄諄無名指上的戒指,詫異道:「黎老師,我聽說您是單身?」

  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便意味著已婚。

  「是單身。」黎諄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出生時便握著這個戒指,我媽讓我隨身戴著保平安。」

  說罷,她笑了聲:「我想著,戴在無名指上能擋一擋桃花。」

  造型師也沒說信不信,這聽起來是有些扯淡,她只聽說過夢裡,銜著寶玉自娘胎里生出來的賈寶玉。

  但黎諄諄既然這樣說了,她就算不信,自然也不能說出口掃興。

  「聽起來真是有趣。」造型師笑了笑,從化妝箱裡取出了修眉刀,「黎老師稍微往這邊斜斜身子,我給您修一修眉形。」

  黎諄諄配合著轉了轉身。

  造型師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拿著修眉刀抵在她的眉上,正躬著身小心翼翼修著眉,化妝室的門倏而被推開,華地民族舞蹈團的姑娘們一擁而入。

  伴隨著微微喧譁的說話聲,邁進門的阿瑤看到了坐在化妝桌前的黎諄諄。

  黎諄諄和妝造師側對著她的方向,阿瑤看到了造型師手中的修眉刀,眸底的光亮閃了閃,鬼使神差一般走了過去。

  越靠近她們,她便走得越快,握著挎包的手臂撐起一個弧度,猛地朝造型師的背後撞了過去。

  這一撞不要緊,造型師被慣性衝撞的向前一倒,手中的修眉刀便如此沿著她跌倒的動作,在黎諄諄額上劃出了一個血口子。

  黎諄諄只覺得額上刺刺一疼,待她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一縷縷血色已是沿著血口子蜿蜒淌落。

  她下意識拿手去按住傷口,那血卻越流越多,甚至透過睫毛縫隙淌進了她眼睛裡。

  黎諄諄蹙著眉,用掌心壓住眼睛揉了揉。造型師此時站定了身子,在看到她臉上和手上的血時,忍不住驚叫了一聲:「黎老師,血,您流血了——」

  話音未落,華地民族歌舞團的姑娘們陸陸續續朝著她跑來,她們同造型師一樣驚慌——先不說那額上的血口子會不會留疤,今日晚宴的演出是黎諄諄獨舞,如今臉上受了傷,這還怎麼上場?

  「諄諄姐,我去找醫療用品……」

  「諄諄姐,你先用衛生紙擦擦眼……不是,誰帶了濕紙巾?」

  她們七嘴八舌的聲音落在黎諄諄耳中,略顯聒噪。她一邊擺著手,一邊接過遞來的衛生紙,擦了擦被血染紅的眼睛。

  眼中的異物感令她睜不開眼,額上突突的刺痛感更讓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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