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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再想與司東團聚,守在一塊,方輕舟也不得不改變計劃。
方輕舟也知道了國家即將要實施的國策,消息來源不光是司南轉述給她的,還有旁的渠道。
不過親了親兒子肉肉的小臉,方輕舟不得不長嘆一口氣。
聚少離多,還懷個屁呀懷。
別說可能就這一個崽了,但相較於同歲的司北,比司家三兄妹年紀都大的烏明烏亮倆兄弟,司東這個年紀都已經結婚有娃了,就已經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烏亮估計要等到家屬能隨軍了,才有可能找到願意捨身侍二哈的女英雄下嫁。而烏明呢,那位眼界有些高,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後,仍舊單著呢。司南說他是挑花眼了,可他自己偏說沒有能看對眼的。
國內外的都行呀。
不行,還是沒有感覺。
實在不行,同性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可惜司南這話一出來,就被烏明拍了腦袋。
沒敢拍肩膀,是因為張媽說拍孕婦肩膀容易滑胎。
自認年紀還小的司北,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自打那年和他那女朋友分了,就再沒找過,如今又跟著教授跑到沿海城市去了。
臨走前,司南還跟司北說了一回房地產的前景。
預產期到來前,司南就提著行李住進了學校的對口醫院。
雙人間,房間不大,卻是帶著獨立衛浴的那種。
到了這會兒,司南才知道原來八幾年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病房了。
「還是小了點,好在使衛生間方便。」方輕舟打量了一回病房,等外人都走了,才小聲跟司南八卦。
跟方輕舟生產時,一個人住六張床鋪的房間比,確實小了三分之二。
不過提起生產,當時那撕心裂肺的疼仿佛就在昨天。回憶起來都覺得自己是歷劫歸來的女壯士。
……
生產前,柴簡晚上陪著司南坐在醫院,白天偶爾要回學校去上課。柴簡不在的時候,都是誰有空誰過來陪司南,不過多半都是張媽抱著司寶寶一呆就是小一天。
司南這胎前期養的太好,到了後期就不得不控制飲食了。
打住進醫院,司南一天三頓吃什麼,都是前一天由老師和她的那些同學們研究核定食譜,然後去醫院的食堂小灶做出來送到病房的。
就連每天吃什麼水果,都有種類和數額標準的。
西瓜可以吃一點,但量要控制在二百克以內,其他的水果也有嚴苛到極致的規定。
才住進來三兩天,司南就後悔以及後怕了。
因為當初學校跟她談的時候是叫她在醫院裡坐完月子再回家的。
想到之前張媽給方輕舟做的月子餐,再想想醫院和學校老師給出的營養餐食譜...司南都覺得這一個月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學校之所以會這樣重視司南,是因為學校的一些教材需要重新編撰,添項和更各種補充。沒有幾例實體實驗,孕婦的身體數據和指標也就沒有科學和實驗根據了。司南洽巧在這個時候懷孕並且還是醫學生,於是近水樓台,兩相便宜了。
二來則是在想要一個健康數值將來做醫療數據使用的前提下,還可以給這一屆的畢業生們做個實驗對象。
從知道司南懷孕一直到司南出月子,甚至是司南生產一年後,學校這邊都會負責採集司南和寶寶的身體各項數值,追蹤她的體檢結果。
……
1981年的8月5號,農曆七夕的前一天,司南吃過早飯後便出現了臨產反應。之後小小的病房裡便擠了一屋子的人。
陣痛並不頻繁,因為緊張,又因為身邊圍了太多的人,弄得司南都有些反應遲鈍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終於開了三指。之後宮suo的時間越來越短,到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司南才被賀湘幾個女同學摻進手術室。
能想像得到嗎?
你一個人在手術台上趟著,周圍圍了一群的人,有雙手背在身後的,有手裡拿著工具的,還有手裡拿著本子,雙眼盯著你不放的。
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不過自從躺到手術台上後,司南就漸漸的顧不上周遭的環境了。
真疼呀,怎麼能這麼疼呢。
若不是理智告訴司南周圍都是她的老師和同學,她都懷疑手術室里進了個拿著大錐子的容嬤嬤。
她正拿著鋒利的大錐子一下下的戳自己的肉……
疼痛的感覺就像度日如年,可實際上也不過兩個多小時。晚上十點多,司南便產下了個肥揪揪的大胖閨女。
孩子的哭聲聽在司南耳朵里都仿佛是天邊傳過來的,渾渾噩噩,視線模糊的看了一眼護士手裡的襁褓,司南便昏睡過去了。
終於卸貨了。
司南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時候,柴簡整個人都像傻了一般,親閨女看都不看就只圍著司南的病床。
司南臉上還有些汗,頭髮都被汗濕了,軟軟的粘在臉頰,臉色白的沒有血色,整個人就像是個破碎的娃娃。柴簡看著這樣的司南,心疼的眼眶通紅,樣子難看到邊一旁的醫護人員都沒辦法對家屬說一句『情況正常』。
張媽白天就一直守在這裡,晚上方輕舟下班了,這才帶著司寶寶回去。這會兒方輕舟接過孩子,跟著賀湘幾人守在病房裡的那一張病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