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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司南還會將東西拿出來招待客人,但面對莫名其妙上門的顧茵,司南就留了個心眼。

  八百年不聯繫,突然找上門...不是借錢就是借人情。

  無論是哪一種,面對不熟悉的人,司南都想要吝嗇了一回了。

  顧茵是原主的髮小,也是跟原主一塊長大的好朋友。可她在鄉下那麼多年,顧茵連信都沒給司南寄一封,這樣的感情還有什麼可維繫的。

  以司南看來,她比旁人更可惡。

  別說什麼沒有地址,司北還住在筒子樓里呢。她每個月都給司東司北寄信,隔三差五還會給司北寄些東西,有心與她聯繫,又怎麼可能聯繫不上。她不相信顧茵從司北要地址,司北會不給她。

  當然了,這裡也有她的原因。她自己也沒想過要跟顧茵聯繫,更有甚者是下了鄉後,都忘了顧茵這號人物了。

  但她不是原裝的,難道顧茵也是盜版的?

  司南這會兒有些不講道理的替原主抱不平,但換個角度看,司南的想法也不是全無道理。

  既然當初就淡了的關係,這會兒就更應該將冷淡表現出來,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就說人脈吧。

  有時候大面積撒網,不如重點捕撈。

  如果這個人在你處在低谷的時候你都用不上他,那其實就說明了你以後用到他的地方也不多,甚至是沒有。

  而你又不是扶貧的,又憑什麼留下這麼一條可有可無,於已無用的,只為了讓人麻煩你的人脈呢。

  將感情放在那些與你同甘共苦的人身上,他不香嗎?

  是大愛無疆嗎?

  不,那純粹是吃飽撐的。

  .

  「你到是一點都沒變。」大夏天的,司南還給顧茵倒了杯熱水,顧茵端著杯子是一口也不想喝。將水杯拿在手裡開始與司南閒話家常,「不像我,變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看看司南,再看看她自己,明明是同齡人,可自己看起來就仿佛比司南大了好幾歲。光看外表,顧茵就懷疑當初下鄉的人到底是誰了。

  想到如今考上京大的司南,將來分配工作前程似錦,而她呢,卻只能做個車間女工,天天算計著那三瓜兩棗。

  也許這就是老人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

  「一晃好幾年,誰能一點都不變。鄉下的日子有多苦,你縱是沒親身經歷想來也是聽說過的。就咱們筒子樓里,多少人家的孩子在鄉下,現在還沒跳出來呢。我下鄉的那個地方,從村子到縣裡,就要走上四個小時的泥土路,中間還要趟上一條水,水流急的時候,站都站不移。趕著中午飯前到了縣裡,急蹌蹌去供銷社,整個縣裡就只有一家供銷社,空蕩蕩的也就些醬油和鹽這些東西可賣。不過就算賣的種類多了,我也買不起。你知道的,下鄉後戶口關係就落到了農村,一年到頭就分點口糧,頂多年底的時候有個塊八毛錢的工錢,供應布更是少的可憐,攢上一年也不過多打幾個補丁。那些年,有點什麼事都得滿村的借衣服……」

  柴簡:日子這麼苦的嗎?

  烏明:小丫頭學會哭窮了?

  屋裡的窗戶都開著,客廳里兩人說話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都傳到了院子裡。柴簡和烏明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

  真正苦過的人,吃雞肉的時候是不會只吃雞翅膀的。真正苦過的人,是不會專門留套衣服借人的。

  這些日子二人又拿司北和司南做了一回對比,越發覺得司南說不上來的怪異。

  這裡是陽市,是三胞胎從小生活的地方。可看司南對陽市的陌生,竟叫人看不出一點她曾經在陽市生活多年的印跡。

  除此之外,司北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去跑上一日半天的。拋開廠子裡的同事和師傅,剩下的都是髮小,同學。但司南卻仿佛跟他們一樣,在這裡沒有認識人一般。

  說起來,今天這個女同志還是他們來到陽市第一個找上門的。

  他們當初會選擇在陽市設個落腳點,除了這裡離東京近,又何嘗不是因為這裡是司南的家鄉呢。

  如果司東和司北都不懷疑司南的真假,那麼排除了被人掉包的可能後,答案又是什麼呢。

  對了,還有高考。

  對於高考,她的態度是那麼的篤定,肯定,堅定不移。

  再回想一下剛剛從村小撤下來的時候,她的態度……沒有了村小的工作,也不想著出工掙工分,固然有怕被人刻意為難的原因,但如果不是她知道高考的準確日期,又為什麼那麼從容呢?

  就像一個解不開的謎。

  想到司南對買房子的執著和痴迷,以及那些經濟學教授講的一些投資知識,烏明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壓低聲音對柴簡說道:「我決定將咱們手裡的錢,都用來買房子。」

  烏明一直管著三人的財務,早前柴簡要來陽市買房,烏明還特意撥了一筆錢給柴簡。買房後剩下了一些,這次見面時,柴簡也都給了烏明。

  柴簡點頭,對此並無多少意見。

  而與做了投資決定的二人比起來,司南與顧茵的談話也逐漸進入主題。

  「你應該聽我哥說了吧,我前年結的婚,到今年整整三年了。」

  「要不是聽你哥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呢。你也是的,就算我回不來,你就不能寫封信給我報個喜?」是真是假的嗔了顧茵一句,司南又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回她丈夫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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