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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能這麼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要是沒點什麼事,人家怎麼就只說她不說別人。」司南話音一落,董傑就將話接了過去,話里話外都是賀湘有罪論。

  那 話 聽在司南耳朵里,就像穿裙子的女生遭遇鹹豬手不是那頭豬的問題,而是女生不應該穿裙子似的。

  「京大才開學,自己宿舍的人都沒記住,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賀湘就一定有問題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以訛傳訛,這是造謠。」

  苗丹紅抬頭,一副看不慣董傑不問清紅皂白的模樣。司南壓下到了嗓子眼的話,點頭表示贊同。

  沒錯,她們宿舍八個人,她都沒記全名字呢。

  「但這件事情上,賀湘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說她拋夫棄子吧,就是將人往局子裡送這一點就有些過了。」吳麗紅,就是司南剛來那 會兒第一個跟司南打招呼的那位老大姐兒。「倆口子過日子,磕磕絆絆是常有的事。我們年輕的時候也經常動手……」

  所以你挨打還挨出自豪感了?

  司南看向吳麗紅,眼底閃過一抹厭煩。她最 討厭這種和稀泥的人了。

  然而更叫司南覺得驚訝的是宋芳。

  這位先是將賀湘婚前遇強的事 說成了不檢點,又說賀湘結過婚,還離婚了,這事傳出去了,以後還咋做人,所以叫賀湘三思後行,別衝動。

  ……

  聽了這 三人的話,司南多少明白了她剛剛進屋時,宿舍的氣氛為什麼那麼怪異了。就這種理論,別說王淑貞幾個快被這三人的理論氣到失去耐性和理智了,就是司南都直接變了臉色。

  司南一直以為能在恢復高考的政策下來後第一批考上大學的人,都應該是從思想到智商上都極為優秀的那種人。

  這面對家bao,強jian,離婚這種事情竟然是這種態度。

  就很意外。

  其實 也不算多不可思議。哪怕到了幾十年後,今天出現的這個三個動詞仍舊帶著各種別人強加在當事人身上的觀點和傷害。

  穿越前,司南也不是沒聽說過勸和不勸離,為了孩子忍忍的話。當時就只覺得太過無知愚昧,現在卻突生滿腔悲涼。

  聽說還有人每年都會去統計高考結束後的率婚率,不過再後來離婚就……

  不過,面前的這三個女同學,怕是還有另外一番心思吧。

  司南想到這三人都是丈夫和孩子來送上學的,這是通過踩賀湘表明她們哪怕是一步登天了,也沒拋夫棄子嗎?

  就這麼會兒功夫,整個宿舍都成了辯論場。三個有罪論的,一個受害者無辜論的,兩個婚姻自由論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乍聽之下仿佛都有幾分自己的道理。

  只是看看坐在那裡安靜不言,一直低著頭的賀湘,司南輕輕嘆了口氣。

  縱使這個人不好,也不是旁人可以肆意傷害的理由。所以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外,誰都沒資格說原諒,說將就。

  宿舍里才幾個人就已經吵成這樣了,估計出了這個門,誰都會盯著她,竊竊私語,而且外面的流言蜚語更叫人難堪。

  口舌如刀,刀刀見血。

  司南擔心賀湘承受不住壓力再一時想左了或是想不開了,不想活了……

  昨天早上離開時,宿舍的氣氛還極好呢。現在卻本就對宿舍沒啥歸屬感的司南又一次對集體生活生出了厭煩感。

  一群吃飽撐的,憑啥對別人的人生指指點點的。

  將布挎包隨手丟到上鋪上,然 後去拿自己的暖水壺,本來是想要打水的,但一拎卻發現裡面沉甸甸的,便知道有人幫她打過水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的水,司南也沒在這會兒就向人道謝,而是提高音量問了一回宿舍里的幾個人,「今天幾點開班會?」

  激烈的討論聲扼然而止,討論中的幾人和一直低頭沉默不語的賀湘都扭頭看司南。

  想不明白司南是怎麼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開會的。

  見大家都詫異的看向自己,司南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開班會,怎麼領書?不領書怎麼上課?不上課咱們幹嘛來了?」就為了坐在一塊討論賀湘要不要跟那個人渣繼續過下去?

  有病吧。

  有病吧?

  司南覺得這些人八成都有病,這些人卻不禁懷疑司南是不是有病。不過這場討論卻硬生生的被司南打斷,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然後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到是有人想到這場討論還是司南起的頭呢。

  →_→

  早上九點,一行人到了通知上所寫的那間教室。她們到的時候,教室里已經坐了不少人。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共來了三四十人,才不再有人進來。又走過了五六分鐘,一個五十多數的女同志走進來。

  眾人心知這位定是他們班的輔導員,於是不由危襟正坐,拿出最好的儀態想要給其一個好印象。

  今年京大就開了一個臨床醫學班,這人確實是負責他們這個班的輔導員尚容。其不 光是他們的輔導員還會負責他們這學期的一門專業課。

  既然 還教授專業課,那他們就直接叫這位尚老師了。

  尚老師看人的眼神有些冷,說話也是那種發號施令的語調。她站在講台上,先是拿出學生花名冊點名,點過名就叫他們投票選個班長出來。

  都是剛入學,誰也不 認識誰,投票選人也不過是選自己宿舍的人。司南想都不想,直接將票投給了王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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