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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青院早年移栽的果樹都能結果了,而且還都比較甜。莫三嬸他們誰來都會帶些走不說, 就是曬成果乾也好吃。

  此時司南起身去摘果子, 莫三嬸就連忙拉住她,嘴上說著不用, 手上卻摸到了放在葡萄架木桌上的茶壺, 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涼的解渴。」

  行叭,你說啥就是啥吧。

  不過喝了大半杯茶的莫三嬸也冷靜下來了,她看看坐在她對面剝葡萄皮的司南,又覺得這姑娘也不像是個會得罪人的。那既然不是得罪人, 就是有人嫉妒她了唄。

  可嫉妒她啥呢?...就村小那活?

  村小那活,尤其是司南的這份,可沒啥好羨慕的。

  別看她就帶了一個班的學生,可帶畢業班也不是啥輕鬆的事。

  村小就建在二隊,他們都是看得真真的。司南拿的跟其他兩個一樣的工分,平時要上課,寒暑假還都要補課,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那幾天能好好歇上兩天。

  而且若不是司南還拿了一份獸醫的工分,那麼點工分也就只夠喝粥的。

  算了,不管是不是嫉妒吧,只說這個舉報的事。

  司南她老子是烈士,哥哥是軍人,弟弟是工人,就這樣的家庭背景,不是大事都不會有人舉報得動她。想不明白的莫三嬸就直接問了:「你跟嬸說實話,你有沒有啥事叫人握在手裡了?」

  「沒有,真沒有。」司南聞言苦笑了兩聲,對著莫三嬸特真誠的說道,「您來之前我還在想,我到底哪裡值得讓人費這個心思。那啥都被打倒了,還能有啥事這麼不依不饒呢。」

  誰說不是呢。

  莫三嬸就坐在司南對面跟著司南一塊想,半響突然想起件事來,「聽說了嗎?呂時業倆口子被放出來了。」

  「您是說,是他們?」司南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想到莫三嬸說的人是誰,「可他們能舉報我什麼呀?」

  舉報她唆使生產隊的毛驢踹他?

  除非那頭總從她這裡得總處的驢不想跟她混了,不然那驢才不會出來給呂時業做證呢。

  再一個...也得是那驢吐人話不是~

  莫三嬸覺得可以舉報的東西多著呢,可一時間又覺得那些事都是撲風做影,做不得數。於是莫三嬸子在司南說完後又搖了搖頭,她又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叫周玉棠的男知青。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

  於是這二人就坐在葡萄架下面挨個猜了一回後,莫三嬸眼見著快到做晚飯的時候了,連忙勸了一回司南別上火,船到橋頭必然直的話,拿著司南給她摘的一捧甜杏走了。

  送了莫三嬸回來,司南便也將那些煩人的事暫時放下,開始準備做晚飯。

  淘了些雜糧米,再將一些青菜剁碎拌在加了鹽和胡椒粉的三合面里,最後團成一個個菜糰子,和米飯一道放在鍋里蒸熟。

  米飯好了,菜糰子也熟了。將米飯用早起放在冰窖里的涼白開泡上,一會兒溫涼適中的時候,連米帶水的吃,就是這邊最常吃的雜糧水飯。

  拌了個酸辣海帶絲,蒜泥黃瓜,燉了個豆角茄子,又做了個西紅杮炒雞蛋,晚飯就齊了。

  飯菜剛端到葡萄架下,柴簡三人就回來了。

  三人看到司南時都是一臉的笑,烏亮更是嘴快的問司南晚上吃什麼。烏明和柴簡則就著院子裡臉盆里的水開始洗漱。

  等洗乾淨了自己,就又順手將白天穿的衣服丟到水盆里泡著。

  吃飯的時候,司南就很沉默。等吃完飯了,司南才憋不住的將今兒發生的事跟三人說了。

  那委屈巴巴的小樣子,心疼死柴簡了。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勸司南什麼,最後只得和烏明一塊去想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要是惦記上了村小的差事,那咱們就看看九月份開學的時候是誰頂了你的活。」誰頂的司南的活,這事保不齊就是誰幹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司南點頭,「不過我更想知道到底舉報我啥了?」

  她老老實實,悄悄停停的從七二年等到七七年,眼瞧著就要高考了,卻被人整了這麼一出,想的開是想的開,但說不氣卻是假的。

  別說司南想不透,就是柴簡三個也想不到那些人能舉報司南什麼。

  一時三人將所有已知的消息匯總了一回,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轉頭還是司南見三人神色凝重,笑著緩和氣氛,「算啦,不想了。自打去村小教書,我都沒休過一個暑假呢。打明兒起,我就正式休假啦。都想吃什麼,今兒就將菜單列出來,從明兒早飯開始,咱們就做起來。」

  見司南還能哄他們,就知道這次的事在司南心裡不是什麼過不去的坎。三人對視一眼,便都順著司南的話點起了他們愛吃的東西。

  「你上次做的那個蛋糕胚子好吃,做那個吃唄。」烏亮突然想起之前司南做的蛋糕胚子,不由還咽了咽口水。

  司南嘴饞了,就用院子裡的麵包窯嘗試著做了個蛋糕胚子。做法就跟以前網上教的那種電飯煲做蛋糕胚子差不多。

  不費什麼事,就是沒有打蛋器,全程都用幾根筷子打發蛋清有些個累人罷了。

  「你倒是會點。」司南發現烏亮不說她想不起來,烏亮一提她也有些想吃了,「那玩意不耐餓,明天晚上吃吧。」

  烏亮想了想,腆笑的催司南現在就做個來吃。「別等明天了,就現在吧。來呀來呀,我給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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