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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學著村民的樣子,積極準備著過冬的各種事。

  當然了,司南比村民輕鬆的則是她不需要給家人準備過冬天的衣服。

  下鄉前怕遇到不好的村子,擔心郵包會被人截留,所以司南跟很多知青一樣,出門帶著冬衣。早起,司南就將帶出來的秋冬衣服都找了出來,拿到院子裡去曬。

  也幸好她是自己一間屋子,再加上同住的男生們從不在這上面用心,就算司南拿出秋冬的衣服,也沒想過這些東西是不是 『超載』了。

  見司南起早晾曬衣服,烏明幾個也將帶來的衣服找出來一併掛在院子裡。

  有司南在,也不怕家裡沒人衣服再被水淋了。

  .

  玉米面的餅子是最方便攜帶的乾糧,但因為白面少的原因,玉米面的餅子涼著吃,就沒那麼好吃了,掉渣還干硬。

  所以司南很少給三人帶純玉米面的餅子出工。每天不是做些菜糰子,薄餅,就是夾了鹹菜的飯糰。

  去採石場不像在家裡,吃的好一些沒人看見。他們仨都是今年新來的知青,受到的關注本就不會少,所以司南還是秉承著低調的作風,飯菜用些心思卻絕對不會太打眼。

  夏天的短袖,薄襯衫都洗乾淨收起來了。像是日常穿的褲子和外面的上衣,這些是要留在外面一直穿的。

  如今供應緊張,布料又是緊俏商品,所以做衣服時都是能往寬大了做就往寬大了做。

  這樣一來,春夏能穿,秋冬也能穿。

  在現代的時候,司南也有衣服可以一年四季都穿的。但那僅限於打底小衫,或是貼身穿的襯衫。

  像是在現代,司南秋冬時都是將小衫或是襯衫穿在裡面,外面穿件大衣就過冬了。

  ……

  話回當下,司南一路尷尬的回到知青小院,先是去雞窩那裡扒拉了一回自家的三隻小雞崽,發現它們仍舊只會嘰嘰叫。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司南丟了片菜葉子到雞窩,便拿了根木條去拍打晾在外面的棉大衣了。

  不敢用力,生怕哪一棍子就將布打碎了。

  打著打著,司南就頓住了,看了幾眼晾在那裡幾乎一模一樣的棉大衣,司南抽了抽嘴角,起身回房拿了針線又出來了。

  她在自己那件大衣最不起眼的地方繡了司南的名字首音『sn』。然後又在棉大衣最下角的里側繡了『1972-4』的數字。

  因不過是字母和數字,所以不需要什麼技巧,轉眼間的功夫就繡好了。將自己的繡好後,司南又依次將剩下的三件也繡了。

  因她分不清那三件大衣都是誰的,所以也沒繡名字首音,而是直接在相同位置依次繡上『1972-1』,『1972-2』,『1972-3』的數字。

  繡好最後一針,司南回房送針線,拿起水杯剛喝了一口水,就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

  放下水杯往外走,隔著菜園子看見知青院大門口站著個郵遞員。

  「同志,你叫我?」

  「司南是不?有你的信和郵包,收一下。」

  司南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是陽市那對兄弟給她回音了。

  小跑著過去,先是在遞過來的單子上籤上自己的名字,隨後才接過那封信和頗有些重量的郵包。

  抱著東西往回走,司南心情有些酸楚和複雜。

  來到三友村的日子,司南極少會想到陽市的司東和司北。

  她擁有原主的記憶,但記憶與感情卻是兩回事。當初在陽市的時候,面對十七.八歲的司東和司北時,司南還會下意識的保持距離。

  那會兒,感覺他們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是需要保持距離的異性,那兩天司東將手放在頭頂或是肩膀上的時候,司南都會覺得非常彆扭。

  被司北從車窗塞進火車車廂時,司南都好不自在了。

  相處的時間短,又擔心暴露本性叫這兄弟二人發現異常,司南在陽市最後的日子其實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在這個總吵著抓特務,抓姦細的時代里,被人法辦了。

  到了三友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同伴,沒人知道原主的過去,也沒人知道原主的性情,這叫司南徹底放鬆下來了。

  哪怕司家兄弟是對自己的姐妹好,但受到照顧的卻是她這個現代的司南。所以司南也曾想過將來有能力的時候回報司家兄弟一二。

  像是高考,像是百萬大cai軍,像是大下崗……

  司南之前就想過,等七七年到來之前,自己弄些『參考題資料』,叫在部隊的司東和在廠子裡的司北都去考大學。

  一個考軍校,一個隨便考些什麼,只要學歷夠了,司東就不會在第一波cai軍中刷下來。而司北...只要分配就業的時候想想辦法,不去工廠而是進一些相對穩定的單位,想來也能平穩度過下崗浪潮。

  但這些都不包括這封殷殷切切的回信和一包滿是心意的郵包。

  就突然間,感覺得自己挺冷漠的。

  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很感動卻仍舊哭不出來的那種無法抒發的憋悶感。

  坐在炕沿,眼睛先是怔怔的看著那個被打開的郵包,然後才轉到窗戶的方向,看著上推窗發呆。

  過了許久,司南才站起來,一件一件的試穿司家兄弟寄來的衣褲。

  有些肥大,不是很合身,但一看就知道這些衣服都是按著她的身形改過的。現在穿著單衣試,感覺很肥大,等到了冬天套上棉衣再試,那就正好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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