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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翻看原身的記憶,裡面就有這麼一件事。幾年前,筒子樓里住著一位女職工,被人檢舉作風有問題,後來不知道怎麼調查的,那女職工被定性成女流氓。不但被拉去遊街,還將那女職工的頭髮剃成了陰陽頭。最侮辱人的是也不知道是誰給那女職工的脖子上掛了一雙又髒又破的綠膠鞋。

  後來那女職工半夜三更的跑到筒子樓前面的小廣場,在水混地上寫了個大大的『冤』字。鮮血的顏色,就跟鮮血書就似的。然後天亮了,那女職工站在樓頂上哭罵了一回,不等人反應就從樓頂跳了下去,身體就砸在『冤』字不遠處。

  因樓層不高,砸下來的時候人還活著。後腦勺流出好多血,還有不少鮮血從她嘴裡往外冒。充血的眼睛在人群中掃過,嘴角還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血淋淋的笑容叫好多人都嚇到了,尤其是寫檢舉信的那人,差點沒嚇瘋她。

  「從六九年到七二年,一個屋裡睡覺,一張桌子吃飯,就算那女知青真有問題,」司南將饅頭從中間掰開,夾了一筷子青菜和土豆絲,做了個素夾饃,狠狠的咬了一口,「至於這樣做嗎?」

  話落,低頭喝粥,司南開始想著若那女知青真被分過來了,她得在那女知青分來前將空間裡的地都給收拾出來,不然以後就更沒時間了。

  如今接觸不到旁的種子,也不知道怎麼種植,但今天之後她就會種白菜和蘿蔔了。那就先將空間都種上白菜蘿蔔。

  司南都想好了,以後村子裡種什麼,她就跟著學什麼,回頭空間裡就種什麼。

  桂芝嫂子說村里就有人孵小雞崽呢。到時候外面養三隻,她空間裡再養三隻。小雞崽嬌弱不易養活,多買幾隻雞崽也是情理之中,無可厚非。

  想她好歹也是接受過畜牧獸醫專業正規教育,還拿到了國動入職通知書的應屆生。也許將來她種莊稼得的工分不多,但憑這手藝也能在村里多混幾個工分呢。

  等過幾年,高考恢復了,她就重新參加高考。不過...那會兒她要考什麼專業呢?

  想到這裡,司南又想到了一件事。嘴角勾了勾,笑彎了眉眼。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可都是包分配的。

  她從現在開始就備戰高考,再加上她空間裡的那些參考資料...是不是可以報報清北那樣的名校?

  嗯...她得選個容易學的,有前景的專業。

  誒呀,那個下崗潮是哪年的事來著?

  別考上名校了,分到工作了,還沒等到退休就又趕上下崗了。

  那她,那她,估計得瘋!

  ╮(╯▽╰)╭

  第20章

  此時此刻,司南膨脹到了極致,她有一種全國的大學都隨她挑挑撿撿的錯覺。

  她就像個高座在椅上,挑選秀女的昏聵帝王。面對不喜歡的學校,就高貴冷艷的落她的牌子,堅決不給它們有成為鈕鈷祿大學的機會。

  司南越想,眼睛就越迷離,想到最後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非常美妙的境界裡。

  「嘿,嘿,回神了。」烏亮一手筷子,一手饅頭,見司南笑得一臉傻兮兮的,便用胳膊肘撞了撞司南,「想什麼呢?」笑成那傻樣。

  司南回神,看了一眼這個還要一起生活五年的糟心玩意,心情略有些沉重,嫌棄的不要不要的,「咱們就不能直接了當的告訴她『你別來,我們不歡迎你』嗎?」

  「想了半天,你就想出這麼一句來?」烏亮那張臉上瞬間浮現出和司南同等的嫌棄,「你以後還是吃點乾的吧。看來那些湯湯水水真不利你的大腦爬上岸。今天這粥你也別喝了,省得淹著你。」

  腦子裡沒進八兩水的人都問不出這種話來。

  你不願意品性不好的知青擠進來,難道人家村子裡的人就樂意接收幹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下的知青?

  都不樂意的事,可你看誰敢直白說出來?

  沒有吧。

  真敢這麼說,指不定轉眼間一頂甚至是數頂高帽子就扣你頭上了。

  總之一句話,甭管什麼樣罪名的帽子,你算是攤上事了。

  他都能想到的事,這死丫頭片子竟然還想不到,這不是傻是什麼?

  「確實得想個不會礙著咱們的理由。」烏明見這兩人又有吵下去的架式,連忙插話進來,「總不能叫村民們看了笑話。」

  他們和那些人一樣都是知青,哪怕彼此生疏冷漠,大面上也不能讓人講究。

  看一眼柴簡和烏亮,烏明又轉頭掃了一眼跟烏亮呲牙的司南,烏明這位極有大家長范的男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幾年,世道亂了,人心壞了。父子,兄弟甚至是夫妻間都失去了最基本的親情和信任,互相舉報,互相陷害,弄得人心慌慌的。人無完人,不能以聖人的標準去要求任何一個人,也不能草木皆兵的否決任何一個曾經做過錯事的人。

  那些人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不想吃苦勞作的時候,還要小心提防一個有前科的夥伴。

  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司南一般,有能讓人一眼看透的豁達,順時從分和隨遇而安的不拘小節。

  「理由,」聽烏明這般說,柴簡收回看向司南的視線,低垂的眼眸裡帶了幾分笑意。聲音雖然仍舊沒什麼起伏,但若仔細聽仍舊能聽出幾分促狹來,「就...有病吧。」

  「有病?誰有病?」烏亮看看柴簡,又看看司南,瞪圓了一雙眼睛,疑惑的問司南,「你有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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