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次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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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雪貞從秦翔的車裡走下來,她沒有招呼秦翔,自己匆忙往小區門外走。

  這裡不是安馨苑,車子一路從趙家開到這裡,兩人一句話也沒交談。

  「生氣了?」秦翔停好車,追上孟雪貞,拉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不愛我?」她停下腳步,鄭重的問。事情有所變化,一切的糾結煩躁如今都像是找到了源頭,怪道她最近總感覺不對勁,原來癥結在秦翔這裡。

  他好像並不像她想的那麼愛她,雖然他總說她是他的女人,可明里暗裡的交談他都沒有再表示出兩人喜結良緣的規劃可能性。

  「怎麼會這麼想。」秦翔笑意盈盈。他變得很愛笑,少言寡語的特性卻更甚,特別是在兩人獨處交流心事的時候現如今已是隻字不言。

  她分不清秦翔話里真假。

  「你……」她哽住不言。『不愛我』三個字她無法說出口,她怕被證實,還不如不說。只是今晚她絕不能跟秦翔上樓去,不能去他的房子裡,她要回安馨苑。

  「雪貞,別亂想。」秦翔用力環住她的腰,雙手在她身後腰底部位交叉,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他不說我愛你,只說讓她不要亂想。孟雪貞雙手橫在兩人腰腹之間,她並沒有刻意反作用力使兩人分離,而是努力想用些微的距離讓自己保持清醒。蕭北鳳的事以及張風浪的事,或多或少她心底都是愧疚於秦翔的,不了了之或者不再談起這是秦翔對她的溫柔表示,她暴躁煩悶壓力大胡思亂想這都是不自信的體現,特別是在見過秦二爺和發生做春-夢事件之後,不自信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心情需要自己紓解、心結需要自己釋懷、亂麻也需要她自己解開,這些和秦翔無關……道理她都懂,她不能不保持清醒不能殃及池魚,緣木求魚只能使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秦翔生氣發脾氣冷暴力這都是應該的,她不能報之同樣態度對待他。她願意伏低做小不只是因為她愛他……如果秦翔不愛她了,她該怎麼辦?

  「我要回去。」她說。言語堅定又遲疑。

  「不要回去。」秦翔手上使力,兩人貼合更緊,他的氣息蕩漾在她的耳邊腦海,只聽他說:「今晚留下來陪我。」他把頭埋進她的頭髮里,喘息著。

  身體雖然並沒反抗,可她心裡打定主意要回安馨苑,所以在秦翔放開她身體的時候她轉身繼續走,走著走著甚至跑起來。

  「雪貞,你哥哥今天有聯繫我。」秦翔站在原地輕描淡寫的說。他不需要邁腳追她,只需要搬出孟家人即可。

  孟雪貞停下奔跑的腳步。夜晚真冷呀,晝與夜完全呈現出兩個季節的溫度;夜晚也真黑呀,四面八方漆黑一片,各類物件立在地上掛在空中影影憧憧似鬼類獸。空洞洞的前方藏著無數未知,這未知是潘多拉,她並不想打開,卻又不得不靠近。孟國強聯繫秦翔做什麼呢?無非是表達感謝感激之情,承諾還錢或者恭維秦翔,更或者單純直白的請求秦翔照顧好她,多擔待她。

  孟國強疼顧孟雪貞,他想把哥哥對妹妹的心傳遞給另一個男人,想讓這個男人也能疼顧他的妹妹。

  兩人默默無言一前一後的來到十五樓頂層走廊,這裡只有兩戶房子,對門,秦翔的房子和蕭北鳳房子。空蕩蕩的走廊,深紅色的房門緊緊閉合著,房子並不一定是家,很多時候只是居住之所而已。

  兩處房門前都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沒有門外墊,沒有插在門把手上的單據紙條,唯一顯眼的是走廊盡頭擺著一盆向日葵,開著一朵低垂的花兒。走廊很暖,陽光能直射進來,所以此時花盆裡的花兒是背對著孟雪貞向外伸展開放的。她受到不露真顏花兒的蠱惑,窗外一片昏暗不明,走廊里亮如白晝,趁著秦翔走到門前掏鑰匙的當口,她伸出手想去觸碰……「嗚——」她口裡發不出音符,秦翔狠狠的把她抵在大理石瓷白牆面上,他的雙手抓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冰涼的牆,炙熱的唇。

  走廊里有兩部監視器,一部在電梯出口走廊正中央處,這是開發商安置的標配監視器,黑褐色,圓形,很大個。另一部在蕭北鳳的房門上方,白色方形,小小巧巧。

  孟雪貞此時的方位正好對著那部小小巧巧的監視器,監視器像一隻被放大的眼睛,她看著它,它也看著她……她忙閉上雙眼,放棄反抗。「睜眼!」秦翔放開她,冷聲說。

  她不得不睜開雙眼,腦袋轉向里側。秦翔用手擺正她的臉,抬起她的下巴,粗噶著聲音說:「讓他也欣賞欣賞——」他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你要配合我,演戲時間到了。」他的聲音很輕,並不溫柔。

  她驚恐的看著秦翔,「演戲」兩個字給她很不好的回憶。在張風浪的房子裡她也曾配合秦翔演過戲,那時候她是信任秦翔的,雖然羞恥為難但還是一起「演戲」給張風浪看。

  現在呢?!用同樣難以啟齒的方式再演一次戲給蕭北鳳看嗎?!

  「不要這樣……」她邊流淚邊說。這眼淚不為別人,只為秦翔對她態度的改變。他不尊重她,在趙家聽到秦翔給趙先生趙太太傳遞出的兩人曖昧關係之後,她心裡一直是忐忑不安的。曖昧……對,是曖昧關係而不是戀人關係。秦翔對趙先生介紹她是他的女人,卻在趙太太詢問兩人是不是戀人的時候笑而不語。趙先生看她的時候臉上露出玩味疑惑的表情,就連懵懂無知的趙洋洋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問出「貞老師是不是秦叔叔的情-人」這樣的話,童言雖說無忌,但事實令人傷懷。

  她不知道趙太太為什麼在聽到秦翔說明兩人關係之後還會問兩人是不是戀人關係,但見到秦翔笑而不答,趙太太臉上沒了笑容,趙雯珊臉上笑容浮現出來。

  趙太太后來看孟雪貞的時候一臉不屑。

  「怪我不說清楚?」秦翔重新抵住孟雪貞的身體,他的手順著光滑流暢的曲線一路向下。

  「你自己又何時說清楚過?嗯——」他扯壞她的裙擺,這當然是他故意為之,以此懲罰她此刻的不言不語。

  涼會讓人變得冷,由冷及熱,需要多長時間?孟雪貞看著上方漸漸變得空洞的監視器,不由再次閉上眼睛。她要如何說清楚呢?既然秦翔要如此,只能隨他去。演戲有何不可?只要他歡喜。

  ***

  黑暗的夜映著臥室里奢靡的氣息,滴滴答答牆上擺鐘發出的聲音像是催眠曲把身邊的男人帶入夢鄉。孟雪貞小心翼翼的穿好內-衣,赤腳走到擺鐘前查看時間。農曆八月末凌晨三點半的夜格外寒冷,馬上就要迎來九月的霜降節氣,秋天竟然已是末尾,她毫無知覺。

  今人喜歡用公曆計日生活,公曆是陽曆,世界通用,統一好記卻沒溫度少感覺。中國人是極其重視土地的民族,安土重遷,幾千年文明發展下來至今漸漸淡化了有著二十四節氣的農曆記日習慣。中秋八月半已過,可不就是秋末了嗎?而公曆已進入十月的下半月,她嘴角動動,抹去眼底的淚痕,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關上臥室的門來到客廳。

  穿戴整齊後又來到走廊,明亮的燈已經及時亮起來,明明晃晃的配著更加寂靜的夜顯示出它的溫暖悠長。走廊一如往常,仿佛幾個小時前不曾發生過什麼事情,兩部監控器仍然各自在各自的地盤堅守崗位。一切都沒改變,她伸手觸碰向日葵的葉子、花,不知道植物有沒有知覺、有沒有情緒、有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大概向日葵在孟雪貞觸碰到它之前一直是睡眠的狀態,不曉得這幾個小時裡發生過什麼事情。大事情小事情於它又有何干呢?它只需要水分和陽光,可不用理會人類的愛恨情仇。

  單看花兒,孟雪貞分不出是秦翔種的還是蕭北鳳種的,但是種花的花盆卻很容易辨認。

  這是她在北京蕭北鳳的公寓裡養綠蘿的花盆,現在竟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種上了向日葵。

  走廊中間的大監視器黑褐色探頭一動不動,她仰頭盯著仔細看突然啞言失笑,笑過之後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

  電梯的門關閉,很快向下運行,走廊又恢復寂靜。房門「咯噠」一聲被打開,秦翔站在門口抬頭向上看了看蕭北鳳門外上方的監視器,臉上神情不明似笑非笑。

  「沒必要大費周章的上演活-春-宮給我看。」蕭北鳳悄然開門走出來,也站在門口。「如果你介意,她可以不在我這裡工作。」

  「不!」秦翔伸手接住蕭北鳳甩過來的香菸,沒有點燃。「她必須在你眼皮子底下才行。」

  蕭北鳳冷笑一聲。「真應該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也許未來某一天能派上用場。」

  秦翔把香菸又扔給蕭北鳳,他臉上的笑容漸濃,「只興你算計我,不興我給你撓撓癢?」他把房門開的很大,夜風從走廊吹過,盡頭的向日葵隨風搖曳。

  「你想要的我現在給不了你,秦翔,這次算我欠你的,未來兌現給你。」蕭北鳳捏滅香菸,作勢關門回屋。

  「你欠我的可不只這一件。」

  「我說到做到。」蕭北鳳看著秦翔的臉變得越來越冷,他停下不動。「真猜不透你現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那麼對她,很開心?」

  「你心疼?」秦翔走出門口,「她做我女人的時候你還在北京,你還在左支右絀被人算計。」

  「承你所言她是你的女人,我有什麼可心疼?只是有些後悔。」蕭北鳳也走出來,他看著遠處的夜遠處的向日葵,想起很多往事。「越靠近成功,越往前走,反而越猶豫。我要什麼呢?要他的認可?要家族的認可?其實他一直都很認可我,家族也漸漸以我為榮。我實在算是一個成功的人,殺伐決斷絲毫不遜於他。我比認識你的時候強大太多,那時我還嘲笑你給你建議——」他並沒有說下去,對面的門「砰」的一聲緊緊關起,秦翔已不見。

  蕭北鳳把秦翔丟過來的煙捏在手裡揉搓,而後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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