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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檸泣不成聲,她想沖自己母親吼:夏高振在陪另一個女人,他不愛你了,你不要惦記他了!

  可她什麼都沒說,她只是握著自己母親的手哭泣,直到母親失去生命體徵,直到父親趕來,直到淚痕變干。

  整整九年,夏檸沒再哭過一次。

  夏檸吸了口氣,聲音有種故作輕鬆的意味,「其實我不難過,我媽媽走的時候還以為我爸很愛她,人需要活在謊言裡,她在幸福的狀態下去世,對她來說是個美滿的結局。」

  舒意拉過夏檸的手,「可如果對方是你,我不希望你活在謊言裡,你要幸福你要美滿,可絕對不能是謊言帶給你這些東西。」

  上次夏檸說她父親逼她相親時舒意就想說了,結婚也好,談戀愛也好,一定是因為感覺幸福才會在一起,而不是為了感到幸福才在一起。

  夏檸笑笑,捏捏舒意的手,「我就不愛聽你這文縐縐的話,你好好開車,開車不說話,說話不開車。」

  舒意便沒再說了,專心開車,把車內溫度打高了些。

  今日天氣很好,太陽懸掛在枝頭,照得人暖洋洋的,但風裡卻充斥著蕭瑟的味道,下車後舒意不由自主把內搭的領子往上拉了一下,之後便同夏檸一起乘坐電梯去舉辦剪彩儀式的大廳內。

  阮薈音租下了一整層的商場樓層用於珠寶的門店和展示廳。

  沿著燈光璀璨的大廳走進去,舒意被阮薈音精妙設計的展廳驚艷到,一邊打量一邊默默學習。

  好看的設計應該是與環境相得益彰又不喧賓奪主的。

  舒意一方面驚嘆展廳現代化的設計一方面又被珠寶展示櫃裡的奪目的珠寶吸引住視線,時不時和夏檸聊天。

  夏檸沒仔細看,驚訝於舒意對珠寶展示的興趣:「你老公拍的那條項鍊沒給你?看得這麼幹嘛,那條梨形的藍色寶石項鍊做工可比這些細緻多了。」

  舒意搖頭,「他拍的項鍊,自然有權力決定項鍊的去留,也不是非要給我嘛。」

  「你不傷心?你不難過?你是他老婆。」夏檸是真的不理解。

  舒意站起身,視線落在一身黑色禮裙朝她們走來的阮薈音身上,眨了幾下酸澀的眼:「不傷心也不難過,有需要的我會自己開口,開口詢問或者找他要。」

  阮薈音走到兩人面前,溫溫柔柔地說:「招待多有不周,還望體諒,這邊有自助的小蛋糕和熱飲,隨意享用。」

  「知道啦。」舒意說,「恭喜你啊,可以在自己熱愛的事業里發光發熱。」

  阮薈音笑著接下她的祝福,「謝謝。」

  她看著舒意,即便告誡自己要放下,心底還是充溢著羨慕。

  正式開始剪彩的時候舒意和夏檸站在台下給阮薈音鼓掌,夏檸眼神中有歆羨:「其實阮薈音那樣也蠻不錯的,家裡有哥哥爸爸寵,她玩也好,工作也好,一點都不影響她家人愛她。」

  舒意看向夏檸,「可是不管阮薈音有多好,我也只認為你好,她好一點都不影響我喜歡你。」

  夏檸勾唇笑,她想起舒意給她帶的那個暖手寶,「我的耳朵都要被你的情話磨出繭子,突然有些好奇談宴聽到你的情話是什麼樣的。」

  舒意不認:「我都不在他面前說情話的好不好。」

  「好好好。」夏檸沒信。

  下午舒意去了青嶼公司,和負責人對接,正式坐上了執行總裁的位置,新的忙碌時間又來了,她一整天都悶在文件里。

  夏檸和舒意分開後去了老房子一趟,那是夏高振和母親結婚時買下的第一套房子。

  古樸的紅棕色鐵門打開,厚重的灰塵撲面而來,夏檸嗆了幾下。

  她抬手打去灰塵往裡走。

  房間一切溫馨如往常,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戶落在客廳內,一副溫馨和諧,逆著光還能看到空氣中浮動的細小塵埃,角落的綠植焉巴巴的,葉片枯黃,顯然是缺水。

  夏檸已經很久沒來這房子了。

  她走進自己房間,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裡面找到一本相冊,相冊中母親抱著年幼的她,笑得溫柔漂亮,一頁頁相冊翻過去,沒有一張關於夏高振的照片。

  他不配。

  夏檸全燒了。

  在老房子裡發呆了一個下午,走出去時太陽光已經很弱了,夏檸去路邊的咖啡店買了杯熱飲,棕色的咖啡液撞在塑料杯里,暖意往她手心裡渡。

  夏檸沒開車,走到路口準備去攔車,忽然肩頭被拍了一下,夏檸轉頭,卻沒看到人。

  「舒意,別玩了。」夏檸有些無奈。

  再往左轉頭卻對上了一雙狹長深情的桃花眼,是趙至庭,談宴的朋友。

  「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舒意呢。」夏檸很快收起了臉上的笑,又恢復了淡淡的表情。

  趙至庭今日穿得休閒,一件駝色大衣,裡面是圓領的休閒衫,整個人有種隨性慵懶的帥氣,黑色短髮凌厲,濃眉斜飛藏進鬢角,眉微挑,嗓音含笑:「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忘了,剛在路口看到你我就想上來確認一下。」

  「嗯啊,你長得帥,我自然記得住。」夏檸滿不在意地說,低頭啜了一口咖啡,又用凍僵的手背去貼咖啡杯的杯壁。

  那把黑傘現在還在她公寓裡,她一直沒來得及還。

  趙至庭注意到她的動作,問她:「你沒開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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