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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最近的傷疤。

  舒意起初是震驚的,可很快就平靜下來,如果是談宴似乎很正常,他需要賺錢養他和自己的弟弟,不管是靠什麼。

  靠拳頭也好,靠頭腦也罷。

  這沒什麼好質疑的。

  給談宴擦完出汗的肌膚,想了想,舒意把他褲子也給剝了。

  阿彌陀佛,舒意全程閉著眼,直到上下睡衣都換好後,才有空讓大腦思緒亂飛。

  剛要把談宴的手臂塞被子,視線卻被某處吸引去,動作一頓,拉過他的右手在微弱的燈光下打量,手腕內側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那處傷疤新長出來的肉比附近的皮膚要白,光線有些暗,舒意眼尖一時就看見了。

  她的心裡砰砰跳著,似初次穿進這個世界下的那場雨一般,將她大腦打得一片空白。

  談宴還沒醒,仍緊閉著眼,眼睫不安地輕顫一下,脆弱得仿佛風一吹就會破碎。

  她坐在床邊,心像下了一場雨,只能等雨停,慢慢緩過來。

  舒意不動聲色地把談宴的手放進被窩,給談宴量了個體溫,39度,可見燒得不輕。

  顧不得那麼多,舒意給熟睡中的胡醫生打了個電話,告知談宴發燒的具體情況後掛掉電話。

  隨即按照胡醫生的囑咐沖了點淡鹽水端著上樓。

  現在不過凌晨四點,談宴模糊間耳畔傳來舒意輕柔微啞的聲音:「談宴,我扶你起來喝點水,你慢慢往下吞啊。」

  軟綿綿的身子被人扶起來,舒意拿著杯子慢慢讓談宴就著喝,只喝了小半杯,他燒到連吞咽都有些費勁。

  舒意眉頭越皺越深,扯來衛生紙擦了擦談宴的嘴角,又扶著他躺回去,不敢給談宴蓋太厚的被子,因此談宴身上蓋著的還是舒意那床柔軟的鴨絨被。

  舒意按照胡醫生說的方法,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給談宴擦著身子,擦著擦著舒意嘆口氣。

  這輩子還沒這樣照顧過男人呢。

  「你真有福氣,」舒意嘟囔著,手上動作沒停,擦得認真而仔細:「這麼個大美女照顧你。」

  給談宴把額前的碎發撥開,看著那張漂亮蒼白的臉,眉骨高挺而鋒利,眉形漂亮凌厲,眼睫濃密得像盛開的合歡花,五官深邃精緻,女裝一定很好看。

  「快點好起來吧,生病可不好受。」

  舒意看著看著就走了神。

  等胡醫生匆忙穿好衣服從家裡趕來,談宴的體溫還沒降下來,不得已,給他打了點滴。

  吊瓶里的透明的藥水慢悠悠地往下滴,順著長長的管子往下流,折騰到現在談宴還沒醒。

  可見燒得厲害。

  胡醫生接過舒意手中的手帕擦汗,誇她:「做的不錯,發燒的確不能蓋太厚的被子,濕毛巾再多擦幾次他的身子,多喝點溫水就行。」

  「這種季節很容易感冒的,所幸不是流行性感冒,只是因為著涼發熱,估計是出差這幾天太忙了整個人抵抗力下降才這樣,這兩瓶打完應該就會退燒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給他換吊瓶就行,注意別回血,有問題就繼續聯繫我。」

  「嗯嗯,知道,今天麻煩您了。」

  舒意把胡醫生送出別墅,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天邊泛著魚肚白,靠近地面的部分又是沉鬱的藍,藍白交融處能瞧見那抹西沉的彎月。

  舒意食指和中指做框,兩隻手比在一起,對準那顆月亮。

  將月亮收進眼底。

  這個世界假嗎?

  一點都不假。

  -

  談宴醒來的時候渾身泛軟,身子骨里像是有千斤重的鐵,讓他抬不起手,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緩了會兒,才看清。

  身上蓋著的是舒意常蓋的那床碎花蕾絲邊的薄被子,上身的睡衣也換了,顏色不對,手背上還有一個青色的針眼。

  他眼眸燒得有些乾澀,轉動了幾下,這才感覺好點。

  又重新躺回去,身上出了汗有些粘膩,並不算舒服,但腦子昏昏沉沉,又不太想動。

  閉上眼腦海中又浮現出舒意的聲音,凌晨的時候扶起他給他餵水喝的畫面似乎在腦海中循環播放著。

  像是在把他當小孩子哄著似的,燒得最模糊的時刻,舒意說了許多話,談宴想不起來隻言片語,只記得自己眼眶燒著,又澀又疼,連睜開眼都費勁。

  舒意從浴室擰了條熱毛巾,燒退下去了用熱毛巾擦擦汗也是不錯的。

  走出浴室,就看到躺在床上對著窗戶發呆的談宴:「你醒啦?肚子有沒有餓,我叫王姨溫著粥,你要不要喝點?」

  談宴這才有些動作,舒意半扶著讓他坐起身,談宴接過毛巾隨意擦了擦,整個人像是上發條的機器人,慢吞吞的。

  擦完,還是覺得身子粘膩不舒服,乾脆費力起身去浴室。

  舒意沒再多管,走出房間時扭頭說:「哦,對了,我幫你給向杭發消息請假了。」

  談宴扶著浴室的門,看向舒意,一雙眼還帶著紅血絲,嗓音微啞,透著些舒意讀不懂的情愫:「你覺得我需要請假嗎?」

  舒意眼睫快速閃了一下:「不需要,但你並不是無緣無故不去公司的,不是嗎?」

  即便是大老闆,也不可以任性。

  所以談宴問這個是為了試探什麼呢,舒意等談宴找好衣服進浴室還沒想明白,他似乎給自己留了許多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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