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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下一秒,曾昱博攔在了江南面前,高高的個頭把她護得嚴嚴實實。

  岑君收回步子,唇角繃得更直了。

  曾昱博似乎沒有了任何顧忌,對潘悅低吼道:「你發什麼瘋?!幹嘛找她麻煩!」

  潘悅想推開他,卻沒有那個力氣,所有的怒火轉為悲憤,帶著哭腔喊道:「不是她,你會跟我分手嗎?!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是吧?!」

  路邊走過的學生,三三倆倆停下來,探究地朝這邊望。

  曾昱博好像也沒有了耐心,冷淡回道:「我為什麼跟你在一起,你很清楚。我只是不想再繼續一個錯誤的決定,你走吧。」

  潘悅指著曾昱博,好半天沒說話,臨走時,只狠狠地扔下一句:「你等著吧,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等潘悅走了,曾昱博長舒一口氣,回過頭來。

  江南只是向他點點頭,而後繞過他朝禮堂走去。

  到了禮堂門口,抬眸時,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岑君的眼睛。

  她飛速地移開,一聲不吭地往裡走。

  再回頭時,男人已經沒了蹤影。

  剛剛的對視,倉促得像疾風閃電,使人摸不清眼底的情緒。

  陳素的耳環找到後,她們四人去校外吃了一頓火鍋,坐在熟悉而熱鬧的環境裡,每人開了一罐啤酒,絮絮叨叨地說著畢業後的事。

  江南只說了工作上的事,和岑君的感情更像是種隱秘,實在無從告知。

  好在大家猜測她太過傷心,也沒人主動提起。

  聚餐結束後,大家都有私事,就此告別,她們約好以後每年聚一次。

  江南沿著小吃街一路往回走,突然不想坐車,只想吹吹夏末的夜風,任微熱的清風肆意撫亂她的心事。

  手上提著三份禮物,是室友提前送的生日禮物。

  往年她們從不互送禮物,但今年,她們竟然不約而同地準備了。

  明天是九月十五號,原來時間過得這樣慢。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跟岑君重逢,今年就已經分手了。

  一年時間,經歷得實在太多。

  她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儘量不去想那個男人。

  但似乎沒有辦法,不論是路邊亮著牌匾的牛肉麵店,還是匆匆路過的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亦或只是一個賣氣球的老人,一陣松木的香味,一個咬了一半的餡餅……

  她都能想到他。

  在記憶的牢籠里,無處可逃。

  *

  龐爭坐在書房裡,指節敲打著實木桌面,桌上擺著那份黑白複印件。

  桌前一個黑衣男人在向他報告,語氣恭敬:「確定他們沒有任何來往,不論是電話還是信息,都查過了。今天在A大校慶上碰面,兩人沒有交流,有人找她麻煩,岑君也是冷眼旁觀。」

  龐爭聞言,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一秒。

  這才舉起那份文件,細細端詳起來。

  他才不會像個二愣子一樣,隨便相信那個女人。

  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清楚,這份文件沒有問題,才會下手。

  龐爭在這一百個股票池裡,反覆斟酌,並查閱了許多資料,最終找到了那個基礎面最好,前景和利益最可觀的公司。

  「欣翰電子。」他默念著這四個字,宛如抓住了一把開啟財富之門的鑰匙。

  但他並不想孤注一擲,畢竟岑君是只隱藏的老狐狸,心思深沉、手段狡詐,只有他這種與他共事過的人才會知道。

  他決定先將公司的四分之一資金,投資到股票池裡幾隻名聲在外的白馬股上,先試探試探這份文件的虛實再說。

  三個月後,待市場逐漸明朗之時,才是他真正動手的時候。

  第二天,江南坐在前往湘西的高鐵上,接到了曾昱博的電話。

  他先是祝她生日快樂,然後提起了去年沒送出的那份禮物,語氣頗為遺憾:「不準備送你了,我自己留著,做個念想也好。」

  江南還是謝了他。

  寒暄幾句之後,沒有太多話講,氣氛陡然沉默。

  江南聽出他情緒有些低落,便問他跟潘悅分手之後,工作會不會受影響。

  曾昱博欲言又止,猶豫幾秒之後終於告訴她:「其實即使不分手,這份工作恐怕也保不住了。泰姆的總裁即將換人,聽小道消息說,歐總只是簽了協議才代理總裁職位,實際的控股人是……反正接下來,公司可能會進行大幅的人事調動,現在人人自危,朝不保夕。」

  「是嗎……」江南有一秒的錯愕。

  這才想起來,歐陽敏說要去歐洲留學的時候,神情里是藏不住的灑脫,像是終於擺脫了什麼纏繞的枷鎖一般。

  但她馬上安慰道:「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換了領導,我相信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他真的開除你,那就是有眼無珠。不過……一個總裁都要找人代理,偷偷摸摸的,確實不像什麼好人。」

  曾昱博啞然失笑,百般不情願還是解釋了一句:「有時候為了避免不良競爭,是會隱藏控股人的真實身份,防止在企業初期就被別人視為眼中釘。這是韜光養晦的一種方法,也不能說偷偷摸摸吧。」

  「你還幫他講話!」江南撇了下嘴,無語道:「這人誰啊?」

  「……」曾昱博沒直接回答,只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然後高鐵進了隧道,信號不好,匆匆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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